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甜面上一喜,當即道:“媽,救我。”
周母:“小甜也在裏面?”
她聲音更大:“生允,今天是你和小甜的訂婚宴,你別胡鬧。”
靳承洲側身擡眼看向周生允一眼,周生允沉默片刻,轉身去開門。
走廊上的人都被清空了。
只有周母和她信任的傭人在附近。
一開門。
周母迫不及待擠進來,看見被沈枝意壓住的靳甜,神情當即沉了下去。
“沈枝意,你要造反不成,這裏不是你家,給我把人放開——”說着,她兩步衝上前,要把沈枝意撕開。
剛剛穩定下來的場面又要混亂。
靳承洲擡腳插進她們中間。
女人之間的打架是女人的事,男人一進來,這事就微妙了。
周母衝昏了頭的腦子也清醒不少,停下手,命令道:“把人給我放開。”
沈枝意沒鬆手,目光直勾勾看向靳承洲。
靳承洲出聲:“她現在還沒和周生允領證,算不上週家人,犯了錯,自有我們自己管教。”
周母神情一沉。
靳承洲懟完這個,又去懟另一個,他擡眼看向周生允:“我知道你爲什麼到嘴邊的鴨子都會飛了,老婆都護不住,算什麼男人。”
周生允面色漆黑。
靳承洲這是在內涵他和沈枝意當初分手的事!
又是在給沈枝意上眼藥,提醒她,周生允現在的老婆是靳甜。
周生允咬牙道:“這裏是周家。”
靳承洲擡了擡眉,“那又怎麼樣?”
周母臉色也差了,道:“承洲,我是給你面子,這才讓你進來,你這麼排擠我孫子,你良心還過得去嗎。”
靳承洲語氣不徐不疾,卻更加氣人:“沒良心的人良心都過得去,阿姨,你這話說岔了。”
周母:“……”
沈枝意轉頭看向頭髮散落的靳甜,她眼底的恨意被她捕捉,“我弟弟要是沒回來,我保證你的訂婚宴也訂不下去。”
靳甜沒吭聲。
就算她想吭聲,旁邊有幾道死亡視線。
她不敢。
沈枝意帶着靳承洲走了,獨留周生允和周母、靳甜三人在這邊。
周母也聽見了沈枝意的話,視線掃過靳甜一眼,叫周生允下去招待客人。
有些話,不適合周生允聽。
周生允也巴不得不和靳甜相處。
今天的這兩出,他的臉算是丟盡了。
掉頭就走。
看着周生允毫無留戀的離開,靳甜心中的恨意更甚,手指緊緊掐進掌心。
周母看着她這個樣子就煩,想到臨門一腳的訂婚宴,深深吸一口氣,走到靳甜身邊,問道:“你怎麼招惹她了?”
靳甜哭鬧道:“不是我招惹她,是她招惹我!”
靳甜恨恨道:“她就是看見嫁不了周生允,就要嫁給我哥,我哥都因爲她被迫離開靳氏了,那個踐人就是個禍害,招誰誰倒黴,要是她一直待在我哥身邊,說不定下一個倒黴的是我們!”
周母一驚,“你哥離開靳氏了?”
靳甜含淚點頭,含糊把自己拐走沈俊的事說了一遍。
美化自己只是想出出氣。
不想讓沈枝意來訂婚宴。
誰知道人這麼猛,直接衝上來打她,現在她所有的小姐妹都知道了!
周母不贊同道:“你也是胡鬧——”
周母擡眼看過去,正好和靳甜滿是怨懟的目光對上,心下一驚,改口道:“都是她的錯,她明明知道今天是你的訂婚宴,不知道忍一忍,還讓你出醜。”
靳甜這才勉強順了一口氣,帶着哭腔說:“我這臉夜晚都消不下去,訂婚宴怎麼辦啊!”
周母拍了拍她後背,“我讓醫生過來看看,肯定有辦法的。”
靳甜勉強應了一聲。
周母安慰完靳甜,立馬出去找醫生。
醫生在半個小時後到了。
沈枝意下手極重,臉在短短几秒就充血了起來,腫的不像話,目前最好的消腫方法只能冰敷,但如果要在夜晚前完全消腫,還是不可能。
![]() |
![]() |
![]() |
只能改妝容,看看能遮一點是一點。
靳甜坐在鏡子面前,臉上陰狠。
沈枝意毀了她的訂婚宴。
她不會放過她的。
沈俊,她也別想找回來了!
沈枝意沒有離開周家,她在周家生活了幾年,對周家的一切瞭如指掌,走到花園處,她坐在長椅上,身側落下一道淡淡的影子。
“消氣了?”
“還沒有。”沈枝意反問,“你心疼了?”
靳承洲道:“心疼算不上,我只擔心你把手打疼了。”
沈枝意目光定定看着靳承洲,沒說話。
靳承洲伸手,抓住沈枝意的手翻轉過來。
女人手心充血發紅。
他擡掌覆蓋在手心,揉了揉,說:“你不該這麼衝動,要是她打到你怎麼辦?”
“那是你妹妹。”沈枝意提醒。
靳承洲:“堂的。”
沈枝意:“……”
男人揉着揉着,動作味道就變了,伸指嵌入沈枝意手指。
他語氣平常,帶着一股安撫人心的味道:“你今天爲什麼會這麼生氣?”
沈枝意言簡意賅:“如果我不震懾住她,她還會找我麻煩。”
更深的原因是——
靳甜今天狠辣的態度刺激到了她。
這次是沈俊,下次還會是誰?
要是她的孩子還沒掉,靳甜是不是就要對它出手。
沈枝意不敢想,也怕想。
還有就是,因爲沈俊,她想到了她對自己孩子的忽視。
沈枝意隱約感覺到自己出問題了,但是不知道哪裏出問題了。
風吹動葉片搖曳,她淡淡開口:“你要是覺得我很可怕,我們——”
“你除了提這個還會說什麼?”靳承洲打斷道。
沈枝意回眸看向他。
靳承洲道:“我和你聊這些,不是來斥責你的,我只是擔心你身上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沈枝意笑了一下,堅決道:“沒有。”
靳承洲深深看她一眼。
這時,一位女傭走過來。
她看向沈枝意,小聲說:“沈祕書,我能找你聊聊嗎。”
沈枝意在周宅工作這麼久,上上下下的人都認識沈枝意,他們能找到沈枝意,就說明出了事,還不是他們能解決的事。
但他們也不敢告訴老夫人。
沈枝意神情如常,“我去處理一下?”
靳承洲眸色暗晦翻涌,站起身,視線落在女傭身上幾秒,“去吧。”
沈枝意跟着女傭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