祈夜這一次被打的很嚴重。
他不穿衣服,是因爲沒法穿。
因爲祈慎修打的太狠,有些衣服碎片直接抽進了血紅色的傷口裏。
疼的讓人麻木。
疼的他幾次都險些暈過去。
如果不是強撐着最後一口氣,祈夜這種從槍林彈雨中活下來的人,都難以熬過這一關。
地面上的血液被清理過了。
可依舊能看出當時的慘狀是怎樣的。
暗夜小隊的人都緊咬牙關,有兩個,還偷偷紅了眼。
冥……承受的太多了。
“等結束完這一切後,冥,跟我們走吧。”
祈夜沉默了。
他動了動疼的僵硬的手臂,仰頭看着眼前的漆黑一片,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了珍藏的照片。
爲了讓溫知許忘記他,還有好感忘記他,他把她們兩人的三人合照毀掉了,而他的,卻一直珍藏的隨身帶在身上。
他拿給冷雲看。
“到時候,帶她們走,保護好她們。”
“還有單伊和時聿,你們見過的,她是我哥哥的愛人,時聿是我哥哥唯一的孩子……”
冷雲急忙點頭應下。
“冥隊,交給我們你放心,可是你呢?不跟我們走?”
祈夜嗯了一聲。
因爲他還有最後一件事要處理。
所以,不陪他們一起離開了。
眼下重要的是找出可以除掉祈家的證據。
冷雲,瀾,肖,連川。
四個人分工行動,開始在整個地下室找尋起來。
沒多久外面傳來動靜。
四個人藏起來,很快,溫延帶着兩個保鏢走進來,迎面,就是刺鼻的血腥味。
好臭……
還有陰暗腐朽的味道。
溫延喊着祈夜的名字,最後在角落裏看到了他。
一張沒有血色的臉上,有淡淡的死感。
祈夜看到他的時候,沒太大的反應,只冷冷的說了一句。
“出去。”
居然被打成這樣?
溫延看過溫知許給他的照片,但真實的慘狀,卻要比照片上的嚴重十倍。
“別死鴨子嘴硬了,趕緊走,帶你去醫院,私立醫院,隱祕性很好,祈慎修不會知道的。”
溫延雖然對祈夜很不滿。
但是妹妹那麼哭着求他,溫延就是豁出一切,也要帶走祈夜。
他甚至直接告訴祈夜。
“溫家即便在落魄,也不怕祈家,祈夜,你什麼也不用管,直接跟我走就好了。”
祈夜卻還是那句話。
“出去,我的事,你不必管。”
溫延真想過去給祈夜一巴掌。
這個時候了還裝什麼高冷?
“給我把祈夜捆起來帶走!”
祈夜卻再次開口,“溫先生,多管閒事的人,活不長。”
他這樣冷嘲熱諷,饒是溫延帶着目的性來,也忍不了祈夜的臭脾氣!
“我看想死的人是你,是我妹妹讓我來的,否則我怎麼會來管你的破事!”
“再不走祈慎修就要回來了,你那個爹雖然是個變態狗東西,但智商還夠用,他會發現的。”
![]() |
![]() |
![]() |
“祈夜,還不快點?”
“既然知道祈慎修要回來,你還不快滾?祈家的事情你別管,溫延,好自爲之。”
祈夜說完就偏過頭,再也沒有給溫延一個眼神。
溫延氣到胃疼,很想一走了之,卻在這時,身後的保鏢壓低聲音。
“大少爺,這裏有其他人在,還不止一個……”
溫延的智商,在順利就明白了過來。
他看着祈夜的如此“犧牲”,不明白祈夜是聰明還是傻。
就爲了一個祈慎修,這麼拼命?
還是說,祈夜其實從小都被打?
溫延和溫知許即便失去了父母,但是都從小生活在愛的環境裏。
像祈慎修這種瘋魔一樣的父親,溫延也是第一次見。
“祈夜,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祈夜沒說話,但他的沉默,是在拒絕溫延。
溫延想了想,又問了一句。
“這樣的事情,會不會連累我妹妹和好好?”
對溫延而言,妹妹和外甥女,是他的命。
祈夜如何做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但是不能讓身邊的人遇到危險。
祈夜這次開口了。
“所以,讓她們遠離我,不要再靠近祈家。”
溫延明白了。
他帶着人離開,出門的最後一瞬間,又留下一句。
“祈夜,你要是能夠活着處理完這些,溫家的大門,隨時歡迎你來。”
這是溫延能給祈夜,最大的承諾。
等到溫延離開,冷雲他們繼續搜尋着證據。
在最後一刻,冷雲摸到了機關……
溫延沒能帶回去祈夜,回到家的時候,才知道溫知許帶着好好去了醫院,陪同的還有陸方舟。
不管多少次,溫延還是覺得陸方舟纔是最適合溫知許的人。
他正要去醫院,又接了一通電話。
是公司的人打來的,說是祈慎修等的不耐煩了,已經離開了公司。
走之前還叫囂着警告,說溫家的企業不會蹦噠多遠。
溫延笑了。
溫家,還真是從沒怕過祈家!
試試看吧。
既然知道了祈夜的目的,那就讓祈家,徹底毀滅吧!
醫院。
兒童病房。
又一次的檢查後,溫知許在病房裏陪着好好,順便等待檢查結果。
陸方舟在一旁陪着她,至於時聿,因爲擔心單伊,所以先回祈家了。
因爲怕時聿和單伊也會有危險,溫知許還叫了溫家的保鏢暗中保護時聿。
好好還在睡着,溫知許同樣難過的不知道怎麼辦。
幸好還有陸方舟在,否則溫知許會忍不住胡思亂想,會在想……
爲什麼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在同一時間來?
沒多久就有醫生送來了檢查報告,依舊是和上次的一樣,一切正常,多休息就好。
陸方舟也把脈了半個小時,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他看着熟悉的醫生,“難道是因爲機器不夠高級?還是因爲哪裏出問題了?要不再去檢查一次。”
“全身檢查做多了也不好,咱們醫院已經是京城最頂配的,其實……”
醫生聲音一頓,壓低聲音。
“其實咱們都是當醫生的,你也應該知道,要是醫學上查不出來的東西,要不就去找找懂行的人吧。”
溫知許微微皺眉,目光落在好好的身上。
她是唯物主義論,然而這次遇到的,卻好像不太對勁。
而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澹臺玖帶着弟弟,低調的坐上了來華國的飛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