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柳若清完全失去了剛纔的那份鎮定自若。
“司墨寒……”她輕輕喚出這個名字,然而,這簡單的兩個字所承載的情感卻是如此沉重複雜,以至於從她口中發出的聲音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那種顫抖彷彿是內心深處恐懼與不安的真實寫照。
那個男人,擁有一張冷峻如雕塑般的面龐,此時他微微低下了頭,那雙深邃而犀利的眼眸猶如兩道閃電一般,緊緊鎖住了眼前女人的臉龐。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着,柳若清只覺得渾身發冷,甚至連汗毛都根根豎起。
柳若清下意識地伸手拽住司墨寒的衣領,試圖讓自己獲得一些安全感。可是當她擡起頭時,卻正好對上了男人那對攝人心魄的眼睛。一瞬間,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整個人吸進去,令她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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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來?談談行嗎。”儘管說出的是一句請求的話語,但實際上柳若清的心中毫無底氣。因爲她深知面前這個男人的強勢和霸道,根本不會輕易聽從他人的意願。
然而,司墨寒似乎並未聽到她的祈求。只見他邁開大步,步伐堅定有力且速度極快,如同疾風驟雨一般徑直朝着臥室的方向走去。伴隨着“砰”的一聲巨響,房門重重關上,震耳欲聾的關門聲迴盪在整個房間裏。而柳若清的所有掙扎在此刻顯得那樣微不足道,絲毫不能動搖這個男人分毫。
稍後才反應過來跟進來的另外三個人,他們匆匆忙忙趕到門口的時候,僅僅來得及瞥見在那扇緊閉的大門徹底合攏之前,屋內兩人一閃而過的身影,隨後便只剩下一片寂靜。
“老大,還真的飢渴。”
“就不怕到手的鴨子飛了。”
溫博弈擺了擺右手的食指:“怪不得你們兩一直還是單身狗。
強扭的瓜雖然不甜,但至少瓜是自己的。”
“啊……”伴隨着一聲慘叫,柳若清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直直地墜落下去。那一瞬間,強烈的疼痛感猶如潮水一般向她襲來,令她眼前直冒金星,腦袋嗡嗡作響。
然而,求生的本能讓柳若清來不及思考太多,她咬緊牙關,強忍着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以最快的速度彈坐起來。
此時的她,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瞪圓了雙眼,怒視着站在一旁的那個男人,用帶着慍怒的語氣大聲喊道:“司墨寒,你想幹什麼?”
司墨寒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着狼狽不堪的柳若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地反問道:“你說呢?”
聽到這話,柳若清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彷彿一只被激怒的小獸。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着內心洶涌澎湃的情緒,然後擡起頭,勇敢地直視着司墨寒那雙深邃而冰冷的眼眸。
不得不承認,經過四年時間的沉澱,這個男人變得越發帥氣成熟,但同時也更加冷酷無情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強大氣場和壓迫感,讓柳若清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柳若清稍稍挪動了一下身子,伸出一雙白皙嬌嫩的小手,輕輕地拉住了司墨寒風衣的衣角,放軟了聲音說道:“我們談談,行嗎?”
看到柳若清如此舉動,司墨寒的眼底不禁閃過一絲驚訝。他緊緊地盯着面前這個女人,像是要透過她的外表看穿她的內心。一時間,他甚至開始懷疑起眼前這個人是否真的就是自己曾經所認識的那個柳若清。
沉默片刻之後,司墨寒突然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略帶邪惡的笑容。緊接着,他猛地俯下身去,在柳若清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將她整個人狠狠地壓在了身下。
“你想怎麼談?在牀上談嗎?”司墨寒一邊說着,一邊湊近柳若清的耳邊,呼出一口溫熱的氣息。
柳若清使出全身力氣猛地一推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但無論怎樣努力,那男人竟紋絲不動。她漲紅着臉,氣喘吁吁地喊道:“司墨寒,你快給我起開!”
只見眼前的女人雙目中燃燒着熊熊怒火,衝着他大聲咆哮起來。司墨寒見狀,微微眯起雙眸,心中暗自思忖,這樣充滿生氣與憤怒的柳若清,纔是真實而鮮活的她啊。想着想着,他嘴角不易察覺地輕輕上揚,隨後緩緩地從柳若清身上退了下來。
柳若清趕緊趁機整理好自己被弄得凌亂不堪的衣物,動作迅速且略顯粗暴。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一臉若無其事、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始作俑者——司墨寒。
此刻的司墨寒則慵懶地靠在牀頭櫃旁,手中把玩着一只精緻的打火機,一下又一下地輕按着,發出清脆的聲響。
然而,他那雙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自始至終都未曾從柳若清的身上挪移分毫。
一時間,整個房間裏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和沉悶,兩人誰也不願率先打破這份沉默。
就這樣,他們如同兩只互不相讓的驕傲孔雀一般,彼此僵持着,誰也不肯低頭示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最終還是柳若清首先敗下陣來。她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但仍難掩其中的一絲惱怒之意:“司墨寒,算我錯了,我不該貿然前來打擾你。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承諾呢!”
這次之後,我們就兩清了。”
“你再說一遍。”這幾個字從他牙縫中擠出來,彷彿每一個音節都被注入了刺骨的寒意和無盡的憤怒。那咬牙切齒的聲音,猶如冬日凜冽寒風中的冰凌,讓人聽後不禁渾身一顫。
男人陰沉着臉,雙眸閃爍着令人膽寒的寒光,一步一步地朝着柳若清逼近。
他高大的身軀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威壓,每邁出一步,似乎都能讓腳下的地面微微顫動,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此刻的他,宛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正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獵物,渾身上下散發着肅殺之氣,彷彿只要再靠近一點,就要將柳若清生吞活剝、大卸八塊一般。
“想劃清界限?你想的美。”司墨寒的怒吼聲在房間內迴盪,震得窗戶玻璃都嗡嗡作響。
話音未落,他便轉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門口走去,那決絕的背影彷彿在告訴所有人,他與這裏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柳若清呆呆地望着男人那挺拔而又冷酷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司墨寒消失在視線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