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零整個人僵在原地。
霍淮深擡手摸到開關,啪的一下打開了屋裏的燈。
唐零猛的坐起來縮到了牆角。
“你敢騙我了?誰給你的膽子?不想讓我碰是吧?那你想讓誰碰?那個姓江的醫生嗎?”霍淮深眸光陰沉如墨的盯着她。
“關江醫生什麼事?你簡直無理取鬧!”唐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說錯了麼?如果不是那天我剛好看到你,你們兩是不是該抱在一起了?”
唐零氣得一把推開了他,“你喝醉了!你應該去找你的陸小姐!”
霍淮深本來就喝多了,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推了一把,整個身子就偏向了一邊。
就在這時,他的視線落到了地上的垃圾桶裏。
他眯了眯危險的眸子,下牀,彎腰撿起了垃圾桶裏的東西,舉到她面前,“這是什麼?”
他的聲音冰冷得猶如冰窖。
唐零看到他手裏的藥瓶,心口一顫,“我,我不小心掉進去的。”
“唐零,你當我是傻子嗎?嗯?這個藥你明顯就從未開過!”霍淮深冷笑了一聲。
唐零沒來由的心虛了起來。
霍淮深想到自己今天像個智障一樣給商家差評,還去收購那家藥店,就覺得怒火中燒。
他怒及反笑,長臂一伸,抓住她的手腕就將她按倒在牀上。
唐零驚叫着,掙扎着,可霍淮深三兩下就退去了她的衣服。
她感到害怕,到了最後開始哭着祈求他放過自己,可霍淮深看到她的眼淚,卻越發的生氣,動作愈加粗魯。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忽然,一陣異樣的暖流滑過身子,她驚恐的推着他,“不要……”
霍淮深動作一頓,順着她的目光往下看。
看到粉色的液體,他整個人瞬間清醒,坐直了身體。
“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流血?”
唐零拉過薄毯蓋住身體,蜷縮着身子,冷冷的看着他,“我說了我月經來了!是你自己不信!”
“你還在騙我,你的經期是每月中旬,從來不會超過18號!”
唐零微微徵了一下,他居然還記得自己的經期?
可是旋即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因此而被發現懷孕,立刻冷靜下來。
她冷笑了一聲,從牀上爬起來,冷漠的看着他,“霍淮深,你覺得我現在是人過的日子嗎?我整天被你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早就已經內分泌失調了!”
“怎麼?讓你照顧恩竹你覺得就是在虐待你了?”霍淮深眼神閃了閃,旋即譏諷的道。
唐零見他這是相信了自己的話,暗暗的鬆了口氣。
“霍淮深,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該拿錢給我治病!而不是在這裏冷嘲熱諷!”
霍淮深臉上的譏誚更甚,“果然,現在暴露了你的本性了,知道合約要結束了,想着能撈一點是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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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零的心一痛,在他心裏,自己就是一個惡毒、心機、貪財的女人。
既然他要這麼認爲,那她就壞到底好了。
“你說的對!這就是我的本性!忘了告訴你了,這段時間我照顧陸恩竹住院以來的所有開銷,打車費買菜費你都沒有給我!她是你的未婚妻跟我又沒關係,你這個未婚夫是不是該替她把帳清一清了?”
霍淮深有些不敢相信,唐零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果然,這兩年多以來,她一直都在僞裝自己!
他像是覺得看清了她的真面目讓自己很噁心,打開門摔門離去。
唐零聽着門外傳來的巨大動靜,似乎是霍淮深把客廳裏的什麼東西踢翻了,接着是上樓的聲音,隨着一聲劇烈的關門聲響起,一切歸於平靜。
唐零身體一軟,急忙拿出電話,給江晨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被接起,唐零害怕的聲音都在打哆嗦,“江醫生……我,我又流血了,我現在該怎麼做?”
那邊頓了一秒鐘,接着溫潤的嗓音安撫道,“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家。”
“有人可以送你出來嗎?”
唐零的聲音帶着哭腔和無助:“沒有,只有我一個人。”
“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我馬上過來接你去做個檢查。”
唐零把地址告訴江晨後,囑咐江晨不要把車開到正門口。
江晨聽了她的話,雖然心下有疑問,但情況緊急,他也沒有多問。
掛完電話後,唐零才發現,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過,江晨恐怕早就睡了,被自己給生生吵醒的。
不到十五分鐘,江晨就打來電話,唐零墊了長衛生巾,溜出房門,偷偷的從後門走出去。
有了上次被霍淮深逮個正着的經歷,她再也不敢大半夜從正門出來了。
路邊停着一亮白色的阿斯頓馬丁打着雙閃,江晨站在車邊,看到唐零後,疾步走了過去。
江晨的身上還穿着睡衣,一看就是掛了電話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唐零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一名醫生能夠爲了患者做到這個份上,她覺得感謝的話似乎太蒼白了。
“是因爲什麼情況流血的?”江晨啓動車輛,一邊開車,一邊詢問。
唐零抿住了脣,面色不自然的低下了頭。
江晨似乎明白了什麼,平視着前方,繼續問,“肚子疼不疼?”
“當時有點疼,現在不疼了,有一點墜脹感。”
江晨吸了口氣,“現在還在流血嗎?”
“少。”
江晨點了點頭,踩油門的腳微微加大了些力道。
到了醫院,做完檢查,唐零又輸上了藥水。
“這次有點嚴重,孕婦前三個月,是絕對不能同房的,知道嗎?”
唐零尷尬的咬着脣,默默的把臉別向一邊。
“我是醫生,你不必覺得爲難,以後千萬注意保護好身體,對了,這次必須得住院治療。”江晨微微笑了笑。
“住院?住幾天?”
“五天。”
江晨看她苦惱的樣子,微微皺眉,對她更加好奇了。
“怎麼了?你不能住院嗎?”
唐零想了想,道:“我弟弟生病了,我還得照顧我弟弟。”
“你父母呢?”向來溫潤的聲音染了一層冰冷,“還有你丈夫呢?他們都不管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