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回過頭,看到芸惜,她表情一怔,隨即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娘娘莫怕。”
太監扶着皇后娘娘起身,然後一步一步走出佛堂。
“皇后娘娘今日身體好多了,就想來佛堂還願,你叫芸惜?”
她福身行禮,“是。”
“你救駕有功,娘娘不會虧待你的。”
他們從芸惜身邊走過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一股不友好的視線。
直到皇后和太監離開。
芸惜才鬆了一口氣,小跑進佛堂。
娘娘剛才和那個太監……
不可能!不可能!
她拼命搖搖頭,娘娘可是鳳體,怎麼會跟一個太監有什麼牽扯?
那個太監看着也就二十多歲,很瘦,比林景州還瘦,臉很白,是那種病態的白,娘娘生病了,身邊的太監怎麼感覺也病了?
而且,之前她都沒見過那個太監。
回到桌前,她努力甩開腦海裏紛亂思緒,繼續抄佛經。
這一抄,就是一下午。
天色暗下來,她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就準備洗洗手去吃完飯。
剛打了水,彎腰洗手,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咳咳!”
她嚇得猛然回頭,就看到中午看到的太監,就站在她身後,對方換了一身深藍色太監服,更顯臉色慘白。
“我嚇到你了?”
太監一步一步走向她,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我還是來感謝你的。”
她緊張地問:“公公……要謝奴婢什麼?”
太監突然朝她鞠了一躬,”多謝芸惜姑娘救了娘娘!”
“這是奴婢的本分,不敢居功,而且如意姐姐和吉祥姐姐中午已經謝過奴婢了,公公不必客氣。”
“我叫周崇,是娘娘順便的配藥的太監。”
她行了個虛禮,“周公公。”
“你救了娘娘,便是周崇的恩人,日後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向提,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助姑娘。”
她搖搖頭,“奴婢現在一切都好,鳳藻宮的人都對奴婢很好,奴婢很滿足了。”
周崇朝她笑了笑。
“聽說姑娘冬天受過寒,我略通醫術,如果不介意,我願幫姑娘調理一下身體。”
周崇嘴上是詢問,身體卻已經走向佛堂裏面。
芸惜不認識此人,也不知道對方打得什麼主意,只好見招拆招。
她跟着走進佛堂。
兩人隔着小木桌坐下,周崇伸出手,“我爲姑娘把脈。”
她伸出手。
周崇按在她脈搏上,診了一會,表情越來越凝重,他開口:“伸出舌頭。”
芸惜窘迫。
周崇笑了,“姑娘只當我是醫者,不必緊張。”
她只好身體前傾,張開嘴。
周崇伸手擡起她下巴,“伸出舌頭。”
“啊~”
“你們在做什麼?!”
一道憤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芸惜下巴還被人捏着,只能艱難地扭頭,然後就看到了風塵僕僕的林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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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一亮,臉上浮現連她都沒察覺的笑容。
周崇放開她,也看向門口的人。
芸惜起身,想過去找林景州,又顧忌這裏還有個不知道什麼心思的周崇,只好解釋道:“周公公,這是我弟弟,剛跟着林公公從外面當差回來。”
周崇緩緩起身,“我回去開個方子,你的舊傷若是不養好,老了會就麻煩了。”
“多謝周公公。”
周崇起身,走向門外。
從林景州身邊走過的時候,兩個男人都看了對方一眼,並且眼神都不算友好。
芸惜看着周崇離開,然後就飛奔向林景州。
“你,你回來了!”
“他是誰?”
“他是給皇后娘娘抓藥的小太監。”至於她中午看到的畫面,就不跟林景州說了吧,也許是她想多了。
“你怎麼進來的?這裏可是鳳藻宮,不是能隨意出入的北三坊!”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林景州。
半年了,他好像長高了,臉色也不再是慘白虛弱,整個人好像氣鼓鼓的。
她笑得合不攏嘴,心底就是歡喜,看到他平安回來,就忍不住想笑。
林景州盯着她,目光復雜幽深。
天知道這一路,他有多擔心她在宮裏會有危險,結果呢?
原來沒有他,她也能過得很好。
不止從浣衣坊出來了,還成了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更有人親自爲她調理身體……
一想到,即便是太監這個身份,她身邊也會有別人佔據,他的嫉妒和憤怒就讓他想殺人!
芸惜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她緊張地問:“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我沒事。”
他放在衣袖下的手慢慢鬆開,露出手心的幾條血痕。
“我打聽了一下你,就有人我進來了。”
就在這時候,院外走進來一個宮女,“芸惜,娘娘得知你跟弟弟好久不見,特賜了晚膳讓你們姐弟二人過去吃,跟我來吧!”
“多謝娘娘恩典。”
他們跟着宮女身後,來到了偏殿一處客房。
推開門,裏面是一桌美食,甚至還有一壺酒。
宮女把兩人引到,就離開了。
芸惜拉住林景州的手走到桌前,“不愧是鳳藻宮,賞奴才晚膳都這麼精緻!快坐下吃吧!”
她催着林景州坐下。
“嗯。”
兩人圍着桌子吃飯,芸惜給他夾了一塊肉,“你出宮半年,都做了什麼?這個可以問嗎?”
“嗯,去了塞北,把瑤妃的骨灰葬到塞北。”
芸惜愣住,嘴裏的食物突然食之無味,“陛下都不寵娘娘了,爲什麼還要做這些?”
“這是娘娘的遺願。”
“娘娘有遺願?!”
“嗯,娘娘想回塞北,不想葬在妃陵。”
芸惜愣了一會,說了兩個字:“不可能。”
林景州看向她,“不可能什麼?”
“不可能什麼?”
芸惜嚴肅地開口:“娘娘不可能寫遺書想回塞北!”
到了夏天,宮裏出現了一個出現一個傳說,有福之人,結果最後應驗在芸惜身上,她就被容妃要樂了去。
芸惜不知道怎麼回事,林景州問:“她想不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她驚到說不出話,沒當真。
芸惜記得容妃是一年後,因爲爭奪皇后之位,被舒妃拉下馬,永遠打入冷宮,她不想再試着改變結果,但她恨舒妃,所以決定幫容妃,林景州知道後,也說會暗中幫她,並且把月俸都給她,林德很器重他,芸惜很開心。
容妃和舒妃爲爭奪皇位,鬥了一年,最終,容妃敗,但在芸惜的努力下,舒妃也失了聖心,距離後位無緣,她覺得痛快。
芸惜要重新被分配,這次舒妃來拉攏她,被她拒絕,舒妃罰她跪,病倒,林景州來看她,前世的林景州出現,訴說愛意,並且決定扶她上登上後位!
春暖花開,芸惜被分到了御膳房,這下她能給林景州私藏好吃的,大家都以爲兩人是姐弟,芸惜也努力孝敬林德。
看着越攢越多的銀子,她很滿足了。
就在這時候,有個寵妃懷孕,她被分去照顧寵妃,這個寵妃恩寵一直如常,但寵妃介意芸惜伺候過兩個主子都涼了,很介意,讓她做些粗活。
林景州想讓林德把芸惜帶走,林德提醒他,別暴露自己的弱點,林景州受教,芸惜老實本分地當奴婢,寵妃卻因爲她跟林景州的姐弟關係,開始讓她頻繁去找林景州打聽陛下的事。
她故意答應:“好的。”
但辦的不盡心。寵妃生產,被封:曦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