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噴灑在窗上,被房內的燭火照得鮮紅。
顧惜顏運起最後一層內力,抵在聞雨的背上。
聞雨吐出一口黑血,而她身上的銀針已經變得漆黑,被顧惜顏的內力震飛了出去。
她扶着聞雨躺好,深呼一口氣。
總算是沒事了。
但外面這些人簡直是不知死活。
她望向門外,好看的眸子裏浮上一抹狠厲。
她站直身子一揮手。
房間的木門竟直直的飛了出去,外面的人躲閃不及,被木門拍在了地上。
顧惜顏不緊不慢地走出房間。
她站定在院子裏,明豔的小臉上此時面無表情。
輕笑一聲。
“很好,很好。”
“好極了。”
隨即她看了看黑衣人,又看了看那幫西域人,冷冷道:“不想死的就給本小姐滾,想死的…”
她慢慢地抽出軟劍,“本小姐就陪你們玩一玩。”
話音剛落。
她動了起來,快到讓人看不清她的身法。
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離她近的一些黑衣人和西域人已經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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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倒下的人,竟慢慢地開始融化,最後變成了一攤血水。
“妖女!”
“給我上!”
“殺了這妖女,主人重重有賞!”
那些西域人叫囂着一股腦地衝了上來。
而另一邊的黑衣人卻是紛紛往後退了好幾步。
顧惜顏動了動脖子,提着劍便與這些人打鬥在一起。
逐月驚訝於這個女子的武功之高強,但眼見對方人數太多,就想着上前幫忙,卻被雲傾伸手攔住。
“別湊熱鬧了,不然待會死的就是你。”
逐月不解。
雲傾好心解釋:“看到剛才那些人的下場了嗎?這位喜歡用毒,而且是個用毒高手,一碰必死。”
逐月回憶了一下那幾人的死狀……板了板身子,不再想着出手。
夜色深沉,月光皎潔。
女子素色的羅裙被染上鮮豔的紅色。
明明是面若天仙,但此時的她在那些人的眼中,更像是索命的惡鬼。
那幫黑衣人見狀,不想再摻和,否則今晚可能就都折在這裏了,便想着趕緊撤離此處。
而顧惜顏將劍刺入最後一個西域人的胸口,才淡淡地轉頭。
“本小姐有說過,你們可以走了嗎?”
那西域人口吐鮮血,斷斷續續道:“顧…惜…顏…我們…二王子…不會…放過…你…”
還未等他說完,顧惜顏不耐煩地抽出軟劍,那人頓時低頭,沒了氣息。
“他?手下敗將罷了。”
顧惜顏自言自語道。
其中一個黑衣人趕緊開口:“我們與你並無仇怨,此次也不是爲你而來。”
顧惜顏恍若未聞,自顧自地拿出一方手帕擦拭着軟劍上的血跡。
見她不開口,黑衣人便試探性地想要開溜。
誰知一根銀針刺入了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的臉立馬變得烏青,隨之倒在了地上。
“你們不是喜歡用毒嗎?”
顧惜顏淡淡開口。
“那不如看看,誰的毒比較厲害?”
其他的黑衣人見識過顧惜顏的厲害,一時間竟不敢再挪動身子。
顧惜顏開始在院子裏踱步,“讓本小姐想想該如何收拾你們…”
“膽敢對本小姐的人下毒,太好了!”
衆人皆是嚥了咽口水。
顧惜顏又抽出幾根銀針在手上把玩,突然她擡起頭,敏銳地看向某處——
一方的屋檐上。
身着玄色錦衣的蘇長策負手而立,夜風吹起了他玉冠下的髮絲和寬大的衣襬,顯得有些散漫。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下面的女子。
言風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帶着一隊人馬落在院中。
“顧二。”
蘇長策站在高處,“這些個不長眼的,本王的人自會處理。”
說罷他擺了擺手,言風便指揮着手下的人將這羣黑衣人全部都綁了起來。
逐月單膝跪下,抱拳道:“主子。”
蘇長策頷首,收回望着顧惜顏的視線,“回京。”
“呵…”
顧惜顏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涼涼的笑意,轉身回了房間。
黑暗籠罩。
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第二日。
逐月面容冷硬地立於蘇長策身側,身上受的傷已經被包紮過。
“主子,幸不辱使命,那邊的事情屬下已經辦妥。”
蘇長策修長的手指正捏着一根銀針在把玩,“路途兇險,你辛苦了。”
逐月恭敬抱拳。
“幸得一姑娘相救,否則屬下……”
“哦呦,姑娘救了你?”
一旁的言風笑嘻嘻地看着逐月,“那姑娘應當是顧二小姐的人。”
想起昨晚的事情,言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看來之前顧二小姐是真的對他手下留情了,不然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蘇長策倒是想到了別的事。
想着他輕聲開口:“西域的人偷偷溜進東秦,言風?”
言風趕緊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臉。
“屬下去查。”
“此事便由逐月去追查。”
“主子……”
言風暗道不好,完了,主子……
他正思索着要不要再爭取一下,又聽蘇長策道:“既然是顧二的人救了逐月一命,你便去送禮答謝一番吧。”
“是。”
嗯?
言風擡頭望向蘇長策,“主子,送什麼禮?”
蘇長策慢條斯理地摘下了自己別在腰間的龍紋玉佩,扔到言風的手中,言風趕緊伸手接住。
“就送這個。”
說罷蘇長策起身回了自己的臥房,一夜奔波,倒真是覺得有些累了。
不過這雲來鎮唱的戲,也足夠精彩。
留在原地的言風和逐月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逐月眼中滿是疑惑,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好像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言風?這?”
“這是象徵着主子身份的玉佩,要送給那位小姐?”
言風眨了眨眼,“你錯過了好戲!”
“什麼好戲?”
“查你的事情去,小爺我呀,要找個空子給顧二小姐送謝禮去了!”
說罷,言風不再管逐月,悠哉悠哉地走了。
逐月一人站在原地摸不着頭腦。
另外一邊。
顧惜顏一行人由於聞雨中毒初愈,以及要妥善處理雲來鎮德醫館的後續事宜,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才回到了丞相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