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墓地開門,顏舒叫醒兩個孩子,外面的雨勢也逐漸小了。
像是料到他們會下車一般,幾個人下車的時候也基本沒雨了。
“剛纔還下得那麼大,現在居然都沒什麼雨了,還真的是神奇。”
旁邊的梁澤不由感嘆一聲,頓時間覺得顏舒就好像是被上天眷顧的幸運兒一樣。
顏舒脣角彎起抹好看的弧度,嗓音很輕地開口應道:“我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就天晴了。”
兩人一手牽着一個孩子進入墓地,顏舒走在前面尋找着霍鈺所在的位置,兩個孩子還有些懵懂,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媽咪,這裏是哪裏啊?”
霍思宇眨着眼睛,滿是疑惑地開口問了一句說道。
顏舒脣角彎起抹淺淡的弧度,語調很輕地說道:“就是來帶你們見爸爸呀。”
“爸爸在這裏嗎?可是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啊。”
霍思宇撓了撓頭有些不理解顏舒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這裏有什麼玄機嗎?
顏舒帶着幾人來到了霍鈺的墓碑前,在看到墓碑上男人的照片時,心底瞬時一沉,感覺很是難受。
三年了,她終於回來看他了。
“這就是你們的爸爸。”
顏舒蹲下身子,伸手撫摸着墓碑上的照片,聲音很輕地開口。
霍思宇疑惑,不由蹙起眉頭:“爸爸的照片怎麼會在這個石碑上面?”
“思宇,念語,你們的爸爸在你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人世了,現在他在天堂上保護着你們。”
兩個孩子一知半解,似乎是聽懂了但也沒有完全聽懂。
“離開時不會回來的意思嗎?”霍思宇眨了眨眼,心中有些猶豫地詢問一聲說道。
顏舒輕頷首,眼眶瞬間紅了:“是,離開就是不會再回來的意思了,你們的爸爸是真的很愛你們的。”
“雖然他走的時候還不知道你們的存在,但我相信他一定在天上守護着你們,所以你們一定要健康成長。”
顏舒輕揉着兩個孩子的頭,嗓音溫和地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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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宇和霍念語在聽到這話後怔怔地點了個頭,也瞬間明白了他們的爸爸不會再回來了,心裏不禁有些難看。
兩個萌娃眼眶裏堆積着淚水,心裏原本很期待可以見到爸爸,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孩子們吸了吸鼻涕,望向顏舒繼續開口:“爸爸以前是個怎樣的人?”
顏舒將帶來的東西擺在前面,又將一束花放在墓碑前,隨後擡起手摸了摸墓碑上的字,脣角微微彎起。
“你們的父親是個很好的人,他對我很好,我覺得他就是我的英雄。”
“若是沒有當年的車禍,他現在也應該還在我們的身邊。”
顏舒眼眶發酸,在想到之前的事情後更是覺得有些心酸。
若是沒有那些事情就好了,霍鈺也不會離開自己,她也不用辛苦地帶着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在墓碑前磕頭,顏舒捂着嘴不由落下眼淚,心裏感覺很是痛苦。
梁澤卻突然間牽住了女人的手,表情嚴肅地在墓碑前發誓:“霍先生,我今後想要照顧顏舒,如果你同意的話,晚上就託夢給我。”
“三年了,顏舒身邊一直都沒有人陪着她,我想要成爲她的丈夫,代替你在她的身邊陪伴她。”
梁澤心裏清楚顏舒沒有辦法跨過那條橫溝,所以這一條橫溝就由他來跨越,無論如何,他都想和顏舒在一起。
顏舒在聽到梁澤的這番話瞬時倒吸口氣。
“你怎麼能……”
顏舒咬緊脣瓣,不禁倒吸口氣,看向梁澤的眼神也滿是驚恐。
他怎麼能在霍鈺的面前說這些話呢?
顏舒眉頭緊皺,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開男人的手,男人卻完全沒有要鬆開顏舒的意思。
“我知道你一直不敢,但是霍鈺已經離開三年了,他沒有能力照顧你了,難道就不能讓我來照顧你嗎?”
梁澤有些激動地開口吐出一句。
顏舒面色一沉,在聽到梁澤說的這些話後,更是覺得面色羞紅。
旁邊的兩個孩子還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看見了梁澤牽着母親的手不放開,兩個人就像是情侶一樣。
“梁叔叔,你是不是喜歡我媽咪?”
霍思宇眼珠子一轉,當即就明白了什麼,立即出聲詢問道。
梁澤也毫不避諱地迴應着:“是,我就是喜歡你們的媽咪,將來還想要做你們的父親,希望你們能夠接受我。”
男人的一番話倒是讓兩個孩子有些茫然,沉思過後,很快便答應下來:“既然爸爸不在了,其實叔叔也不錯。”
“我也覺得,而且梁叔叔對我們也挺好的,我們也想有爸爸。”
顏舒面色一怔,沒想到這兩個孩子這麼快就接受了這件事,確實也讓她感覺到很是意外。
“梁澤,你突然這樣說會讓我覺得很不安。”
顏舒咬緊脣瓣,面色不由僵硬起來。
梁澤卻淡笑一聲說道:“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你不會主動說,所以我纔想要說清楚。”
“我喜歡你也深愛着你,想要照顧你的話從來都不是隨便說說而已,我是真心地想要成爲你們的家人。”
顏舒在聽到男人的這番話後瞬間有些感動,她或許也應該嘗試着放下過去。
“霍鈺,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你,有的時候真的希望我身邊若是有個人陪着我就好了。”
“其實這三年都是梁澤在陪伴着我,如果我真的嫁給了別的男人,你會生氣嗎?”
顏舒蹲下身子給霍鈺倒酒,心情變得有些壓抑,這個問題她其實思考了很久,就是想要一個準確的答案。
她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內心,可她也要爲兩個孩子做考慮。
在墓地待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幾人才從裏面出來。
回去的路上,兩個孩子已經累得昏睡過去,顏舒還在想着剛纔梁澤說的那些話,不由陷入沉思。
“要是你覺得很難決定可以慢慢想沒關係,反正不管怎樣我都會等你。”
梁澤伸手握住了女人的手,脣角彎起抹淺淡的弧度,嗓音很輕地開口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