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
三公主真是騷到家了!
然後商晉北就想起自己不知在哪兒看過的一句話,大概意思就是,人在剛失戀時,總會特別地想過節,因爲那樣就好像再有理由和藉口再聯繫一下太過想念的人。
算算時間,可不是快到聖誕了,而聖誕之後就是元旦,後面就是各種節日。
所以,三公主他真的好有心機有木有,剛好做蛋糕的手藝學好了,也有理由和藉口去見戰大小姐了。
嘖嘖嘖!
他咂舌搖搖頭,“三哥呀三哥,我是真服你了,用美食攻心,不過你既然決定這樣搞的話,我可就不讓人跟着偷拍戰大小姐了哦,不然顯得我多有病似的。”
“……”
十分鐘後,商晉北離開別墅,管家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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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坐進車裏時,商晉北失笑着搖頭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老錢,恭喜你,你馬上就要有女主人了!”
管家一臉懵逼地看着他,還未來得及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商晉北就騷包地笑着開車走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車屁股,管家才一頭霧水地回了別墅。
然後端着泡好的茶水到影音室。
周硯川依然那個姿勢坐在椅子裏,只是幕布上換成了戰景熙的照片。
管家小心翼翼將茶盤放好,末了,斟酌着開口道,“三少,剛纔商先生走時說,家裏快要有女主人了,您看,需要我提前佈置些什麼嗎?”
畢竟這個家裏半點女人的東西也沒有,真要有女人住進來,佈置也是需要些時間的。
而他確實也知道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周硯川擡眸看他一眼,薄脣沒什麼情緒地逸出幾個字,“去忙吧。”
管家,……
很快,影音室裏又恢復了安靜。
周硯川一動不動地盯着幕布上那如花的笑顏良久後,閉眼將身子深埋在椅背裏。
眼前浮現的是戰景熙旅行途中各種開心的笑臉。
他的大小姐,沒有他在身邊過的很好很好。
算着日子,到聖誕還有好些天。
而也不知是不是他太過期待聖誕這一天去京都和戰景熙見面,他心底總隱隱不安。
好半晌,周硯川若有所思地從椅子裏起身,商晉北有句話說的對,方沁蓉連大小姐都不怎麼喜歡,又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所以,既然已經忍不住了,那就不如在聖誕之前去偶遇一次。
只是,明天他有件重要的事,最快也得下午才能去找她……
。
次日早八點,知道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鬧鐘一響戰景熙就趕緊起來了,洗漱完畢後,她忙去方沁蓉房間。
卻見這一個多月來都精神很好的女人蔫蔫地躺在牀上,整個人都有力無力的,“媽,您怎麼了?”
“七七醒來了啊,咳咳,”方沁蓉用力咳着對她擺擺手,“媽媽昨晚心血來潮泡了個澡,早上醒來頭就很痛,還有點咳嗽,你就站在那裏,別讓媽媽把病毒傳染給你。”
“我不怕。”戰景熙想也沒想地上前,小手探了探方沁蓉的額頭,果然是比自己的要熱一點,“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方沁蓉搖頭,很內疚的看她,“醫生剛纔來過了,說我就是輕微感冒,今天最好別出門了,你等下怕是得自己去了,陵園那地方,七七你一個人去會不會害怕?要不媽媽跟管家說一聲,咱們過兩天再一起去?”
“這……”戰景熙有些猶豫,怕她倒是不怕,就是她現在生病了,這人生地不熟的,把她一個人丟在酒店……
看出她心事的方沁蓉這時開口道,“七七不用擔心媽媽,我這麼大一個人了,能照顧好自己的,再說你就只去幾個小時而已,沒事的,媽媽等你回來。”
戰景熙想了想點頭,不放心地交代她道,“那您記得有什麼事立刻找管家,或者是給我打電話,千萬不要硬抗!”
“……”
烈士陵園距離市中心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車程,戰景熙叫來管家再三叮嚀她一定要照顧好的方沁蓉後,才上車離開酒店。
今天的帝都是個陽光明妹的好天氣,戰景熙坐在後座上,望着副駕駛上的白菊,她想爸爸臨終時這樣交代她,應該是想謝謝岑靖當年不殺她之恩。
只是,岑靖會想要見到她嗎?
而此時酒店裏。
確認到戰景熙已經離開後,一臉病態窩在牀上許久的方沁蓉,沒事人一樣地掀開身上的被子下牀。
不急不緩地走到落地窗邊,盯着外面晴好的陽光看了良久後,她攏攏身上的睡袍去浴室衝了個澡。
收拾好一切,她又坐在梳妝檯前悠閒地化了個精緻無比的妝容。
站在鏡子前,前前後後地照鏡好幾次,連着換了好幾個髮型後,她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臨離開前,她去了趟戰景熙睡的房間,想到自己等下要做的事,她扶着門框的大手用了些力。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她怎麼可能會不愛自己的女兒?
只是,她終歸是讓她太失望了。
所有的戰家人也太看低她了。
如果她這麼多年真的只是爲了錢,爲了方家,那她與周硯川一笑泯恩仇,讓女兒跟他再續前緣有多好?
他可是高不可攀的霍家三少,沒來帝都之前還不知道,霍家在帝都是什麼樣的地位,昨天這麼逛了一圈,霍家何止是可以用有錢有權來形容?
可她卻並沒有因此而動搖,她要做這件事。
她一定一定要做這件事。
她要她的女兒這一生哪怕是孤獨終老也不要再和霍家三少有一絲一毫的關聯。
她要霍家三少此生都永失摯愛。
她要霍家三少親眼看着,她方沁蓉怎麼來斬斷這一切!
她要戰七七和周硯川的孽緣徹底地終止在今天。
眸底閃過一絲絕決,方沁蓉面無表情地咬着牙離開了酒店。
過了今天就好了,過了今天大家就都超生了。
……
兩個小時後,車子到達烈士陵園。
本地的中年司機不太放心戰景熙,“小姐,要不要我陪你過去?”
“不用。”戰景熙搖頭,心中默唸着方沁蓉告訴她的地址,“你就在這裏等我就好。”
說完,她抱着花束一步步朝陵園走去。
不是什麼大日子,陵園裏沒什麼人,戰景熙照着路牌,走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鍾,纔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裏找到岑靖的墓碑。
只是碑上刻着的是賀港生這個名字。
但照片是跟周硯川在島上時給她看到的一模一樣。
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好一會,她緩緩彎下身將花束放在碑前,明明來之前準備了千言萬語,到這一刻,又完全不知該從哪兒開口了。
想到是爸爸想讓她過來的,戰景熙覺得自己應該跪下來慢慢地跟岑靖講一講,講一講戰家的現在,講一講後來發生在她身上的那些事。
後退一小步,她俯身屈膝跪下來,膝蓋纔剛剛碰到冰涼的地板,一只有力的大手就將她扶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