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願一死,也不願娶她,也要保全他對凌冰清的一腔心意。
蘇落盈不明白,她真的想不明白。
情愛便這般重要麼?
重要到連自己的一條命都不要了?
“對不起…薛世子…”
蘇落盈抽泣了一聲,“我沒想過讓你死…”
“都是我的錯…”
薛承宇雙目禁閉,再也無法迴應。
蘇落盈踉蹌地起身,“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這就去找人來救你…”
她剛想邁出一步,脖間一痛,暈倒在了地上。
“哎喲,不好意思,下手重了點。”
言風從房樑上飛身而下,若有所思地看着薛承宇。
“想不到你還是個癡情種…”
片刻後,他過去將薛承宇扶了起來,帶着人閃身離開。
暗處。
凌冰清已經泣不成聲,“阿顏…”
“他…求你救他…”
顧惜顏將一塊手帕遞過去,“放心,死不了。”
凌冰清的心情卻還是沉重。
她未曾想到,薛承宇對她的心意,竟這般濃烈。
甚至不惜一死…
顧惜顏這會對薛承宇滿意了些,她安撫道:“可看清楚了?”
凌冰清點了點頭。
“萬事無常,莫要蹉跎。”
“世間難得有情人,不要苦惱了自己。”
顧惜顏握住她的手,“去吧,他在德醫館。”
凌冰清上前抱住了女子,低聲道:“阿顏,多謝。”
……
顧惜顏再回春暉殿的時候,暮春宴已接近尾聲。
永康帝和許皇后已經離席。
蘇長策仍坐在原地等候,見女子過來,揚起一抹笑意,“解決了?”
顧惜顏歪了歪頭。
“又促成了一段佳話。”
蘇長策握住她的小手,“熹熹真棒。”
“是啊。”
顧惜顏靠近他,“阿策,我們回去吧。”
“好。”
兩人不顧衆人打量的目光,牽着手一同離席。
不遠處的魏貴妃見狀,一臉的欣慰。
現在的阿顏妹妹,很幸福。
……
入夜。
經過聞雨的救治,薛承宇已經沒什麼大礙。
他醒來的時候,身旁坐着一個女子,雙目通紅。
他眸中浮上心疼之色。
“冰清…”
“你怎麼哭了…”
凌冰清的熱淚滑落,倔強地看着他。
“不哭了。”
薛承宇坐直身,伸出手去,將女子臉龐的淚水拭去。
“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揍他。”
凌冰清吸了吸鼻子,小聲道:“以後不許再這樣了,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薛承宇搖了搖頭。
“我沒什麼事,這不是好了麼?”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今日不小心在宮中劃到了。”
“讓你擔心了…”
話還未落。
女子突然往前,一把摟住了他,將頭埋在了他的胸膛裏。
薛承宇身子繃直,有些不知所措。
“冰清…”
“今日在宮中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甚至是全程親眼所見。
凌冰清悶聲道:“我何德何能,讓你對我至此…”
薛承宇心中一頓,原來如此。
他回抱住她,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
“因爲你值得。”
“冰清,我心悅你,我想娶你爲妻。”
“先前不知你的態度,所以一直未敢將心意宣之於口。”
薛承宇認真地說道:“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凌冰清的淚水浸溼了他的衣裳,他滿眼的心疼,“不哭了,不哭了。”
“那你得與我父親說。”
她的聲音很小。
“什麼?”
薛承宇有些沒聽清。
凌冰清臉色一紅,擡起頭來,“我說…”
“你若想娶我,需徵求我父親的同意…”
“他若答應,那我…可以嫁給你…”
說罷,她又將頭埋入男子的胸膛,耳尖泛起的紅意令薛承宇不禁得一笑。
他用力地抱住她。
“等都督大人回來,我便讓阿孃上門提親。”
人生之幸事莫過於,你所愛慕着的人,恰好也對你傾心。
兩人經歷了這事,總算是互相確定了彼此的心意。
……
另一邊。
蕭韻珊沒有再隨蕭書昀返回行館,而是直接入住了東秦爲她這個貴妃準備好的永寧宮。
第一夜,永康帝自然是要來的。
此時,她已經沐浴焚香,準備承恩。
永康帝一踏入永寧宮,便覺着此處的香味甚是好聞,與其他的地方都不一樣。
就連他隱隱的頭痛之症,都緩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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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心情愉悅起來。
佳人嬌軟在懷,他又豈能再當君子。
不要白不要。
一陣雲雨過後,蕭韻珊靠在他的懷中,嬌弱無骨。
她拿起永康帝垂落在側的髮絲把玩了起來,甚是魅惑。
“皇上…”
“您真是好生…令臣妾…”
“意猶未盡呢…”
說着,她的手伸進了永康帝的內衫裏,輕柔地撫摸起來。
永康帝抓住了她那不安分的手,“別惹朕。”
蕭韻珊乾脆嘟起了嘴,可愛又嫵妹,“臣妾還想…”
永康帝笑了一聲,眸子微微眯起。
“朕真是拿你沒辦法…”
不得不說,這南楚的三公主確實新鮮,比起後宮中的那些女人,難得的讓他興致高昂。
到底是皇家嬌養出來的公主呢。
一夜過去。
蕭韻珊已經累得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枕邊的人已經離開。
“貴妃,您醒了。”
蕭韻珊撐起身子,全身痠痛無比,那死男人一身牛勁,可累慘她了。
“阿碧,把藥拿來。”
阿碧是她在南楚時就一直跟在她左右的婢女。
不稍多時,阿碧便將藥拿了過來,服侍着蕭韻珊服下。
苦得發澀。
這令她不禁得蹙起眉頭,“什麼藥,這麼苦!”
阿碧端上一杯茶水,“貴妃,這藥能令您早日懷上身孕,雖是苦了一點,但藥效極強。”
蕭韻珊這才作罷。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阿碧恭敬地回道:“已過午時,皇后那邊還在等您過去請安。”
蕭韻珊輕嗤了一聲,“讓本宮請安?”
“想都別想。”
“讓她等着吧,反正本宮不去。”
阿碧點了點頭,她家公主倒也不用向一個東秦的皇后低頭。
又是一陣痛意襲來。
蕭韻珊惱恨地抓緊了錦被。
從小在皇宮裏長大,她自然見識過後宮的那些女人勾飲父皇的手段。
所以,她知道該如何討永康帝的喜歡。
只是過程,比她想象中的要累了一些,不過無妨,待她抓住男人的恩寵,躍居高位,誰也別想再對她指手畫腳。
抱怨有何用?
將權力握在自己的手裏,才是最緊要的。
她早已看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