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離開
傅九洲手術這天,專家齊聚會診。
這一天也是孩子滿月出保溫室的日子。
“你不去看看嗎?”蘭溪朝着臥在榻榻米看窗外發呆的尹唯一。
她搖了搖頭。
“不了,這不有你,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結果嗎。”
蘭溪嘴角微微顫抖:“我成了你的跑腿小弟了。”
尹唯一有些慵懶的翻了個身,神情囧囧,夾着嗓子似乎帶着撒嬌意味。
“那哥哥,幫我去盯着點,可以嘛?”
“我想自己一個人休息會。”
尹唯一眨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蘭溪沒有拒絕的理由。
蘭溪做了個投降的舉動:“我去,我去還不成,你這份模樣還真是讓人犯罪,我還真是欠你的。”
蘭溪把剝好的橘子遞給尹唯一後,就朝着門口走去。
門即將關閉的時候。
“哥哥,別忘了好好照顧兩個小傢伙”
蘭溪食指晃了晃:“等你身體養好了,自己照顧,別想當甩手掌櫃。”
“哦!”
蘭溪走後,前一秒還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後一秒她神情清明的坐直了身體。
她洗了個澡,換上自己的衣服,拿起櫃子裏被遺忘在角落的包。
看着屬於自己的證件,她的眼神裏有片刻的失神。
一個人證明不了自己是自己,只有這些冷冰冰的死物纔可以證明你是你。
她只拿了假身份證和之前拜託姜慧給她辦的卡放在口袋裏。
她猶豫片刻,再次打開那個包,把那本明晃晃的結婚證拿了出來捏在手裏。
刻着鋼印的照片,把她與傅九洲定格在拍照片的那一刻。
照片裏的她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反觀傅九洲面容冷峻,眼神裏好像帶着一股親略性的佔有慾。
不知不覺,手裏的紅本本被她給捏皺了。
“拍的真醜。”反手把結婚證也放進了口袋裏。
她拿出便利貼寫下一行字。
“不要找我,我想一個人出去散散心,玩累了,自然會回來。”
“結婚證的照片太醜了,我不喜歡。”
尹唯一打開房門,徑直朝着電梯走去。
她走到育嬰室,打發走了護工,坐在牀邊很久,看着熟睡的兩個小傢伙,
手不自覺搭上了粉嫩嫩的小手。
一股奇怪的電流流進她的心頭,她渾身一頓,逃似的離開了房間。
她平復了很久很久才按下電梯鍵。
傅九洲手術所在的手術室在22層,她只按下21層。
昏暗的樓梯間與燈火通明的大廳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廳人頭攢動,或坐或站,每個人皆沉默不語,焦急的等待着手術室三個字由紅轉綠。
昏暗的樓道里,尹唯一隔着一扇門,靠在門邊,聽着門外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從白天進行到黑夜,結束時已經凌晨三點。
“手術很成功。”上官域聲音疲憊沙啞,說出這句話時彷彿鬆了一口氣。
尹唯一擦去眼角滾落的一滴淚,毫不猶豫的下樓朝着21層電梯口走去。
她用假身份證買了去海城的機票,平靜如水的離開。
她知道以他們的能力,很快會找到她在哪裏。
至少在沒找到之前,她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蘭溪看了眼手錶的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打開尹唯一房間的門漆黑一片。
他沒有立刻打開燈,看着牀上鼓起的被子,靜悄悄的把房門又關了回去。
蘭溪嘴角掛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的笑[不愧是我妹]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蘭溪拿着早餐走進房間。
“小祖宗,天都亮了,怎麼還不起牀?”
一聲沒有迴應。
兩聲還是沒有動靜。
蘭溪皺眉,三步並兩步來到牀邊。
發現被子的弧度不對勁,猛然掀開,一股不安竄上心間。
“靠。”
傅九洲在術後第三天悠悠轉醒。
“她呢,怎麼樣?”傅九洲虛弱緊張的樣子,讓靠在窗邊一臉陰霾的蘭溪嘴角抽搐。
“你和她還真的天生一對。”
“上官她是不是出事了?”傅九洲聲音再次傳來,都已經掀開毯子,作勢就要下牀。
“她跑了。”蘭溪補刀補的很到位。
傅九洲身形不穩:“你說什麼?”
段夢軒給傅九洲加了個靠枕:“九哥,你別激動,尹唯一沒跑。”
傅九洲臉色有些狐疑:“傅乾,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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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乾作爲傅家首席保鏢,百分百忠誠傅九洲。
“boos,尹小姐確實離開了。”
傅九洲滿臉痛苦的捂着頭,一口鮮血溢出:“她死了?”
砰,一股帶着疾風驟雨般的拳頭結結實實打在傅九洲臉上。
蘭溪一臉嫌棄:“傅九洲,你腦子是不是被撞壞了。”
“她是自己走了,不是死了,白癡。”
“蘭溪,你這屬於虐待病患。”蘭溪一臉嚴肅扒拉開蘭溪。
蘭溪一副你打我呀的嘴臉。
“尹唯一,她身體已經恢復,孩子也很健康,她留了紙條給你。”蘭溪用棉籤爲傅九洲處理血漬。
傅九洲看着那個似曾相識的帆布包,瞳孔驟然收縮。
他讓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間,看着包裏大部分證件都在唯獨少了結婚證。
“不對。”
他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倒在牀上這才發現少了什麼。
他拿起手機撥通姜慧的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
“喂!”
“喂!”
對面傳來姜慧的聲音。
傅九洲看着手中的便利貼,良久才幽幽開口:“沒事了。”
他掛了電話,拿着那個紙條陷入了沉思,整整一天一夜沒有閤眼。
翌日他小心的收起所有的東西,打開了房門。
段夢軒本以爲傅九洲會要求他立刻找到尹唯一。
傅九洲卻只是淡淡的說道:“我餓了,去買飯。”
傅九洲好好的配合治療,沒有再提起尹唯一。
蘭溪走之前,本來想着要把兩個小傢伙悄悄帶走。
被發現後,傅九洲臉色陰沉,陰惻惻的:“你想怎麼死?”
蘭溪也毫不示弱:“她走之前,讓我好好照顧孩子,我必須帶走。”
傅九洲眼神暗了暗,冷嘲:“照顧而已,讓你偷了?她回來看不到,你就不怕她廢了你,哥哥?”
蘭溪一副氣定神閒,神情變得有些微妙:“她不會回來了。”
“她會,我信她。”傅九洲斬釘截鐵的說。
“送客!”
傅九洲說完,保鏢很有禮貌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子,請吧!”
蘭溪微微點頭:“哼,本少不和瘋子計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