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初動作利落地封住了宋明修周身的幾處穴位,讓他頓時渾身痠軟無力起來,免得他走投無路之下,行陰險狡詐之事。
“張嘴。”雲清初冷聲命令道。
宋明修內心害怕得緊,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張開了嘴。
一粒苦澀的藥丸放入了他的嘴裏,還沒等他吐出來,就在嘴裏化開了。
他立刻動手去摳,卻聽雲清初冷笑道:“來不及了,這藥早已入你肺腑,再怎麼摳也沒用了。”
“這是什麼藥?”
“自然是要你性命的藥。”
“踐人,雲清初,你這個踐人,快把解藥給我。”宋明修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重活一世,他屢次敗在雲清初手裏,好像每次和他們夫婦對上,他就沒有討到便宜過。
原以爲今日挾持了雲清初,他就能借此要挾顧靖庭,要了顧靖庭的性命。
沒想到這個雲清初竟會以身入局,直接將毒藥塞進了他嘴裏。
他這會兒實在是後悔不已。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去招惹這個毒婦。
雲清初卻不爲所動:“想要解藥可以啊,解藥在我夫君身上,你很快就能得到解藥了。”
“是你,是你給顧靖庭通風報信了。”宋明修這會兒才反應了過來。
“自然是我,不然你以爲我會乖乖上黑風寨嗎?”
“雲清初,你這個踐人,你敢騙我。”宋明修歇斯底里地尖叫,“你就不怕外面的人把你砍了。”
“怕,怎麼會不怕,不過有你給我陪葬,也不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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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初調轉匕首刀柄,按壓在宋明修胸腹處。
宋明修頓時疼得齜牙咧嘴起來:“雲清初,你……”
“怎麼樣,二當家,是不是痛苦欲裂?我告訴你,這藥半個時辰後就會發作,你定會死在我前面。”
“清初妹妹,清初妹妹,你要怎樣才肯給我解藥?”
宋明修此刻痛苦欲裂,知曉雲清初是來真的,他頓時軟了語氣。
“去把黑風寨大門打開!”
“不可能……”宋明修話剛說出口,雲清初已然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頸處,立刻無奈地交代,“不是我不肯開,那些人不聽我的,他們只聽夜梟的。”
“那就帶我去見夜梟。”雲清初眸光深沉地說道。
“好,我帶你去。”聽到雲清初要見夜梟,宋明修心中不由得暗笑,真是愚昧婦人,她以爲拿捏了他,就可以輕鬆拿捏夜梟。
夜梟是何人,上一世顧靖庭可是折損在夜梟手中,就憑她一介女流,也敢見夜梟。
“雲清初,我勸你還是乖乖給我解藥,我說不得還會留你一命,你以爲黑風寨是那麼好出去的嗎?”
“少廢話,立刻帶我去見夜梟。”雲清初將匕首抵住了宋明修的脖頸。
“行,我帶你去,你可別後悔。”
此時,黑風寨的大堂內。
黑風寨的寨主夜梟正坐在虎皮鋪設的高椅之上,他生得魁偉高大,五官隱在滿臉的鬍渣中,仍覺凌厲萬分。
他一雙虎眸怒視着底下的人:“外面情況如何?”
“回寨主,目前沒有任何動靜,從瞭望塔看去,顧靖庭的人馬所在的地方還亮着火光,應是沒有尋到出路。”
“寨主,顧靖庭已經被圍困在了迷林之中快一日了,定是沒了精力,不如我們現在就派人滅了他們。”
“不急,且再等等。”夜梟擡手製止。
他雖沒從未和顧靖庭正面交鋒過,但也聽過他的大名,他可不敢小看了顧靖庭。
“等我們把顧靖庭的夫人拿捏在手上,我們再動手不遲。”
夜梟一雙虎眸望向雷子:“宋明修怎麼還不來?可有查到是何人發射的穿雲箭?”
雷子回道:“我瞧着二當家似乎是和他家那口子吵架受傷了,說是換身衣裳就來。”
聽到雷子的回答,寨子裏立刻有人不滿起來。
“寨主,這個宋明修向來軟弱無能,既然穿雲箭是從他那裏發射的,就先將他圈禁起來就是了。”
“不可,我留着宋明修還有用處。”
他安排在宋明修身邊的眼線來報,宋明修手中可能還有一批兵器在手,他得得到這批兵器,待他日殺回京中,才更有勝算。
“去,趕緊叫宋明修把顧靖庭的夫人帶來。”
“寨主,你是在等我嗎?”一道清亮好聽的聲音響起,只見門口進來一個容貌姝麗,神情凌厲的女子。
衆人驚訝地看向那女子,她竟手持匕首劫持了二當家。
雖說二當家不會身手,可怎麼說也是堂堂八尺男兒,怎麼就輕易被一個身形柔弱的女子拿捏了。
衆人立刻持刀向前:“放了我們二當家。”
“放了他?”雲清初輕淺一笑,當真就鬆開了宋明修,一腳將他踹倒在了地上。
宋明修當着衆人的面摔了個狗吃屎,他煞白着臉從地上爬了起來:“雲清初,你這個毒婦。”
“我都放了你,你怎還能說我是毒婦呢。”雲清初收了手中匕首,端然立在了大堂中間。
見雲清初絲毫不懼的模樣,衆人都有些疑惑和震驚。
這個小女子是在做什麼?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是人質嗎?
“你就是雲清初?”夜梟坐在高椅之上,撫着臉上的鬍鬚,頗有興致地看向雲清初。
“是,我就是雲清初,不知你是何人?”
雲清初目光灼灼地落在夜梟面上,細細的打量着他濃密鬍鬚下的五官。
“放肆,雲清初,誰讓你這般同我們大當家說話的。”宋明修厲喝道。
平日裏,大當家的殺伐決斷,他們底下人無人敢對他不敬,雲清初瘋了不成,敢這樣同大當家說話。
“大當家,不知可否單獨聊聊?”雲清初從袖中拿出一張畫像,攤開在了夜梟面前,神情篤定地說道。
夜梟見了雲清初手中的畫像,面色瞬間變了。
“雲清初,你以爲你是誰?大當家憑什麼單獨見你?”宋明修不屑地說道。
夜梟擡了擡手:“你們都下去。”
“大當家,這個女人詭計多端,你可不能上當啊!”宋明修還欲再勸。
夜梟擲了手中的酒杯在宋明修身上:“滾。”
宋明修暗咬牙齒,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大堂內衆人退散,夜梟從站了起來,他身高九尺,居高臨下地看向雲清初。
“說吧,你這小女子究竟是何人?”
“若我沒猜錯,您就是白老將軍的長子白承揚白將軍吧?”
雲清初雖是在問,語氣卻十分篤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