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是穢物儲室。
剛停下來,對方一腳踹在她膝蓋窩,將她踹倒在地,隨即反綁住她雙手,腿腳也綁了起來。
“你想做什麼?”
她忍着噁心問道。
“江春與是怎麼死的?”
對方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冷冰冰問道。
她愣了愣。
“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
“江春與,前禮部侍郎江寂言和馮惜的女兒,”對方面無表情道,“現在認識了嗎?”
翠雀眼皮一跳。
突然發現對方面容有點眼熟。
像誰呢?
一道模糊的纖瘦身影浮現在她腦海。
——馮隨那個死小瞎子!
她竟然還活着!
不對。
她居然能看見東西了?
驚詫差點躍上臉龐,翠雀險險壓下內心所想,露出一臉錯愕:“我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妾室,怎麼會認識江侍郎的女兒?”
“你雖然上不了檯面,但你會女扮男裝。”
馮清歲平靜道。
“榮老夫人壽宴那天,你打扮成小廝跟在韓瑞軒身邊,看到了我姐姐,也看到了寫字祝壽的小與。
打聽到我姐姐如今是侍郎夫人,有年輕有爲還一心一意待她的夫君,還有聰明伶俐的女兒,作爲瘦馬被送給韓瑞軒,又被魏氏破壞了生育能力的你,嫉妒得面目全非。
你讓丫鬟弄髒了我姐姐的衣服,迫使她去更衣,而後以我姐姐的名義,將小與騙出宴會堂,奪走了她的性命。”
翠雀萬分錯愕。
這人當天分明不在場,怎麼會對她的內心和舉動一清二楚?!
“奇怪我爲什麼會知道你做過的事?”
馮清歲嗤笑了一聲。
“陰溝裏的毒蛇有什麼心思,被咬過的人再清楚不過。”
翠雀一臉無辜:“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將那孩子的死關聯到我身上,我不認識那孩子,也不認識你姐姐,更不認識你,我只是江南來的一個瘦馬而已。”
話音剛落,馮清歲一刀扎向她右肩,她表情驟變。
“不要!”
“刺啦!”
馮清歲扔掉手中斷袖,看着她手臂上的牙印痕跡,冷冷道:“大黑狗留的記號還在,你以爲你否認得了自己是翠雀?”
翠雀心頭掠過一抹恨意。
當年被咬後院監不管她死活,沒給她尋醫問藥,害得她傷口潰爛,久久不能癒合,留下了極深極大一個疤痕,這些年不管用什麼藥,都消不去。
吳元慶當初將她賣給匪徒,匪徒又將她賣給牙婆,牙婆看見她這道疤痕,一臉嫌棄。
“你這臉稱得上甲等資質,身子連丁等都不如,簡直不堪入目。”
當時就決意將她養大後賣去青樓,而非賣給富商。
她使盡手段,將同期的人硬擠下去,才成了牙婆手中最好的“馬”,得以被富商選中,送給到江南遊玩的韓瑞軒。
若不是馮隨這死小瞎子讓那條踐狗咬她,她何至於活得那麼艱難!
她無數次想過,要將馮隨賣去青樓,讓她被千人騎萬人壓,以雪她心頭之恨!
可惜她換過一重身份,不便讓韓瑞軒知道她的出身,沒能借他的手查出馮隨的去向,讓她逃過一劫。
倒是馮惜,正好撞到她手上。
不過略施小計,就讓馮惜全家送了命。
本來還有點惋惜少了馮隨,如今她自己找上門來,倒是省了她打探的功夫。
“被狗咬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哪有人憑牙印認人的。”
翠雀一臉無奈。
只要再拖一拖,就會有人來找她,到時……就是她爲刀俎,馮隨爲魚肉。
![]() |
![]() |
![]() |
殊不知,馮清歲對她的打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