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角落裏停着一輛車,楚寧修就坐在車裏。
他將剛才林淺致對韓凌塵說的話全部都給聽進了耳朵裏,卻只能坐在車子裏苦笑。
兜兜轉轉的,林淺致終究還是認清楚了自己的內心,還是選擇了季思琛。
他真的是想不明白,季思琛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她這麼不顧一切,即便是被傷透了心,也還是要義無反顧的去愛。
他只能是心痛。
林淺致,你真是太傻了。
你說你這麼傻,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將你未來要受的所有傷都給降到最低呢?我該怎麼去保護我最疼愛的小妹妹呢?
楚寧修苦澀一笑,擡手戴上了墨鏡,開着車就離去了。
等到季思琛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下了樓,走出門去,就看到林淺致一個人站在大樹下,看着離去的那條路,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狐疑的走了上前,看了看四周也沒有能藏的下人的地方,便問道:“我哥呢?”
林淺致聞言,緩緩的扭過頭來,看着眼前這個男人讓自己癡迷深愛的臉,一絲喟嘆溢出了嘴邊。
季思琛被林淺致的這一聲喟嘆給弄蒙了。
這什麼意思?跟韓凌塵聊完人生之後,看到他這張臉就開始懷疑人生了?
他長得又這麼磕磣嗎?
季思琛摸了摸自己的臉,他一直對自己的顏值還算是挺有自信的,可是在林淺致這裏,他不止一次的自我懷疑。
“你跟我哥說什麼了?怎麼他走了,你看到我就嘆氣?我長得就這麼讓你看不上眼的嗎?”
林淺致笑了起來。
她倒真是希望季思琛沒有長在她的審美點上,這樣她就可以毫無留戀的轉身就在,不用再在他這裏黯然傷神了。
可是偏偏,她就是喜歡季思琛,不管他長什麼樣子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才會讓她更加的難過。
“季思琛。”
“嗯?”
“你說你沒事長這麼好看幹什麼?”
“啥?”
“但凡你長得磕磣一點兒,我也不會狠心拒絕那麼帥氣好看的韓凌塵,非要死心塌地的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了。”
季思琛有點兒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林淺致見他呆呆愣愣的樣子,忍不住的就笑了起來。
這個男人,就連傻乎乎的樣子,也是那麼的可愛,讓她喜歡。
林淺致在季思琛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轉身離去了,真真的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卻把季思琛的心給攪得一團亂。
下午的時候,神清氣爽的季思琛回到了公司裏上班。
陸川推門進來拿文件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家老闆悄無聲息的來上班了,頓時就愣在了那裏。
但是多年特別助理的生活讓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徑直走了過去,道;“老闆,您來了?病好了?”
陸川問的很刻意。
要知道,當時都那麼晚了,他卻接到了季思琛的一通奪命連環call,把他從睡夢中給驚醒了。
當時陸川睡得迷迷糊糊的,大腦都還沒有開始運轉,季思琛就劈頭蓋臉的問他,什麼方法能把自己最想留的人留在自己身邊過夜呢?
陸川立刻就想到了林淺致,努力的讓自己清醒過來,思索了一下對季思琛說:“要不您試試裝病?女人都很心軟的,要是你都病的昏迷不醒了,她是絕對不會忍心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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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琛立刻就被陸川的這個辦法給說服了,當即就掛了電話。
陸川呼了一口氣,剛剛躺下來合上眼睛準備繼續睡覺。
睡意剛剛襲來,迷迷糊糊中他又被林淺致的一通電話給驚醒了,請求他的支援。
那一晚上,他爲了老闆和林小姐的幸福生活,可真真的是將自己給犧牲的徹徹底底的,一大清早的還要趕到公司裏來工作。
他可真是勤勤懇懇的如同一頭老黃牛啊!
日後老闆和林小姐破鏡重圓,二次結婚的時候,自己必須問老闆要個大紅包。
“我當然好了。不僅病好了,整個人都特別的神清氣爽,我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季思琛得意的哼着小曲,簡直就是喜上眉梢。
“老闆,看樣子你和林小姐相處的十分愉快。”
“那當然了。陸川,這一次你可是立大功了,說罷,想要什麼獎勵?只要你說得出,我都給你。”
陸川的眼睛頓時一亮,當即獅子大開口的道:“老闆,我想休年假。我想把我這幾年累計起來的年假都給休了!”
他這幾年都沒怎麼好好的休息,畢竟身爲寰宇國際總裁的首席助理,身上自然是揹負了很多的重任,事無鉅細的都要爲老闆安排好。
只要老闆不休息,他就不能休息。
就算老闆休息,他還要把老闆的那一份工作也給做了,屬實辛苦。
這幾年攢下來的年假少說也能放上個半年了,這樣一來他就有時間回老家趕緊找個相親對象,把自己的終身大事也給安定下來了。
每天看着老闆窮追猛打的去追求自己的真愛,他也出了不少主意,儼然就成一個愛情專家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也的確是該提上日程了。
誰知季思琛聽到他的要求,臉色立刻一變,道:“不行,這種時候,怎麼能給你放年假呢?你想都別想了。”
陸川的臉色陡然就垮了下來,自己真可憐,攤上這麼一個說話不算話的老闆。
“不過你放心,等這段時間忙過去,別說年假了,直接給你帶薪休假一年都成。”
陸川嘴角抽了抽:“老闆,你確定不是在給我畫餅?”
“放心,現在我的確是有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來做。”
季思琛拍了拍陸川的肩膀,笑的一臉虛僞。
很快陸川就從季思琛的辦公室裏走了出去,臉色黑沉,一身壓抑着的怒氣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一路上有很多人都看到了他的怒氣,都在偷偷摸摸的猜想陸特助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有人小聲的說道:“你們都不知道的嗎?聽說最近咱們公司裏好多單子都被d.s集團給搶走了,生意一落千丈。董事會的人也對雞樅特別不滿,每次開會總是要拿這些事情來說事,老闆的臉都拉得老長。只怕老闆是把火氣都轉移到陸特助的身上了。”
“不能吧?陸特助可是老闆最得力的心腹了。我來公司這麼多年,可從來都沒見過老闆罵過陸特助。”
“所以啊,咱們更應該人人自危了。”
“連陸特助都被總裁削了,更何況我們呢?”
此刻陸川卻突然間出現在了這羣人的面前,臉色黑沉的簡直比鞋底還要黑。
“怎麼?你們一個個的都沒事可做了嗎?還有空在背後嚼舌根?”
一羣人立刻作鳥獸散,趕緊就各自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陸川轉身離去的時候,還惡狠狠的帶着深深的怨氣剜了一眼季思琛的辦公室一眼。
那眼神似乎是透過了門,剜在了季思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