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嚇得臉都白了,渾身抖得跟篩子一樣,但他還是恐慌地搖搖頭,一臉不知情的樣子。
“不不知道啊,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一直以來我們看到的都只有曹律師一個人,他的背後怎麼可能還會有人呢?”
“哦,對了,我好像有一次聽到他打電話給誰,叫那個人主人,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人啊?”
男人生怕斗大的拳頭落到自己的身上,自己會變得跟老大那樣的悲慘下場,連忙翻尋自己的記憶,將所知道的事情全都挖了出來。
主人?
杜宏,蘇清雅,霍先生三人對看一眼,想法不約而同。
這個主人,一定有貓膩!
蘇清雅冷靜分析道:“曹國強這個人比較自大,囂張,向來不願屈居人下,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喊另外一個人主人?想來這個主人應該就是曹國強背後的大金主了。”
杜宏一想到曹國強這個人渣的背後居然還有一股更大的勢力在,這毒瘤一日不剷除,就會有更多無辜的婦女兒童遇害,他的臉當即臉也沉了下來,把剛拉開的門一關,又坐回到了位置上。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除了曹國強之外,應該沒有人知道那個人是誰了,要不然就把曹國強那個傢伙逮過來,狠狠地揍一頓,不信他不說實話!”
“不行,那樣只會打草驚蛇。”
蘇清雅否決了他的提議,杜宏爲難地撓撓頭。
這追犯人動拳頭的事情他會,用腦筋的事情他就不怎麼擅長了。他下意識地看向另外一抹身影,“琛……”剛一出口才發現自己險些暴露。
當即彆扭地改了口道:“霍先生有什麼看法嗎?這次多虧你及時出手救了蘇小姐和小寶,我替琛哥謝謝你!這比武動粗的事情我擅長,但論起計謀來,不知道霍先生有什麼高見?”
霍先生微微彎起脣角,平靜地看向蘇清雅,跟她幾乎是同時說出來的——
“引蛇出洞!”
這四個字一出,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相視而笑。沒想到他們的想法居然這麼不謀而合。
“看來蘇小姐的想法跟我一樣,若不然,就請你跟杜警官解釋吧。”
蘇清雅看着那張惡魔面具,心底泛起微微漣漪。人生在世,能夠遇到一個懂自己,跟自己想法契合的人不容易。
她點點頭,將杜宏叫到一邊,跟他說了接下來的計劃。
杜宏先是一愣,隨即眉頭鎖緊,最後緩緩舒展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如此。不愧是當律師的人,果然是思維縝密。好,就按蘇小姐說的去辦吧。”
“我們一起合作,將這背後的大老虎揪出來。”
監獄專屬的醫院裏。
正在假裝睡覺的男人悄悄睜開眼睛,敏銳地觀察了幾下四周的環境,確定沒有人在監視着自己後,擡頭看向了牆上的鐘,上面正好寫着晚上十點,他警惕地皺起眉頭,躡手躡腳下了牀,跑到洗手間裏面,將藏好的手機拿了出來。
電話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問。
“怎麼樣?人抓到了嗎?計劃成功了嗎?”
電話的另一端是警察局的審訊室,杜宏拿着手機抵在男人的耳邊,目光沉沉警告地盯了他一眼。男人想起他的吩咐,頓時抖了抖後脣角扯起一抹笑回答道:“曹律師,你當我們哥幾個是誰呀?這種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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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是把人成功給我抓住了?”
曹國強說完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疑心道:“蘇清雅那個女人應該沒有那麼輕易就範。她警惕性又高,就這麼輕易得逞了?她沒有反抗嗎?”
“有啊,反抗得可厲害了,她還想向周邊的人求助,我們已經按曹律師所說的讓那個小女孩配合演了一齣戲,果然騙過了所有人。
蘇清雅那個女人可狡猾了,她見求救不行就想逃跑,結果被我們幾個逮了回來,現在用迷藥迷暈了,牢牢地捆在村子裏呢!”
男人按着蘇清雅的話,將事情儘量圓得更加真實一些,聽到這曹國強才徹底放下了戒心。
“哼,我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好在我已經做了萬全的計策,就算她有十雙翅膀也休想飛出去!”
“那個女人現在還昏迷着嗎?”
“對迷藥的藥效還沒過,他還沒醒呢。”
曹國強留了個心眼,“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那個女人狼狽不堪的樣子了,阿寬,你現在方便視頻嗎?讓我看看那個女人的臉。”
畢竟他是在監獄的醫院裏指揮這一切的,那頭是不是在糊弄他,有沒有出漏洞都不知道。
“這……”
那個叫阿寬的男人聽到他要視頻的要求後,瞬間愣在原地,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居然真的被那個女人說中了!
曹律師不信任他們,會直接要求視頻。
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把曹律師的舉止習慣摸得這麼透?!
曹國強聽出了對方的猶豫眼神一狠,“怎麼,有問題?”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了。”
那頭很快就從微信發來了視頻的申請,曹國強點開,視頻的畫面正對着一間黑黢黢的屋子,一個女人被罩着頭綁在了正中央的椅子上,頭歪向一邊,看着還在昏迷的樣子。
“把她的頭套摘了。”
他說完後旁邊伸出一只手,將罩住女人臉的黑布取了下來。
手電筒一照,露出一張平日裏清冷絕美,此刻卻臉上灰撲撲的,有幾分狼狽的臉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