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天厭

發佈時間: 2025-11-14 18:3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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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清流就算爲天下計也不會擁護葉振蕭,他們早就對皇上不滿,沒上疏參奏只是因爲秉承君爲天的規則,但並不是他們贊同,而當有人出來指責的時候,他們最多能做到三緘其口,卻不會爲葉振蕭說話。

而最後一部分人就是葉振蕭自己的勢力了,只不過最能打的許昊志和蘇遠山已經被他自砍臂膀廢掉了,剩下的小蝦米,在秦相離面前別說說話了,就是多看一眼都容易被秒殺。

所以朝堂上頓時出現了一邊倒的情況,只有葉振蕭一人孤掌難鳴。

秦相離淡淡道:“皇上還是稍安勿躁吧,待人證來了,再說她死不死的事。”

葉振蕭眼中浮現陰狠的紅色,冷厲道:“朕憑什麼要等人證,難道朕九五之尊要等一個最卑踐的僕人指證嗎?你,”他一指所有人:“還有你們,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忠君?!”

秦相離對他的發狂置若罔聞,面無表情的道:“就是因爲忠君才更要證實皇上是無辜的,皇上清者自清,何必擔了這盆髒水,正該洗脫嫌疑免去以後的流言蜚語才是。”

葉振蕭高聲道:“朕本來就是清的,又何必自證?!朕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否則天厭之!”

話音剛落,只聽門口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皇上真的是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嗎?那民女的這一身殘疾該找誰討公道?”

所有人向後看去。

只見許雙柳推着一個坐在木輪椅上的女子逆着光緩緩走了進來。

有心的人瞬間就認出此女是前丞相的掌上明珠許鵲巧。

一時間驚得連嘴都合不上了。

她不是失蹤了嗎?怎麼現在又以這樣一幅慘淡的面孔出現。

她到底遇到了什麼,讓一個花季少女變成現在只能靠着木輪椅代步的殘疾?

葉振蕭頓時愣在了當場,瞪大眼睛看着許鵲巧來到殿中央。

“你……”

許鵲巧一掃之前的懦弱,冷冷的譏諷道:“皇上沒想到民女還活着吧?也沒有想到咱們還有相見的一天吧?”

葉振蕭怔愣的道:“你是從哪冒出來的?你、你不是已經……”

“已經什麼?”許鵲橋冷笑道:“皇上是不是想問,我不是已經逃出去了嗎,怎麼還有膽子回來?”

葉振蕭微微眯起眼睛,隨即看見她身後的許雙柳,冷聲道:“原來是你們把她救走了,許雙柳,你好樣的。”

許雙柳面無表情的道:“陛下,再怎麼說許鵲巧也是我的妹妹,看着她受苦,我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葉振蕭惱怒的眼中的紅色越發深重。

他如今不僅恨秦相離的逼迫,滿朝文武的懦弱,更狠許雙柳的背叛!

因爲他是真的喜歡過許雙柳,即便她多次說過要跟自己劃清界限,去跟秦相離好好過日子,他都覺得是因爲自己立了蘇嫋嫋爲後,她心灰意冷下的決定。

直到他得到了挽情才把感情從她身上轉移。

但是沒想到她竟敢背叛自己!

簡直比秦相離都可恨!

“許雙柳,你……好啊!”

許雙柳疏離的笑道:“皇上,您想要的證人恐怕還要等一會,但咱們不妨先聽聽許鵲巧怎麼說,她可是含着冤來的,指望告御狀等着皇上給主持公道呢。”

葉振蕭的眼神中充滿嗜血的冷酷殺意,緊緊的鎖在許雙柳身上。

許雙柳淡漠連看都沒看他,徑直走到秦相離身邊。

秦相離不動聲色的往前站了一步,擋在許雙柳身前,硬着葉振蕭陰鷙的目光道:“陛下,既然許姑娘來了,是不是也要聽聽她說話?”

葉振蕭知道,如果讓許鵲巧開了口,那他的聖明和顏面就徹底掃地了。

他猙獰的勾起一邊脣角,“朕這金鑾殿已經成菜市場了,什麼人只要想進就能進,朕倒是想知道,是誰給她的特權,能讓她進到這裏來?!”

許雙柳嗤笑道:“陛下,現在這個好像不是重點吧?難道不是該聽聽她想說什麼嗎?還是說,您怕她說出什麼不利的話呢?”

葉振蕭死死的盯着她,眼中的恨意已經溢滿出眼眶。

“許雙柳,你自己是怎麼來到秦相離身邊的,不用朕再強調了吧?要不要朕告訴他,你是朕的探子?甚至還爲朕偷過他的密函?”

這話無疑是已經揭開君臣二人一直以來的和睦假象,直接把許雙柳是自己的探子一事挑明,妄圖挑撥離間。

既然葉振蕭都已經撕破臉了,那許雙柳也不必再顧忌什麼。

她挑了挑眉,剛要說話,便聽秦相離道:“哦,陛下是說那封從書房拿走的信嗎?”

他微微勾起脣,“那是她找人僞造的,陛下不必當真,本王原本以爲她只是貪玩隨便給了您一封,您一定不會信的,怎麼,您信了嗎?”

葉振蕭眼神驟然陰冷下去,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你知道?”

秦相離從容的道:“臣雖無能,但找幾個取巧之輩還是可以的,她那封信就是臣找人給她仿造的。”

葉振蕭在這一刻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想到許昊志死在自己的設計之下,自斷臂膀的憤恨簡直要毀天滅地。

他豁然轉頭,狠厲的對許鵲巧道:“你都聽見了吧?你父親的死是他們一手造成的,若不是她僞造密信,朕又怎麼會相信你父親和秦相離串通,從而滅你滿門?!”

“你少強詞奪理!”許鵲橋厲聲喝道。

她早已不是胸大無腦任人擺佈的千金小姐了,她如今見識到了人心的險惡,葉振蕭的毒辣,又怎麼會信他說的半個字?

“你若不是不修德行,怎麼會懷疑所有人?就算我父親有什麼行差踏錯的,那我呢?!我可是那麼喜歡你啊!”

她臉色蒼白,握着拳的手微微發抖,“是你許我妃子之位,是你讓我接近楚王,找出他的把柄牽制他,讓他站在你這一邊,也是你把我囚禁在密室了,我這一身的傷全都拜你所賜!”

“你不配爲君,不配爲人!”

許鵲橋終於抑制不住心裏的憤恨,將強行壓在心底的委屈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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