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年迅速掏出手機,眸光一沉,沒有信號,立刻撥打了119。
掛斷電話後,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微弱的燈光在黑暗中亮起,將手機放在一旁,讓那微弱的光亮儘可能照亮整個空間。
“你不是困嗎?閉上眼睛睡覺。”江淮年聲音低沉又沙啞。
“這種時候誰還睡得着啊。”安然知道他是在想讓自己放鬆些,她帶着一絲哭腔,仰頭看向江淮年。
微弱的燈光下,彼此的視線對上,安然的臉色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
江淮年心裏一陣疼痛,溫柔的親她的額頭,又親她脣。
“馬上就沒事了。”江淮年不停的安撫着,此刻的他的心裏也很焦慮,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他現在是安然唯一的依靠。
這時,安然突然感到小腹一陣一陣的痛,她捂着小腹,臉色更加蒼白了。
淮年察覺到她的異樣,連忙問道:“怎麼了?哪裏難受?”
安然咬着脣,搖搖頭。
救援人員還沒到,江淮年心裏更加焦慮了,他擔心電梯隨時會墜落。
他把安然抱到自己的腿上,不幸墜落,自己也能當安然的肉墊子。
“我的重量壓在你身上,如果…呸呸呸!”安然掙扎着要起來,卻被江淮年的大手緊緊扣着。
“乖點,別動了,我們都會沒事的。”江淮年輕輕擦拭安然額頭上的冷汗,淡然的笑着,眼神裏中帶着一絲堅定。
安然的心顫了顫,大難當前,他依舊面不改色,用他的方式保護着自己。
安然抱緊江淮年的腰,明豔的眸子逐漸沁出淚水,滴落在他的襯衫上。
與此同時,外面已經亂套了。
確定是江淮年被困在電梯裏,江氏集團安保部門的負責人聽說了事故立刻跑過來了,額頭上冒着冷汗,焦急地望着電梯門。
消防員也已經趕到,他們正在緊急商量救援方案。
電梯門外,人們的議論聲、呼喊聲此起彼伏,鬧哄哄的。
“江董!你還好嗎?”負責人摸着着腦門的冷汗,焦急問道。
江淮年緊緊抱着安然,努力壓抑着內心的怒火,沉聲回答道:“儘快救援。”
“已經開始救援了,馬上就好。”負責人連忙安慰道。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安然緊緊依偎在江淮年的懷裏,她的心跳與他的心跳同步,彷彿在這一刻,他們的生命已經緊密相連。
消防員迅速檢查了一下電梯的結構,確定了撬門的位置,然後開始忙碌起來。
終於,電梯門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傾瀉了少許光線進來。
此時,安然的小腹又一陣疼痛,她看了眼江淮年,江淮年緊緊地抱着自己,仰頭盯着那扇電梯門,神情平靜。
她怕江淮年擔心,忍着痛不說。
電梯門厚重,撬棍與電梯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門終於緩緩打開,消防員們迅速上前,幾人合力將門完全打開。
門一開,好幾顆人頭趴在電梯口,七嘴八舌的喊着。
“江董!”
“江董,你還好嗎?”
江淮年扶起安然,輕聲道:“沒事了,不怕。”
安然額頭沁出微微的冷汗,擠出笑容點了點頭。
電梯卡在六樓和五樓中間。
“江董,手給我!我們拉你上來。”安保部門負責人手伸得長長的,跟着消防人員一起探出手要拉他,要不是怕自己跳下去,會引起電梯再次墜落,他恨不得跳下去託江淮年上來。
所有人七嘴八舌的喊着江淮年,幾乎忘了電梯裏還有其他人。
這時,江淮年託着安然的腰,把她抱起來,往上託。
對上面的消防員說道:“拉住,注意點。”
消防員立刻拉住安然的手。
安保部門的負責人愣了幾秒,也馬上伸手拉住。
安然此刻渾身沒力,她蹙着眉,低下頭看江淮年,“淮年…”
江淮年露出淡淡的笑容,隨後用力地將她往上託。所有人緊緊拉住安然的手臂,合力將她拉起。
很快,安然被成功救了出來。
陳特助立刻扶着安然。
安然不知道是被嚇到腿軟還是腹部一陣一陣的疼痛,她站不穩,靠着牆壁緩緩坐下,雙眼透過人羣緊緊的盯着電梯口。
直到江淮年被拉出來,安然鬆了很大一口氣,露出欣慰的笑容。
現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江淮年一上來,所有人圍上前,簇擁着他。
江淮年緊張的搜索着安然的身影,陳特助見狀,帶着江淮年扒開人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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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年見安然坐在地上,身上帶着幾分脆弱和柔美,惹人疼惜。
眉頭緊皺,蹲下身,溫柔地握住她的手,“沒事吧?”
安然搖搖頭,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只是有點嚇到了。”
忽然。
砰的一聲巨響,電梯直墜,整個樓層都爲之震動。
衆人驚呼一聲,紛紛後退。
江淮年緊緊抱住安然,將她護在懷裏。
電梯井裏冒起一陣煙塵,衆人驚魂未定地看着那部已經墜落的電梯。
要是晚幾分鐘,恐怕…
安保部門的負責人一臉緊張的走到江淮年身後,解釋着:“真是奇怪,前天剛剛做了維護。”
江淮年轉頭看向他,眸裏帶着凌冽的殺氣。
安保部門的負責人爲之一震,渾身發抖,冷汗直冒。
隨後,他掃向陳特助,嗓音低沉:“你留下,給我查。”
這是早有預謀的,是要他葬身在這裏。
說完,抱起安然走向餐廳的休息室。
衆人面面相覷。
安保部門負責人瑟瑟發抖,一臉愁相的看向陳特助。
在他心裏,江淮年是董事長,當然他的命最重要,重要時刻他根本顧不上安祕書。
看江淮年的神態的舉措,和安然分明兩人不是普通的關係。
“陳特助,我一定徹查,前幾天才檢測過,怎麼會突然發生這麼嚴重的故障…”
陳特助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休息室。
“是不是很難受?”江淮年把安然放輕輕放在沙發上。
安然笑了笑,“沒事。”
“你來例假了,褲子沾到了。”江淮年的外套隨着電梯一起墜落到底部,他拉起櫃子上的裝飾布綁在安然的腰間。
安然愣了一下,小腹依舊隱隱作痛,但不是來例假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