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有點生氣,“你幹什麼?”
靳承洲:“你想帶着酒氣睡覺?”
飯局之上,可不止酒氣。
還有煙氣。
混雜在一起,過夜都可以發酵了。
沈枝意努力蜷縮着身體,遮住自己身體的重要部位,憋悶道:“你可以把我叫起來。”
“你睡得太香了,我不忍心。”靳承洲從善如流:“而且——”
他視線沿着女人漂亮肌膚遊走一圈。
沈枝意雖然很容易留印子,但不是什麼疤痕體質,前幾年的傷疤都淡化的差不多了。
愈發雪白細膩。
令人心癢。
“我又不是沒看過,都老夫老妻了。”
沈枝意擡手推開靳承洲靠過來的臉,沒好氣地說:“誰和你老夫老妻。”
頓了頓,她翹起腳要從男人身上下來。
“放我下來。”
靳承洲沒放,摟得更緊了點,他把沈枝意放進浴缸,過了一秒,他自己跟着踏進浴缸,沉入水面。
嘩啦啦的水流向外四溢。
女人呼吸清淺。
只是讓沈枝意煩惱的是,靳承洲是真的一點都不碰她,無論她怎麼撩撥,人怎麼精神都沒有。
到了最後,她赤腳踩在靳承洲的大腿上。
憤憤道:“你就是個和尚。”
男人大掌半握住她的手腕,低低悶笑一聲:“寶寶,我是爲了你好。”
流產的女人,這一段時間是最嬌貴的。
他先前不知道,可以胡作非爲,現在卻不想了,只想把沈枝意養的再好一點。
沈枝意不懂他,扭過身,把自己埋進被褥裏。
閉上眼睛。
燈光逐漸在昏黑的房間暗淡下去,留下的餘光漸漸消散。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窸窸窣窣的雨。
一聲悶響。
沈枝意往眼前的懷抱又縮了縮。
男人手掌搭在沈枝意的後腰,一同入睡。
隔天醒來。
沈枝意懵了一瞬,後知後覺去摸手機,查看時間。
早上九點零六。
一個未接來電。
是寧清。
沈枝意記起她拜託寧清要做的事,只是最近太忙,她都沒空過去。
沈枝意頓了幾秒,起身收拾。
靳承洲彼時正在前面做早餐,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他把火關小,提步走到臥室,入眼就看見沈枝意正在穿衣服,頭髮被她束成一個高馬尾,她看也沒看他。
只說:“我要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靳承洲:“現在?”
沈枝意點了點頭,快步走到靳承洲面前,低着脣親了一下。
“寧清給我買了東西,我過去拿一下,馬上回來。”她這會已經極其擅長哄靳承洲了,“等會回來陪你吃早餐,好不好?”
靳承洲斜斜睨過她一眼。
“半個小時。”
沈枝意眨了眨眼,正要開口說時間不夠。
靳承洲:“要不然我就陪你一起出去。”
沈枝意咬牙,“半個小時後,我一定會到家。”
男人大拇指擦過她眼眶,別過掉落的假睫毛。
他語氣平靜:“如果有什麼事,直接打我電話,我去接你。”
沈枝意點了點頭,抓起外套出門了。
小區裏一片祥和,鬱鬱蔥蔥的樹逐漸向深黃轉化,落葉積在地面,秋天是真的到了。
沈枝意掠過這一片笑道,走到寧清家門口,敲了敲門。
“來了。”活躍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沈枝意站在門口等了一會。
寧清打開門,與她一同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姑娘,和她在照片上見的差不多。
人眉眼靦腆,小聲道:“沈小姐。”
和微信上的倒不怎麼相同。
之前沈枝意的微信小號的確收到了人的申請,但她除了打招呼之後,就沒有再吱聲。
沈枝意原本都把這件事忘記了——
這會看見人又想起來了。
沈枝意輕聲應了一聲,隨即擡眼看向寧清,“你怎麼把人帶到家裏來了。”
倒不是不能帶。
她只是擔心後續查到了,梅渡會牽連寧清。
寧清擺擺手,“在桂園才最安全。”
沈枝意頓了頓,寧清把人領到沙發上坐下,又去廚房端了一杯茶過來。
她視線掃過人小姑娘,再看向沈枝意。
“什麼話,你們倆聊,我去臥室裏洗個臉。”
沈枝意知道寧清是在給自己故意製造可以談話的場所,沒有拒絕。
寧清走之後,沈枝意看向小姑娘:“你的條件是什麼?”
“我要五百萬。”人看着和和氣氣的,膽子卻一點也不小,她開口道:“除此之外,我要你保證在事成之後,我不會捲入這些麻煩事裏。”
沈枝意:“爲什麼不在微信說?”
人抿了抿脣,半晌說:“有些事見面談更方便。”
“你擔心留證據,所以求着寧清和我見一面?”沈枝意問。
小姑娘沒吭聲了,神情卻地的的確確是這個意思。
沈枝意道:“兩百萬,然後你從那邊撈到的,全部是你的。”
小姑娘豁然擡頭看過去。
沈枝意道:“當然這一切都是看你的本事,至於事成之後,我肯定會保護好你,給你安排好後路。”
小姑娘有點猶豫。
沈枝意沒有繼續再說,只是站起身,踱步進了臥室。
寧清正躺在臥室裏玩手機。
不知道刷到什麼,臉上笑眯眯的。
沈枝意:“看帥哥呢?”
寧清一臉驚嚇的坐直身體,“你怎麼知道?”
“看你表情不就能看出來了。”沈枝意微微側頭,目光朝客廳望去,問:“絕對可信?”
寧清:“沒有問題。”
寧清下了牀,走到沈枝意身邊,小聲說:“這個姑娘很有主見,也很講義氣,要不是爲了給別人出頭,被開除了,着急用錢,也輪不到我請她過來,她有個媽媽正在ICU裏呢。”
沈枝意眯了眯眼。
身後傳來腳步聲。
小姑娘聲音很輕,帶着幾分軟:“我可以答應,但還有一件事,我離開京北的這段時間,麻煩沈小姐能替我照顧好我的母親。”
沈枝意微微側頭看過去。
小姑娘臉色繃緊,神情緊張。
沈枝意:“我不會親自出面,但是會讓人幫忙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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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暗暗鬆一口氣:“麻煩您了,那請你給我介紹一下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沈枝意把梅渡的資料給了小姑娘,說明只要讓人鬧着和死去的‘太太’離婚,目的就算達成了。
小姑娘擰眉,“這是不是有點缺德?”
沈枝意語氣平常:“我媽在生前已經被折磨得很苦了,我不想在身後還要被帶綠帽子。”
小姑娘目光同情,不過這下接受得倒很快了。
沈枝意把調查的梅渡行蹤告訴小姑娘。
梅渡近期正好在京北。
–
次日,飯店。
一身青翠色旗袍的女生半挽髮髻,亭亭嫋嫋的,端着茶水推門而入。
她走到人羣當中,輪番倒茶。
直至,梅渡身側。
她手腕一抖,茶水不自覺泄了出來。
小姑娘哎呀一聲,眼圈微紅,溫婉又不失柔弱。
“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