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陛下長久地不在宮中,宮中的許多事都受裴玄之的管控,皇后自是不敢輕易地去得罪眼前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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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長袖下的玉指緊緊握在一起,女人陷入了一陣沉寂。
裴玄之靜默着等待皇后的迴應,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男人似是有些不耐,他忍了忍情緒說道:“皇后娘娘,臣的時間不多…”
皇后看了看桌邊的女子又看了看立在她身前的男人,像是發現了什麼事情。
她記得當時在狩獵內,就是裴玄之幫了這個女人…
思及此處,皇后的眸子暗了暗。
女人微微挑眉,她直了直身子問道:“掌印想要人,本宮怎會不給,不過掌印找姜嬪有什麼事…?”
“據本宮所知,掌印平日中應該和姜嬪沒什麼接觸吧。”皇后漫不經心地問道。
裴玄之垂下眼笑着說道:“皇后娘娘說的是,臣和姜嬪沒什麼接觸,不過…”
男人語意一轉:“姜嬪的侍女…損壞了臣最喜愛的東西,您說這事是不是應該由她的主子負責…?”
皇后自是不信這般說辭,她面色微變裝作意外地說道:“那丫鬟竟有如此大的膽子敢損壞裴掌印的東西,確實該罰!”
”只是…掌印最喜愛的東西,本宮想知道,她又是如何接觸到的呢?”皇后一臉關心地反問着。
裴玄之早就料到皇后會這麼問,男人笑着答道:“可能要怪她運氣不好吧…”
“誰讓她在不合適的時間碰到了臣身邊的人…?”
這話說得張狂,可是放在男人身上卻很合理。
男人冷了冷神說道:“姜嬪對下人教管不嚴,倘若宮中下人皆如此有樣學樣,那整個皇宮還不亂了套…”
說着裴玄之嘲諷地看了一眼皇后身後的女子。
男人這種態度,皇后心中堪堪升起的懷疑又消隱下來。
她可不想因爲姜沅檀把裴玄之給得罪了…
眼下姜嬪卻把裴玄之得罪了,想必她的日子不會好到哪裏去,至於處理她,此事應該輪不着她來動手了。
思慮片刻過後女人答道:“掌印所言有理。”
裴玄之掃視了一眼皇后身後的女人,他漠然地說道:“皇后娘娘,臣看姜嬪這模樣怕是走不了路了,還請娘娘把姜嬪的丫鬟召進來將她帶走。”
“臣還等着問姜嬪娘娘是怎麼教的丫鬟呢…”裴玄之譏誚地說道。
皇后對外說道:“來人把姜嬪的丫鬟叫進來。”
靈雀被人領了進來,她看到書桌旁的女人先是吃了一驚,然後看到一旁的裴玄之又吃了一驚。
這裏都發生了什麼…?
靈雀連忙跑到姜沅檀身前,她本就習過武術,把女人托起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姜沅檀的整個身子都靠在了靈雀身上,她感覺自己的意識依舊有些不清楚。
女人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了裴玄之的聲音,她極力睜開眼睛像是要確定男人的身影。
姜沅檀的眼皮微微顫抖,一個黑色的身影逐漸出現在她眼前,女人啞聲說道:“你來了…”
裴玄之看着姜沅檀一臉虛弱的樣子,他幽聲說道:“娘娘還真是…”還真是會給他帶來一些猝不及防的事情。
男人的話沒有說出口,他快步從靈雀身旁走開,兩人擦肩而過時,男人用他們兩個才聽到的聲音說道:“把她安全送回去。”
靈雀有些看不透裴玄之眼中的情緒,她冷聲說道:“是…是掌印。”
紅玉在坤寧宮在焦急地等着二人,見靈雀和姜沅檀慢慢地走出來,她這才放了放神。
姜沅檀本就沒有喝下那碗湯,所以皇后屋中的香對女人的影響不是特別大。
眼下女人遠離了坤寧宮,她的意識也逐漸回籠。
“娘娘,您沒事吧?”紅玉着急地問道。
姜沅檀看着眼前的小丫頭因爲自己着急的模樣,不禁想伸手摸摸她的頭。
伸出手的那一刻,手間傳來的痛感讓姜沅檀倒吸了一口涼氣。
女人低頭朝掌心看去,不過映入眼簾的不是血紅的傷口,而是一層層黑色的布料。
姜沅檀面帶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她瞧着這布料怎麼這麼眼熟呢…
靈雀壓住心底的好奇,她穩了穩聲音說道:“這是掌印給您包紮的…”
方才在路上,她託着姜沅檀還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他們掌印卻第一時間察覺到女人的傷口。
靈雀見男人先是皺了皺眉,接着便讓她停下。
裴玄之的眼神慢慢從姜沅檀身上劃過,直到停在了女人的手邊。
裴玄之用手擡起姜沅檀的小臂,他緩緩拉開女人的衣袖。
刺目的鮮紅映入男人的眸中,裴玄之自己都沒察覺到當時他的表情有多難看。
不知爲何,他感覺自己在看向姜沅檀鮮紅血痕的那一刻,身上便不自覺地繃在一起…
裴玄之沒有多加思考利落撕下他的衣袍,靈雀站在一旁看着他們掌印乾脆的動作有些吃驚。
這衣服…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衣服應該是掌印最喜歡的那件吧…
裴玄之身上透露出的氣質令人不寒而慄,但男人手中的動作又是那般輕柔。
姜沅檀手心的傷口被裴玄之仔仔細細地包紮在一起,他擡眼看向靈雀:“到時候咱家會派人送藥過來,你記得盯着你們娘娘上藥。”
聽到男人的聲音,靈雀趕忙回神點了點頭。
她認真地說道:“掌印你就放心吧,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娘娘的。”
聽到靈雀的話裴玄之這才回過神來,他身上的冷意緩緩消散。
男人看着姜沅檀昏沉的樣子沉聲說道:“等你們娘娘清醒過來後,讓她來東苑。”
靈雀神情一滯,她重複地問道:“讓娘娘去那個東苑嗎…?”
裴玄之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反問道:“皇宮裏還有第二個東苑嗎?”
靈雀被堵得一時啞口無言:“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