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玥見狀,趕緊趁機道:“所以,大人,我真不是故意要逃跑的,我實在是逼不得已。”
“我家中還有姨娘,我要是死了,我姨娘該怎麼辦!”
“所以,求求你,放過我吧!行嗎?”
梁玥說着,又舔着臉的想上去抓人家的手。
然而在手觸摸到對方的瞬間,對方忽然臉色一變,猛的抓住梁玥的手,將她摁倒在旁邊的牆壁上。
與此同時,另一只手,惡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說,誰派你來的!”
男人惡狠狠說着,手裏的力道大得要擰斷她脖子似的。
梁玥忍着難受,艱難的開口。
“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
男人冷笑,盯着她沾滿毒藥的那只手。
“你要是什麼都不知道,那你手裏的毒藥又是從哪裏來的?”
男人惡狠狠的說着。
梁玥看着他猙獰的臉,自己也懵了。
這毒藥是她專門從七步蛇身上提取的,剛剛她已經順勢抹在了對方的手上。
那劑量,雖然不能馬上致命,但是是頭大象也該倒了,但是面前這個男人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她看着他衣服上的暗色蟒紋,又看着衣服底下蔓延出來的暗色紋路,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明白過了什麼,大聲喊道:“太子殿下恕罪,我知道你中毒了,所以我不是來殺你的,我是來救你的!”
太子秦昭死死掐住她脖子的手一頓,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你說什麼?”
梁玥趁機趕緊道:“太子殿下您中毒那麼久,必定飽受毒藥的折磨。”
“我剛剛給您下毒,不過就是想測試一下您身體內毒藥的毒性罷了,並不是真心想要殿下的性命,請殿下明察!”
梁玥快速說完,空氣安靜了一瞬。
太子鬆開了摁住她的手,不過身上危險的氣息並沒有減少半分。
“是誰給你說本宮中毒的?”
梁玥努力撐着自己發軟的身子,緩了好半天,這才開口道:“沒有誰說,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太子狐疑。
“你自己看出來的?”
“沒錯,太子您臉白中泛紅,紅中隱約透着點黑,而且全身冷熱異常,心跳時快時慢,這不是中毒的徵兆又是什麼?”
“不過殿下您也不用擔心,這毒我能解,看在我幫您解毒的份上,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怎麼樣?”
梁玥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儘可能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太子看她這樣,差點沒忍住氣笑了。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先前滿嘴謊言,試圖毒殺他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敢裝無辜來跟他討饒?
不過他身上的毒這麼多年了,確實無人可解。
她若是能解……
秦昭心裏想着,再度擡起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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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既然你能解這毒,那本宮就給你一次機會。”
“但是在本宮毒解之前,你就好好在這裏待着吧。”
“再想逃跑,本宮定讓你死無全屍!”
放下狠話,秦昭轉身便走。
直到確定這殿裏面再沒有其他人之後,梁玥這才鬆懈下來,整個人頹喪的往地上一坐。
差點命喪當場。
想她天才毒醫在外行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情況。
可是誰知道這太子身上本來就有毒呢?
因爲有這毒在,所以其他的毒也奈何不了他。
也是她倒黴,遇到這麼一個主,看來接下來的時間,也只能乖乖給他解毒了。
梁玥心裏想着,就這麼躺在牀上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這房裏已經恢復了尋常模樣。
昨日被梁玥藥暈的那個宮女靈湘冷着一張臉杵在她面前,看見她醒來,隨便的把手裏的水盆往前一遞。
“洗臉!”
畢竟昨天才剛剛對人家下過手,她現在還能來伺候自己,已經算不錯了。
梁玥也沒跟她計較,一邊洗着臉,一般暗自尋找再次逃跑的可能性。
那太子雖然答應了不殺她,但是難保幫他解了毒之後不會變卦,還是趕緊給自己找好退路才對。
梁玥心裏想着,眼睛溜溜直轉。
而旁邊的靈湘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冷冷的警告道:“梁小姐要是想逃跑的話,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府裏府外都已經加強的戒備,而且太子已經吩咐過,讓雲先生來盯着你,梁小姐再要下手,怕是再也沒有可能了。所以,我勸小姐還是乖順些好。”
靈湘說着,似乎還在記恨她昨天的所作所爲似的,說話都帶着一股咬牙切齒。
梁玥卻只關心她口中的雲先生。
畢竟如果按照這婢女所說,這個人是被太子特意派來的,而太子知曉她的毒術,所以……
“雲先生是誰?”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靈湘便忍不住有一絲得意。
“雲先生可是我們整個大夏國最厲害的毒師,但凡是經過他手的,便沒有認不出來的毒,和解不開的毒藥,你要是再想弄什麼幺蛾子逃走,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靈湘說着,又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滿臉炫耀
梁玥卻是奇怪。
“他既然這麼厲害,那爲什麼治不好你家太子的毒呢?說是來盯着我的,只怕是來測試,我到底能不能看好太子吧。”
靈湘噎了一下,門外卻在這時傳來一道悠悠的聲音。
“你這小女娃,嘴也太毒了一點。”
“不過,這世上除了太子的毒,我還真沒有什麼毒解不了的。”
話音落下,一個五十歲上下,穿着寬袍大袖,形容頗不修邊幅的老人走了進來。
看見這個人,靈湘一改之前陰陽怪氣的態度,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禮:“見過雲先生。”
這位雲先生並沒有怎麼搭理她,而是晃晃悠悠的來到梁玥面前,笑着對她道:“昨日聽說有一個妙人憑藉着一點引魂香,就將太子府一衆護衛全都撂倒了,我還想這是何等神人了,原來竟然是個女娃,而且還是個這麼醜的女娃,誒,沒意思,沒意思的很啊!”
這雲先生嘴裏雖然說着沒意思,但身子也沒有要動的意思,反而拿起桌上的筷子,就着梁玥房裏的膳食,吃起早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