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檀用盡全身的力氣這才推開擋在她頭上的石板,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女人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終於放開了。
她撐着身子從狹小的密道中擠了出來,姜沅檀奇怪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象,這是給她帶到哪裏來了。
姜沅檀一時有些發矇,她方才在地道中順着風吹來的方向慢慢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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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誰能想到,地下的那處密道竟然越來越小,最後小到只有姜沅檀一個人才能鑽過去。
女人出來的地方在整座宮殿的後方,只是姜沅檀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那裏怪怪的。
姜沅檀現在什麼都不想,她只想快點回到錦華殿…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
紅玉放下手中的東西連忙走上前去扶住女人。
她們娘娘不是去給裴掌印送糕點了嗎,怎麼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姜沅檀尷尬地笑了兩聲:“咳咳…我去送東西的時候出了些意外…”
紅玉聞言一臉擔心地問道:“娘娘你沒事吧,受傷了嗎?需要奴婢幫您喊太醫嗎?”
姜沅檀心想幸好碰到她的不是別的人,而是紅玉這個傻丫頭。
見紅玉一臉着急的樣子,女人安慰道:“不…不用,本宮沒事,紅玉你扶我進去再替我叫些水就可以。”
說着紅玉便把略顯狼狽的女人扶進屋中。
姜沅檀換下那身丫鬟的裝束,懶散地靠在浴桶上,溫熱的水汽縈繞在女人周身。
舒服的水溫讓她不自覺喟嘆一聲,寂靜的氛圍中女人不自覺想起今夜發生的一切。
和明芙瑤見面的到底是誰?那怪異的宮殿內怎麼會有那麼長的一條密道?
密道內的骨頭和刺畫又是什麼東西…
姜沅檀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因爲這次意外窺探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女人忽然擡眼,不會是有人祕密殺人專門在密道中藏屍吧…又或是密道中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把人拉進去蠶食?
姜沅檀越想越害怕,女人不禁慢慢把身子縮進水裏。
她怎麼覺得原先令人喟嘆的熱水都變得沒那麼溫熱了…
“娘娘,可需要加些熱水?”紅玉在屋外輕聲問道。
女人被紅玉的聲音嚇得一顫,她穩了穩聲音答道:“不…不用。”
姜沅檀有些無語地拍了拍頭,她自己在這裏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就那一個密道自己都快腦補出來一部恐怖片了。
她從浴桶中站起,換上乾淨的衣服,這套寢衣應該是紅玉隨便取的一件。
不過穿上去的那一刻姜沅檀便感覺有些難受,女人的腰間彷彿被什麼東西硌着。
她蹙了蹙眉,伸手向腰間摸去,姜沅檀的捏着衣服的邊緣一點一點感受着,但她什麼都沒有發現。
女人只得對外說道:“紅玉你再幫我拿件寢衣…”
姜沅檀接過紅玉遞來的寢衣便讓其退下了。
起初女人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可是當她把那件寢衣脫下來時便看出一些奇怪的地方。
她換下的那件寢衣,腰間的那處微微鼓起像是藏着什麼東西。
姜沅檀將其拿起靠近去看,好像從中隱隱約約看到了一條細細的東西。
眼下光線太暗了什麼都看不清,女人只能把蠟燭拿過來,她將衣服對在發光的燭焰上。
這是什麼東西,她看着怎麼這麼像是一個紙條?
姜沅檀面上滿是疑惑,她拿着那個衣服連忙走到屋外。
女人翻起殿內的剪刀,她直挺挺地對着那處夾層剪去。
夾層被剪開,裏面的東西毫無保留地暴露出來,正如姜沅檀先前所猜測的一般無二。
裏面藏着的確實是一個紙條…
姜沅檀神情算不得多好,這夾層中的紙條應該是原身親自寫下的。
紙條內的字有些歪歪扭扭,可見寫字之人當時心情極爲慌亂,姜沅檀仔細辨認着原主寫了什麼。
信上的字跡已然有些模糊,但姜沅檀依舊能從中看出寫有鹽、銀子之類的字眼。
原主留下的這封信看得姜沅檀是一頭霧水,她不知道原主想要表達出什麼意思。
但她覺得原身應該是知道了什麼事情…
姜沅檀冷了冷神把紅玉叫了進來。
女人見紅玉進來,她猶豫了片刻問道:“紅玉,前些日子太忙了本宮有許多事情都記不住了,你還記得本宮身上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紅玉不曾懷疑姜沅檀的話,她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要說前段時間奇怪的事情還真有。
她老老實實地答道:“奴婢記得有一天娘娘看起來好像很慌張,嘴裏面好像還不停說着什麼東西…”
姜沅檀心上一喜,她趕忙問道:“紅玉,你還記得那時本宮是幹了什麼?”
紅玉想了想說:“那時候娘娘好像是要去找皇后…”
聽到皇后的名字,姜沅檀表情稍凝,這事怎麼還和皇后有關係?
她斂了斂神,若無其事地笑着說道:“沒事了,紅玉你下去休息吧。”
紅玉聽罷點了點頭:“奴婢告退。”
一連串的信息讓姜沅檀覺得腦子快要炸了,先是那個宮殿然後又是這個紙條…
女人被一股濃烈的不安包裹着。
她緊緊握住手中的紙條,姜沅檀感覺她手裏的這個東西不能讓旁人知道。
女人起身看了看四周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地方,她只能把東西還像先前那般藏進寢衣的夾層中。
姜沅檀處理完一切後,她疲憊地躺在牀上思考着。
女人嘴裏喃喃道:“如果照紅玉那麼說,原主是從皇后那裏回來就變得有些慌張失態…”
“那這張模糊不清的字條會不會就是在這時留下的…?”姜沅檀在心裏猜測着。
“可是如果這事真的與皇后有關,那信上的內容和皇后又會有什麼關係?”一連串的問題像一支繁雜的藤蔓緊緊纏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