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美人,奴才還有公務,先告退了。”
林景州從她身邊離開。
剛走幾步,身後就有腳步聲靠近,“林公公!”
他側身看向蕭蜀婧,“蕭美人還有吩咐?”
“林公公,看在我們三年前在南巡路上的交情,可否透露一二,陛下到底要立誰爲繼後?”
“蕭美人是來爲麗妃打聽消息的?”
蕭蜀婧抿脣,盯着他。
“林公公是聰明人,有些事就不用明說了吧。宮裏有資歷的,容妃病重,大家都知道她過不了今年冬天了,然後便是麗妃,寧妃。寧妃育有一子,深得太后喜歡,麗妃母家強大,只能是她們兩人中二選一了。”
“蕭美人既然說了和奴才算是有交情的,那奴才奉勸一句,蕭美人還是莫要揣測聖意得好,陛下自有定奪。蕭美人要做的是伺候好陛下就夠了。”
“林公公——”
“更何況,誰說就一定是兩位妃子二選一?”
蕭蜀婧瞪大眼睛,“你是說還有第三人選?
林景州淡淡一笑。
“奴才該去忙了。”
他沒有給蕭蜀婧一個確切的答案,他要的就是這種模棱兩可的答覆,只要蕭蜀婧把這個消息傳給周無霜,就足夠讓她着急了。
既然顧錦霜註定要入宮,那就由她來吸引周無霜的注意力吧。
他沒興趣再和周無霜過招了。
找到陳彥,他仔細交待了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宮裏的事如何處置。
說到最後,他問:“知道趙連傑嗎?”
陳彥反問:“陛下身邊新來的太監?”
“嗯。”
“是陛下點名到御前伺候的,怎麼了?他有問題?”
林景州表情平靜:“仔細調查一下,陛下不會無緣無故調一個人伺候自己,能讓陛下破這個例,一定有問題。”
“好的,那林公公什麼時候離開?”
“今天。”
陳彥驚愕:“這麼緊急?”
“嗯。”
交代完,林景州就出宮了。
他前腳出宮,趙連傑就找到了蕭蜀婧,“小姐。”
蕭蜀婧一臉淡漠,低頭盯着自己的手指,“爲了把你送到陛下身邊,我爹可費了大功夫,別讓我們失望。”
“奴才的命是蕭大人給的,爲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在陛下身邊幾日了,可有什麼有用的消息?陛下決定繼後人選了嗎?”
“沒有,陛下最信任的是林景州,奴才只能在殿外乾乾跑腿的活兒。”
蕭蜀婧擰着眉頭,手握成拳頭。
“堂姐那個蠢貨,總說林景州是敵人,林景州可是陛下最信任的太監,如果能讓他爲我所用,我蕭氏一族,何愁沒有東山再起的一日,奈何……”
她深呼吸一口。
“林景州是個油鹽不進之人。”
三年前,蕭家找過林景州,但林景州以蕭蜀雪在宮裏處處爲難他爲由,拒絕了,可即便如此,蕭氏一族被抄家的時候,林景州還是暗中留情了。
這讓他們決定拉攏林景州,結果三年了,都沒成功。
“對了,小姐。”
趙連傑猶豫了片刻,才說:“林公公似乎……在宮外有個相好之人。”
“你說什麼?!”
蕭蜀婧驚得聲調都揚起了。
林景州有相好的了?
這位林公公在宮裏十分吃香,有權有錢,又有一副好皮囊,很受宮女歡迎,甚至……她暗暗觀察過,有幾個后妃也對林景州那張臉十分喜歡。
只不過林景州既不和宮女廝混,更沒有和后妃有什麼齷齪之事!
聽說,林景州有一個喜歡的宮女,叫芸惜。
這不是巧了嘛!
宮女芸惜,南巡路上伺候她的宮女,結果被那個蠢貨蕭蜀雪害死了。
知道了這層關係,她更恨蕭蜀雪。
芸惜被蕭蜀雪害死了,而她是蕭蜀雪的堂妹,怪不得林景州不願幫她們。
她們害死了人家的相好,沒找她報仇,已經是她幸運了。
“你確定是他的相好?”
控制一個人,可以用錢,可以用權,但都不如用情來得牢固。
如果林景州又有了個相好,她似乎知道如何讓林景州幫她了……
……
“阿嚏!”
芸惜揉揉鼻子,然後繼續收拾衣物。
林景州走過裏,擔憂地問:“受涼了?”
“沒有,興許是有人在念叨我呢。”
“不必費心爲我收拾東西,我這次快去快回,路上怕是沒時間換洗。”
芸惜一邊系包袱,一邊解釋:“有備無患,我又沒準備很多,兩套裏衣,一身外套,你一路都是騎馬去嗎?帶多少人去接人?”
“十來個。因爲時間緊急只能騎馬了。”
整理好包裹,她咬着嘴脣,擔憂地望着他,“會不會有危險?”
自然有,不想讓顧錦霜進京的人,第一個就是太后。
如果消息有一點泄露,那他們回來的路便充滿了腥風血雨。
但他不能說,怕芸惜擔憂。
朝她笑了笑,“只是接人回來,不會危險的。”
她秀眉塌下來,“那要多久能回來?”
“最慢二十日,我一定回來。”
林景州伸手抱住她,“在家裏等我。把顧錦霜接進宮,宮裏一定會大亂,我們就趁亂離開。”
“嗯。”
她把頭埋進他懷裏,悶悶地應聲。
“照顧好自己,我留了人在府裏保護你,需要錢就去庫房拿,隨意花,那些錢並不是我的全部,等我回來,帶你去看我們真正的金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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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悲傷的心情,被這句話一下衝散了。
她好奇地問:“還有金庫?”
林景州寵溺地笑了。
“我可是答應了要給某人一年四套雲錦,肯定要存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