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素拉着江檸的手往對面的超市走去,“家裏的糯米粉不多了,還要去買點芝麻,得先去超市一趟,難得做一回,我做多點,到時你再給你那兩個吃貨妹妹送點過去。”
平方商場離小區不遠,另外就是附近有個大超市,所以她們走過去便可。
過馬路的時候,來來往往有幾個路人。
江檸帶着周雅素往對面走去。
正好一塊過去的還有一個走路艱難的老奶奶,她便伸手攙扶。
老奶奶一臉慈笑,“姑娘,謝謝你,真是個心底善良的孩子。”
江檸回笑,“不客氣,奶奶,換做別人也會這麼做的。”
一旁的周雅素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這時,她無意間瞥見離她們不遠處的那個黑衣服男人。
那個男人還戴了帽子和口罩,把整個人捂得嚴嚴實實。
周雅素也不知剛剛那個眼神是不是錯覺。
那個黑衣服男人剛剛看着江檸的眼神裏有殺氣。
而江檸由於有在跟老奶奶說說笑笑,並沒有發現異常。
“小檸,我們走快點。”
周雅素無法確認那人是好是壞,此刻她心裏很慌。
“媽,你…….”
江檸偏頭看過去,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狠戾的聲音打住。
“江檸,你去死吧。”
黑衣服男人從懷裏抽出一把鋒利的刀對着江檸的心口刺下去。
“不要。”
周雅素撕心裂肺吼着,一心撲在江檸跟前擋住那把無情伸過來的刀。
而黑衣服男人就像發瘋如無影手一樣一刀一刀又進又出地往她身上刺去。
江檸眼見着那把刀從周雅素身體上血淋淋地拔出來時,又驚慌,又憤怒。
她擡腳狠狠將黑衣服男人踹了出去。
跟在身後的如意和如願迅速衝上來,當場將黑衣男人給擒住。
此時,周圍過馬路的人驚慌失措,連連躲到一旁。
“媽,媽,會沒事的。”
周雅素重重倒在江檸懷裏。
江檸落着眼淚直搖頭,因爲害怕而發抖的手趕緊捂着周雅素一直流血的心口。
可那裏被黑衣男人紮了好幾下,血一直在流。
很快,地上便蔓延出一灘血。
如意學過一些醫學包紮,她衝過來撕掉身上的外套,並摁住周雅素受傷的心口。
只見她的神情越發緊張。
這是致命的位置,還捱了這麼多刀,怕是凶多吉少了。
擡眸望着一臉慌張害怕在打120的江檸,如意不知該如何開口。
“媽,你一定會沒事的,你一定要撐住。”
母親身上的血,讓她忍不住全身發顫哆嗦,眼淚直順着臉頰往下掉。
江檸緊緊抱着周雅素。
不,她不允許母親有事。
“哈哈,江檸,雖說我今天弄不死你,但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心裏也痛快得很。”
此時,黑衣服男人望着眼前這一幕瘋癲笑了起來。
江檸只覺得這聲音熟悉得很,擡眸看過去的時候,那黑色口罩上的桃花眼是那麼的熟悉。
隨之,如願一把扯掉黑衣男人的帽子和口罩。
江檸一看,果真是安祺天。
“你這個瘋子,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防了這個變態男人這麼多年,沒想到還是失算了。
這一次還間接害了母親,江檸怒視冰冷的眼神恨不得將安祺天千刀萬剮。
“小檸,我早就說過,你若是和你媽乖乖留在安家,乖乖做我的安太太,如今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事,我早就說過,我安祺天這輩子會對你好,也會將素姨當我親生母親一樣孝順,說不定我們如今連孩子都有了,我們一家四口得有多幸福。”
“可你們偏偏不知福,非要去攀這謝家,就算攀上謝景珩又怎麼樣,不還是讓我找到機會,今天我S不了你,我不後悔,因爲我S了你最愛的人,你說你媽死了,我想你這輩子會一直活在痛苦的回憶了,這要比直接弄死你還要暢快。”
“哈哈,小檸,這都是你們咎由自取的,你天生就是踐命,無福消受司大小姐的生活,如今連你媽都沒了,是你剋死你媽媽的,這都是你的後果,你的報應。”
安祺天到底對江檸有多恨,咬緊的牙根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
“安祺天,你給我等着,你在我媽身上刺下的每一刀我都要翻倍還回去。”
救護車已經到了,江檸上車前撂下一番狠話。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當場剁了這個瘋子。
入秋的A市,一片片金黃的葉子隨風飄落。
一陣陣悲傷涌上心頭。
江檸滿是血漬的手緊緊抱住腦袋,一個人靜靜坐在角落的地上。
此時,急救室的燈依舊亮着。
這樣的情景她已經經歷過兩次了。
第一次是周雅素六年前生病的時候,第二次是周雅素乳腺癌做手術的時候。
她常常感恩老天待她們母女不薄,感謝閻羅王沒有將母親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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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次,她同樣不願母親進鬼門關。
她不要跟周雅素陰陽兩隔。
她們之間的母女情分還沒到頭,她的母親還沒看到她結婚生子。
不,不可以。
走廊裏安靜得可怕,像極了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來人間勾攝生魂的畫面。
如意站在江檸身旁不知如何開口安慰,只是靜靜蹲下身子輕輕拍着她的肩膀。
如意和如願此時更多的是自責。
她們沒有保護好江檸和周雅素。
如若不是馬路上的人羣擋住她們的去路,擋住了視線,也許她們兩姐妹早就發現藏在人羣裏的黑衣男人。
這樣的話,周雅素就不會爲了給江檸擋刀而受重傷。
終歸到底,還是她們失職了。
周雅素搶救的醫院在醫誠,季時鳴得到消息後立馬趕過來。
只見他急忙坐電梯來到急救室門口的時候,見江檸一個人坐在地上抱着頭痛哭祈禱。
親眼看着母親在自己跟前挨這麼多刀,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嫂子,阿姨是有福之人,必有天相,會沒事的,你一定要撐住,可別等阿姨手術出來,你卻倒下了。”
季時鳴跟着蹲下來,出於男女有別,伸過去的手又撤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