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雅,你故意說得這麼剛正不阿,大義凜然,其實就是個膽小鬼!你故意攢動別人,讓她們去義憤填膺,去跟曹國強正面對抗,而你則躲在後面盡收漁翁之利。你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那一場官司鬧得人盡皆知,事件之後,那些實習生可是在律師界裏一下子都出名了,卻唯獨你像個隱形人一樣,好像跟這件事毫無牽扯。
明明一切是你帶頭的,你卻置身事外,告訴我當時你到底在想什麼?爲什麼不出現在法庭上?你是不是就是故意推別人出去當替罪羔羊的?!”
當時……
蘇清雅像是想起了什麼?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她腳步不停地離開,沒有回頭看那個激憤中的男人一眼。
“當時我也沒辦法到場的原因。事情已經過去了,姜律師現在還舊事重提。爲的到底是什麼?你只不過想通過打擊我來提高你的優越感罷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了。”
蘇清雅說完後不再顧及身後那個男人的反應,轉身漠然離去。
她的面上平靜着,可心裏卻因剛才的那些談話而劇烈起伏着。
沒想到當年的傷疤又一次被人這麼直白地揭開了,那些遭遇那些恐懼還深深的刻在她的腦子裏,要不是因爲這些事,她也不會跟傅霆琛產生那麼大的牽扯。
這一樁樁,一件件就如同亂麻一般在她的心裏不斷地纏繞着,形成了絲絲密密的網,將她緊緊的包裹起來,纏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她加快腳步,急於想要找到一個宣泄口。
她走到停車場裏,正打算擡頭尋找自己車的時候,一個身影從停車場的牆壁後方走了出來。
隨着黑暗逐漸散去,那張冰冷的惡魔面具也隨之展現在自己面前。
蘇清雅腳步微頓,面上浮現幾分詫異。
“霍先生。”
她看了看他所站的位置又擡頭看了看後方,就離他們剛才站的地方不遠,他們剛才的爭執聲那麼大,該不會全被他聽到了吧?
傅霆琛走到她面前,眼眸微垂帶着幾分歉疚。
“抱歉,蘇小姐,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我無意竊聽你的隱私。”
見到那人是他而不是什麼蹲守的記者的時候,蘇清雅的心反而多了幾分放鬆。
“霍先生,你全都聽到了嗎?”
“是的。”
“從哪裏開始聽的?”
“從你們開始談論起當年的事情開始。”
蘇清雅眸子微暗,那就是全部了。
錯愕之後她的防備卻逐漸放了下來,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她一直隱瞞的事情被面前這個男人所知道,而她想要找個人傾訴的時候,這個男人也剛好出現。蘇清雅微微勾起脣角,神情淡然,好似完全不介意一般。
“抱歉,霍先生。你願意陪我走一走嗎?”
傅霆琛點點頭,聲音微啞。“榮幸之至。”
兩個人就這麼在停車場裏面並排走着,停車場裏面靜悄悄的,四下無人。靜到他們都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一個輕,一個重。一個淡然,一個卻帶着小小的忐忑和不安。
蘇清雅敏銳地察覺到身邊男人的腳步聲都變得有些沉重,她停下腳步看向他,眼底帶着一絲安撫和寬慰。
“放輕鬆點,霍先生,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偷聽我們說話的,既然被你聽到了,那也無所謂,並不是什麼刻意需要隱藏的祕密。”
傅霆琛猶豫再三,看着她恬靜的側臉,到底還是忍不住將心頭的疑問問了出來。
“蘇小姐,剛才姜律師說你沒有出席當年的案子你說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能問問是什麼嗎?”
蘇清雅的睫毛顫了顫,如同脆弱扇動着翅膀的蝶一般。傅霆琛的腦子嗡地一下,心跳瞬間亂了節拍。
“蘇小姐,我這麼問是不是有些冒犯了?沒關係,如果你覺得不方便,不想說的話,不說也可……”
“當時我懷孕了。”
他接下來的話全都哽在了喉嚨裏,猛地擡起頭。有些詫異地盯着她。
蘇清雅卻說面色不改,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其實我剛才是騙姜律師的。當時我中了藥之後,並不是自己在房間裏熬過去的,我無意間闖入了一個人的房間。那個人就是傅霆琛。
說來也很荒謬。第一次救了我的人是他,第二次還是他霍先生,你也覺得這巧合得有些離譜了,是吧?”
傅霆琛默不作聲,只是暗暗攥緊拳頭。
蘇清雅看向他,接着道:“那夜過後我已經及時吃了避孕藥,沒想到我還是懷孕了,一個月後後,就在我跟那些同事商討案件的時候,我暈了過去。
在醫院醒來的時候,醫生告訴我。我差點小產。我才知道我懷孕了,我懷上了傅霆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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