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陸伯簡朝門外喊了一聲,沒人答應。
司沐淺笑:“侯爺,您忘了,人都被您打發走了!”
“你…”
陸伯簡心下一頓,突然生出了懼意。
司沐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放在陸伯簡的臉上輕拍幾下。
陸伯簡瞪大眼睛:“你想幹什麼?”
司沐冷笑一聲:“你不是喜歡猜嗎?你猜我想幹什麼?今天你敢綁我弟弟,明天也能綁我爹爹,
你說,留你這麼一個隨時能掌控我的人,是不是很危險?
乾脆,我一不做二不休,送你去西天好不好?”
司沐眼神猛地迸發出一股寒意。
這個世界很公平,不論貧富,不論地位,人人只有一條命!
他敢動她的家人,那就得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
她可從不是軟弱可欺,逆來順受的小綿羊。
陸伯簡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是真沒想到司沐能搞到軟筋散這種東西,
也沒有想到她膽子如此之大,也不怕死。
他開始求饒:“司娘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行嗎?”
司沐:“我只想要你的命!”
…
門外
沙莎張大嘴巴,不可置信,情況變得如此之快,
剛纔還任人宰割的司沐,突然就反手治住了陸伯簡。
沙吉雖然早料到司沐不像是束手就擒的人,卻沒想到她一個小姑娘,膽子比女刺客都大。
看來她們也不用出手了!
“哥哥,你看,來了好多了人。”
沙莎手指院子裏!
沙吉忙瞧去,那些人衣着不是侯府侍衛。
“是他!”
沙吉一眼認出了爲首的溫厲,雖然那晚天黑,他還是認得。
這些人是溫厲的手下和齊祥。
他們衝進大堂時,司沐正拿着匕首準備給陸侯爺閹割。
“阿沐!”
溫厲驚呼一聲,忙解下身上的披風把她緊緊裹住。
司沐神情一喜,仔細檢查他身上:“溫厲,你們來了,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傷口有沒有被撕扯到?”
溫厲忙搖搖頭,不顧衆人在場,緊緊把司沐按進懷中。
大手輕撫着她的長髮。
齊祥眼睛被刺痛,強迫自己轉移視線。
陸伯簡躺在臥榻上,雙眼死死瞪着。
“司沐,他這是怎麼了?”
齊祥知道陸侯爺武功還不錯,怎麼會?
司沐笑笑:“沒什麼,我給陸侯爺耍了點兒狠活兒,他現在和泥巴差不多。”
溫厲和齊祥不由對視一眼。
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勢在必行。
“司姐姐,你沒事吧?”
大壯也跑了進來,淚眼汪汪。
司沐笑着搖頭:“沒事,放心,”
溫厲:“阿沐,你先和大壯回酒樓,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和齊祥。”
司沐點點頭,瞥了一眼陸伯簡頭也不回地走了。
齊祥在溫厲的指引下找到了暗格,拿走了所有證據。
溫厲則帶人去了那座小院子。
“怎麼,我救你一命,你要恩將仇報嗎?”
沙吉挑眉,動了動被繩索困住的身子,冷冷質問溫厲。
溫厲抱肩輕笑:“怎麼會?只不過想請世子做個人證而已。”
沙吉神情微動,溫厲提議讓他到皇帝面前指認陸伯簡造反謀逆。
可這樣一來,西遼國會徹底得罪大順。
“皇帝多疑,你們掌握的證據已經足夠置鎮南侯於死地,爲何非要多我一個!”
溫厲笑笑,反問道:“王子殿下覺得你有選擇嗎?若有人現在去告訴我大順皇帝,你們這些西遼人不請自來,你覺得皇帝會怎麼想?”
他餘光瞥見沙吉眼裏的猶豫,又繼續道:“我會給你們的出現一個合理的理由,王子殿下,要不要指證你自己選!”
溫厲不想給陸伯簡一絲一毫逃脫的機會。
他幾次三番對司沐下手,早就超出了自己的忍耐。
這一次,就要讓他萬劫不復!
…
幾天後
傍晚,司沐正在廚房裏研究蒸餾酒。
石果突然急吼吼地從外頭跑進來。
“怎麼了石果?你又風風火火的?”
石果拿起桌上的水壺猛喝了幾口:“夫人,剛纔我看到官府出了告示,鎮南侯陸侯爺,要被問斬了。”
司沐手下動作一頓,忙問:“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告示上說是鎮南侯謀反坐實,就連禁軍中都有不少他的人。”
司沐囔囔道:“那會不會株連九族?”
她只想壞人得到懲罰,不想連累無辜之人,爲這個錯誤買單。
石果忙搖頭:“沒有,告示上說,念及老侯爺爲朝廷立下的功勞,只斬親族一代,還有那些知情不報之人。”
司沐聽完,心裏纔好受一些。
第二天,司沐把新做的果酒送進酒樓,正好碰上齊祥。
他一身黑色暗紋錦緞,頭髮也油亮,整個人意氣風發。
腰間沒有像平時一樣彆着劍,反倒是拿着一把摺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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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果低聲道:“聽說,他升官兒了,如今可是兵部侍郎,正四品的大官兒,皇帝還親賜了府宅。”
司沐…
怪不得呢,腰板看着都硬了。
齊祥身後跟着不少穿官服的男子,像是同僚。
齊祥走了過來,瞧着司沐嘴角輕揚:“那個,我想請同僚聚聚,所以就來了,你看可有空餘閣子?”
司沐滿臉堆笑:“齊大人說笑了,您能來光顧小店,是我們的榮幸。”
她給石果遞了個眼神。
石果立刻跑了出來,笑道:“齊大人,諸位大人請跟我來。”
齊祥點點頭,帶着衆人去了三樓。
司沐正埋頭算賬,突然聽到一聲清咳聲。
忙擡眸望去,竟是董芊芊!
董芊芊挑眉輕笑:“怎麼?很驚訝嗎?貴店開門做生意,我來吃飯,不行?”
司沐淡然一笑:“來者是客,董娘子隨意坐。”
“我家主子身份尊貴,大堂這種人多嘈雜的地方如何能坐?”
董芊芊身後的婢女揚着下巴,恨不能用鼻孔出氣。
司沐笑笑:“當然,董娘子雍容華貴,氣質不俗,理當坐三樓的雅間閣子!”
婢女瞟了一眼二樓正在說書的臺子,有些不屑道:“這節目有些爛俗無趣,可有什麼有趣的節目?”
“抱歉,幾位,本酒樓只有說書,唱曲。”
董芊芊擺手道:“好了,小蘭,畢竟是小地方,怎麼能和咱們平日裏去的地方比較!”
說着有些做作地拿手絹堵着鼻子:“你親自帶我們上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