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始股本來就不是我的,”林鹿回答,“這些年,靠着這20%的原始股,林氏也發展起來了,何況,沒這20%的原始股,林家不會亂。”
20%的原始股太佑人了。
林鴻楠手上,其實一直都只有15%的原始股,這還是他成爲家主之後才能拿到手的,除了一些小的原始股外,剩下的大頭都在長老會名下。
這20%的原始股拿到手,林鴻楠手上一共就有了35%的原始股!
這就意味着,他手上有超過三分之一的林氏集團原始股,這是林家長老會不願意看到的,因爲這樣一來,林鴻楠手上能掌控的錢,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林鴻楠能從一個旁支走到今天,一旦拿到35%的原始股,誰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當他還沒那麼強大時候,長老會對他是利用,或者拉攏。
可他一旦無法掌控,長老會就未必還會想用他。
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也不可能看着林鴻楠一家獨大,逐漸的完全掌控林家,甚至連長老會都要屈尊在他之下。
“林鴻楠繼承家主之後,沒動嫡系,”厲宴行沉聲道,“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他要動嫡系的時候,他沒這麼做,他不但維持嫡系原來的權利,還給他們增加了更多了權利和分紅。”
當年,林鴻楠就憑這一招,就安撫了林家嫡系。
林家嫡系成了既得利益者之後,自然就不會鬧事了,反倒是旁系,因爲嫡系拿到手的,就是本來該屬於旁系的份額。
蛋糕永遠不是無限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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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終極遊戲規則。
“這個我聽過,”林鹿說,“林鴻楠被旁系打了,嫡系替他出頭,再後來,嫡系和旁系的矛盾激化,好幾個嫡系直接被旁系暗殺,長老會出馬,要處理旁系,林鴻楠在這個時候出面替旁系求情,也就是那時候開始,林家旁系的幾個勢力登臺,林鴻楠這一手一箭三雕。”
林鴻楠花了半年時間,把林家勢力重新洗牌。
而上來的旁系,是林鴻楠的死忠。
原本的嫡系死的死,沒死的,後來也被一一驅逐出了權力中心,林家現在的嫡系,幾乎沒什麼實權,拿到實權的,大多都是旁系的勢力。
而旁系的勢力上臺後,和嫡系的行事作風如出一轍。
甚至變本加厲。
“所以,你拋出原始股,除了要狠宰林鴻楠一筆,也是故技重施,讓林家長老會和僅存不多的嫡系出手?”厲宴行看着林鹿,他忽然覺得後背有點發涼。
原始股是林鴻楠夢寐以求的東西。
拿到原始股,從此他在林家就是絕對權威,連長老會都在他之下。
所以,長老會和嫡系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得逞。
既然不能,那他們就會出更高的價格來搶購她手上的原始股。
當然,林鹿在乎的不是擡價。
而是要林家大亂。
“這一招,是還給林鴻楠的。”林鹿眉梢微挑,淡聲道:“林家內鬥,其他家族必定不會袖手旁觀,這一部分原始股賣出去之後,他會更迫不及待開始新能源的那個項目,因爲他必須讓林家其他人看到他的能力。”
也就是說,她在無意之中,爲陸見深的計劃添了一把柴火。
她一摻和進來,林鴻楠就不可能再放棄和陸見深的合作,也就是聯姻。
厲宴行沉默了片刻,開口:“林鴻楠既然要借見深的勢,就一定會和陸家長老會達成某種合作,以此來確保兩家利益,你就不怕,他們兩家真的聯姻?”
陸見深有恃無恐是有籌碼的。
陸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和林家合作的機會,尤其是在林鴻楠可能拿到20%原始股,完全掌控林家的實權。
所以,擊殺陸越,陸見深參與,不但立威,還讓長老會不敢動他。
“我怕什麼?”林鹿不解,“陸見深要聯姻的對象是林子衿,又不是我,你不會真以爲我對他感興趣什麼的吧?”
這不可能。
“你沒那個心思就好,不然我還得回去跟老頭子商量怎麼去給你搶婚,”厲宴行忙打趣道,他咳了兩聲:“不過話說回來,我給見深說一聲,讓他也來幫你一把?幫你擡一擡價啊?”
林氏集團20%的原始股,沒規定只能賣給林家。
所以,入局的人越多對林鹿越有利。
“可以啊,來的人越多越好,”林鹿開口,“反正我也不露面,都是煙姐在臺前操作,厲家和陸家入局的話,宋家和季家估計也會參與進來。”
她這一出手,就立即集齊了五大家族。
“季家那邊肯定會入局,但宋家就不一定了,”厲宴行說,“宋寧一死,宋家繼承人的位置就空了出來,宋家現在內鬥,幾乎到了自相殘殺的地步,但宋家主和長老會卻沒出面制止。”
家主的位置只有一個。
那個位置,本身就帶着殘酷的血腥。
“宋家主這是擺爛了?”林鹿反問。
厲宴行搖頭:“恐怕沒這麼簡單,他可能只是想坐收漁利。”
果然啊,大家族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行吧,明天原始股出手,”林鹿微笑,“接下來,就等着林老夫人壽宴了。”
厲宴行神情嚴肅,點了一下頭:“嗯,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走吧。”
厲宴行沒再說什麼,起身離開。
厲宴行走後,林鹿也沒再吃什麼東西,就上樓去休息了。
另一邊。
厲家醫院。
姜離的手術順利,她的身體狀況也逐漸穩定了下來,但她一直沒醒。
陸西沉擔心她出事,去把醫生叫來了。
醫生檢查,沒任何問題。
“陸總,姜小姐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她這種手術,至少還要三四個小時纔會甦醒,”趙主任無奈,“你彆着急,耐心等着。”
這幾個小時下來,陸西沉是一下都沒合過眼。
他們也沒。
陸西沉總擔心姜離,隔一段時間就叫人過來給她檢查。
不管趙主任怎麼解釋這都是手術後正常的情況,陸西沉還是不放心。
“林醫生呢?她什麼時候回來?”陸西沉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語氣盡可能平靜的問道。
他怕。
怕失去姜離。
如果失去姜離,就等於喪失了活下去的意義。
他愛姜離。
勝過世間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