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檸只感覺內心揪痛,這一刻心口有些接不上氣來。
爲什麼她聽司懷淵講這些事情會跟着難過。
也許是因爲她知道自己不是江家人後,有一種身世不明,與家人離別多年的悲痛。
司懷淵的姐姐是被不懷好意的人故意丟失的,司家人並沒有想過要拋棄她,相反他們真的很愛她。
儘管這麼多年過去了,司家人都沒有放棄要找回那個丟失的孩子。
可江檸呢。
她不知道爲什麼當年還在襁褓之中時會被丟棄在荒山野嶺。
她不確定父母是故意拋棄她還是如何,這其中的原因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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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其實江檸是羨慕司懷淵的姐姐。
起碼她一直有被愛她的家人掛念。
而她的家人如今都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她這麼一個孩子來過這世上。
不過她也沒想過要找回家人。
她有周雅素就夠了。
周雅素於她而言,不是親媽勝似親媽。
“檸姐,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說這些事,只是突然剋制不住,你們就當聽聽忘了就好。”
司懷淵這才意識到跟江檸講了許多有關姐姐的事。
他不是故意的。
只是在江檸面前,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有種錯覺,他們冥冥之中就好像真的有種親人紐帶在牽扯。
只可惜,江檸不是鳶鳶姐姐,她是江家人。
如果她是鳶鳶姐姐該多好。
江檸莞爾一笑,輕輕拍了拍司懷淵的肩膀安慰,“沒關係,你若是說出來心裏舒服點,我願意當你傾訴的樹洞。”
望着他乖巧懂事又無措的模樣,江檸有些心疼。
明明他才是弟弟,本該享受幸福的生活,卻一直奔波在找尋姐姐的路上。
江檸想,如果她也有一個這樣愛她的弟弟該多好。
“謝謝你,檸姐。”
司懷淵還想着跟江檸繼續聊下去,結果被司老爺子的電話喊走。
他走後不久,溫妤捏着下巴認真思考。
“小檸,你說司家多年前曾經丟失過一個女兒,而你剛好又是江懷山撿回來的,你說你有沒有可能是司家丟失的那個女兒?”
溫妤沒有任何證據。
起碼在樣貌上,她並沒有看出江檸和司懷淵之間有任何長得相似的地方,就連性子也相差甚遠。
可她的第六感儼然告訴她,江檸跟司家肯定有關係。
沒有證據,但是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是嗎?如果我真是司家的女兒,那我還挺幸運的嘛。”
顯然,江檸隨意的語氣能聽出她對溫妤的話沒有很認真的肯定態度。
對於身世這事,她從沒有過多去思考。
其實,她這輩子能不能找回家人已經不重要了。
她只想餘生給周雅素一個安逸享福的晚年。
然後跟謝景珩步入婚姻的殿堂,結婚生子,事業安穩,足矣。
她不在乎所謂的大富大貴,只要她愛的人以及愛她的人在身邊就夠了。
晚飯的時候,謝景珩親自下廚。
這可把顧南洲幾個給驚訝住了。
江檸早已習以爲常的事情,在他們這裏卻是大吃一驚。
要知道,他們幾個從小一塊長大,別說一頓飯了,就連倒一杯水,都未曾見謝景珩有爲他們做過。
結果他在心愛的女人跟前,早已墜落神壇成了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夫。
只能說江檸馭夫有術,把謝景珩拿捏得死死的。
客廳處。
溫妤嗑着瓜子,用手肘撞了撞一旁玩遊戲的顧南洲,“同樣是男生,怎麼就千差萬別了?你看看人家謝景珩,再看看你,怪不得別人娶得到老婆,你卻沒人要。”
顧南洲一聽瞬間不樂意了,連手中玩得正起興的遊戲也退了出來。
“什麼叫沒人要,我顧南洲在A市是多少女孩的夢中情人,上至少女,下至阿姨,多少人喜歡我,只是我不願意湊合而已,這才單身沒結婚,再說了,如今有你這個女朋友在,倒是幫我擋了不少爛桃花,這兩百萬花得值了。”
溫妤嗤笑一聲,真想給這個自戀的男人甩一巴掌過去,好讓他清醒清醒。
人家謝景珩在A市,甚至其他市,名氣比他大多了,都沒這麼自戀過,他倒是自封成鼻祖了。
“怎麼?溫祕書也想吃我做的飯?上次在我家吃的那頓愛心早餐怎麼樣?你要是想吃,我立馬去給你弄,畢竟想要拴住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拴住她的胃。”
顧南洲湊上來壓住溫妤的肩膀,搭在她腰間上的手依舊不安分。
溫妤禁不住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這思想可真自覺。
從前她都是聽別人說想要拴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男人的胃。
她還是第一次從顧南洲嘴裏聽到改了原話的臺詞,不錯不錯。
“你要是想去幫忙,我也不阻止,畢竟就你一個大男人在這閒着,人家墨君玄都懂得進廚房打下手。”
溫妤一把推開他,用力拍開搭在她腰肢上的大豬蹄。
而後,顧南洲倏地起身,神清氣爽道,“好,男朋友這就給你準備愛心晚餐去。”
“別把廚房燒了就行。”
溫妤撂下這句話,徑直去了庭院。
江檸和時芷珊以及謝晚晴在那邊裝飾新搭起來的鞦韆。
原本只是江檸隨口說了句,庭院的環境哪哪都好,就差個鞦韆。
結果謝景珩二話不說,就開車出去買了材料回來,花了一個小時就做出來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成品單調了點。
所以江檸幾個便趁這個閒暇時刻出來拿點星星燈還有花點綴一下。
“景珩,有什麼需要洗的,又或者要切的?”
顧南洲靠在門邊上,隨手拿起旁邊切好的青瓜片吃了起來。
開始準備炒菜的謝景珩轉身瞥了一眼,淡淡道,“你倒是會挑時候,君玄都洗好切好了食材,你才過來客套,出去別說是我謝景珩的兄弟,丟人。”
顧南洲不樂意了,吃完又緊接着塞了一塊胡蘿蔔,鼓着腮幫道,“誒,兄弟,這話說得可不對,我這不是看廚房小,你們兩個這麼大個,再塞我一個進來就不好發揮水平了,再說了,我們家那位想嚐嚐我的廚藝,好歹也得進來準備一兩個菜吧。”
墨君玄低笑搖頭,“你確定不是炒黑炭?我可清晰記得那年你給晚晴做的黑炭皮皮蝦,可憐了小姑娘那次過後再也不吃皮皮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