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許看了一眼宋明朗的身份證。
26歲。
只比她小兩歲。
她勾了勾脣角,“這個年紀,研究生也該畢業了吧,怎麼說的話,比幼兒園的小孩子還要幼稚?”
“宋先生,光長年紀,怎麼沒長腦袋?”
宋明朗坐了下來,佯裝無辜。
“溫醫生,我是來看病的,我確實心臟不舒服,來問一下你,溫醫生你怎麼說這樣的話呢?”
“是,你確實有病。”溫醫生將開的單子遞過去,“去檢查吧,有病就要治,免得嘴上亂說話。”
宋明朗看了眼溫知許,最終拿起單子走了出去。
沒走幾步他就撥通了澹臺黎的手機號。
澹臺黎此時剛吃完飯後的水果,正在陽臺上曬着太陽。
澹臺玖剛走,他不太高興,在看到號碼的時候,澹臺黎以爲有了能讓自己順心的好消息。
然而剛一接起來聽到宋明朗的彙報,澹臺黎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在心裏罵了句蠢貨。
不是一般的蠢。
但是在聽到宋明朗的建議,澹臺黎情緒又緩和了一些。
“你要我把宋則承保釋出來?但是據我調查,宋則承犯的是故意殺人的罪,在嚴厲一點,是要判死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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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保釋這樣一個人,你是覺得,這種人配活着嗎?”
澹臺黎自認爲自己高尚。
看不起宋則承那種人。
尤其是保釋宋則承,萬一被人盯上了,豈不是髒了他的手?
澹臺黎並不同意,但是可以幫忙讓宋明朗去見宋則承一面。
下午兩點。
宋明朗就見到了宋則承。
以前那個光鮮亮麗,一身名牌,在江城過的滋潤甚至可以算得上呼風喚雨的宋總,現在頭髮被剃成光頭,穿着囚服,臉上鬍子拉碴,因爲窩囊還被欺負,臉頰上和手上都有傷。
短短半個月,宋則承爆瘦不少,眼底都沒有光了。
他真的以爲,自己要一輩子呆在這裏了。
但是沒想到,居然還能看到宋家的親人。
宋明朗,他的弟弟!
宋則承的眼睛亮了幾分,尤其是宋明朗還帶了吃的用的來。
監獄就是這樣,如果沒有親屬送東西來,在裏面的日子會過的很難。
宋明朗喊了一聲哥,就讓那個以前趾高氣昂,有錢了看不起他的宋則承瞬間紅了眼,淚流滿面。
“明朗,你沒有被我影響,太好了,哥哥被溫知許那個踐人……害了。”
宋則承苦笑着掉眼淚,現在開始他對溫知許再也沒有愛意,有的,只有恨!
在聽到宋明朗的時候,宋則承一愣。
“明朗,你要追溫知許?你瘋了?溫知許就是個踐貨!”
宋明朗假裝擔心,“哥,如果不這樣,我怎麼救你出來呢?你知道嗎,軒軒也被關起來了,要被關半年,溫知許太狠了,她在毀掉我們宋家,所以,我是在爲你報仇啊,哥哥。”
宋則承也不想想,自己和這個弟弟平日裏沒有多少交集,他有錢的時候看不起那些窮親戚,現在宋明朗來這裏,又怎麼會真心幫他?
然而宋明朗這麼一說,宋則承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宋明朗心想,溫知許既然能愛上宋則承,那麼愛上他,也是早晚的事情。
然而等宋明朗回到醫院去找溫知許,卻發現溫知許已經去手術室了。
不得不說,溫知許是真的優秀。
而宋則承那個蠢貨,也真的是自作自受,這樣好的一個女人不珍惜,坐牢,也是活該!
宋明朗就這麼靜靜的等待着,有錢拿,還有女人追,他的好日子,看來很快就到了。
手術持續到了晚上7點。
溫知許累到腿發軟,但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轉去了普通病房,家屬握着溫知許的手不停感激,情緒激動的時候就差給溫知許跪下。
這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做手術的,是他的父親。
溫知許和對方握手的時候,祈夜坐在輪椅上,好好在一旁陪着他,一起來到了這裏找溫知許。
然而,剛好被祈夜看到別人握着溫知許的樣子。
祈夜眉頭一擰。
旁邊的好好已經開口喊着媽咪。
溫知許這才把手抽出來,讓家屬先去照顧病人。
“好好,你和爹地等我一下,媽媽先去換一下手術服。”
溫知許術後喜歡用消毒液洗手,換好白大褂後才走出來,看着祈夜和好好後,微笑着詢問他們餓不餓。
“餓啦。”好好走過去拉住了媽媽的手,“不過學校的飯飯更好吃了,好好中午吃了好多呀,但是現在很晚了,好好已經餓了,爹地和爺爺奶奶準備了好多好吃的,我們快一起去吃吧。”
溫知許揉揉好好的腦袋,讓她先回病房,等到好好走後,溫知許才走到祈夜的身邊。
“今天情況怎麼樣?心臟有沒有不舒服?查房的醫生我認識,他和我說你下午的時候心跳一直不太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祈夜撇撇嘴。
能發生什麼事?還不是因爲她不在他身邊,所以一直悶悶不樂?
可祈夜不想說這樣的話,他不想讓溫知許失去自我的活着。
可是她忙起來的時候,一點也顧不上他。
甚至還和其他男人握手……
她今天都沒和他牽手!
“我沒事。”祈夜乾巴巴的開口,“我就是手癢,不知道該怎麼辦。”
溫知許瞬間就反應過來。
這傢伙,這麼容易就吃醋了?
比三十歲的祈夜,容易吃醋多了。
溫知許握住了祈夜的手,告訴他自己之後會更加的忙,可能不會有時間經常陪着他。
“不過叔叔阿姨會陪着你,他們在你身邊,你高興嗎,祈夜。”
祈夜的嘴角更向下了。
“你叫我,一直都是祈夜,對不對?”
溫知許嗯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祈夜酸溜溜的。
“我叫你阿許,你叫我全名,阿許,你真的愛我,在意我嗎?”
溫知許知道現在的祈夜,是忘記七年記憶的祈夜。
他現在,其實就是23歲的祈夜。
祈夜這傢伙,居然這麼的在意名字。
那她該叫什麼呢?
“阿夜?”
祈夜搖搖頭。
這個稱呼,父母已經叫了,他不要,他要一個獨一無二的稱呼。
溫知許想了想,湊在祈夜耳邊,剛說了一個稱呼,惹得祈夜紅了耳垂。
她叫他。
七七。
想和他一生一世,所以是七。
他姓祈,所以是七。
溫知許眨眨眼,“現在呢,夠不夠獨特?”
祈夜嘴角明明上揚,卻抱着溫知許的腰放在膝蓋上,“比起這個,我更希望你叫我……”
“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