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知事關重大,顧靖庭領了聖旨後,便扮作慈安宮的小太監出宮去了。
雲清初陪着太皇太后一道來了昭儀宮中。
此刻昭儀宮外已經被禁衛軍團團圍住,禁衛軍統領劉子由正奉命守在昭儀殿門口。
看到雲清初跟着太皇太后一道前來,他嘴角噙笑,摸着下巴,眸光上下打量過雲清初,那眼神如狼似虎一般,讓人覺得不舒服極了。
可她此刻顧及不了太多,皇上出事,此事有她的手腳,她需得確保能將禾昭儀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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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昭儀殿中早已亂作了一團,宮女太監進進出出,人人臉上皆是戰戰兢兢的表情。
寢殿內,太醫跪了一地,太后正怒斥着衆人:“一羣沒用的東西,到現在都想不出辦法來,宮裏養你們何用?”
“太后娘娘恕罪,皇上這是馬上風,本就風險極大,若是昭儀娘娘早些請太醫,或許還可行鍼治療,可眼下微臣等人確實束手無策啊!”
太醫院院首冷汗直流地陳述着皇上的病情。
“踐人,都怪你這個踐人。”太后聞言,狠狠一巴掌扇在禾昭儀臉上,“你這個狐妹東西,你可知你這是弒君?”
“太后娘娘饒命啊,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
禾昭儀捂着自己的臉,慌張的淚水不斷地落下來,她也沒想到皇上這麼年輕居然會馬上風。
昨晚皇上在她身上尋歡作樂,異常勇猛,她還以爲是她下的蠱毒起了作用,誰知皇上做着做着,突然就癱軟在了她身上。
兩人身體還未分離,她想掙脫,誰知怎麼都分不開。
這種情況下,她自然不敢張揚。
直到天快亮了,宮人送洗漱用品進來,她沒了辦法,才叫宮女傳了太醫。
可太醫一來,卻說皇上不行了。
最好的結果也是癱瘓在牀上,做個活死人。
她想過讓皇上死,卻沒想讓他這樣死去。
她原本計劃借趙恆的手,剷除大燕朝所有得力的武將,到時候北狄大軍便可長驅直入。
她甚至想過要設法懷上趙恆的子嗣,如此,不管是北狄是否能拿下大燕朝,她都能有雙重的把握。
可她的計劃才實施沒多久,趙恆怎麼就要死了?
那她豈不是也要沒命了。
禾昭儀慌張地四處張望,她得儘快尋到脫身之法,這時,她看到雲清初扶了太皇太后進來。
兩人目光相接,她瞬間有些不自然起來。
當初在寧州軍營之時,兩人感情尚算不錯,沒想到竟會讓她看到她如此窘迫的情境。
當時知曉雲清初如今是逸王妃,她本也想利用雲清初挑撥皇上同逸王的關係,讓皇上設法滅了逸王。
畢竟逸王是北狄攻入燕朝最大的阻礙。
可想到當年在軍營之時,她見識過雲清初的聰慧本事,是以不敢輕舉妄動,唯恐被她拆穿了去。
“是她,是她給皇上下了藥,皇上纔會這樣的。”方知禾狗急跳牆,指了雲清初。
“昨晚皇上本是召見了她,皆因臣妾身體不適,皇上才半途來了臣妾這裏,一定是她給皇上下了藥。”
“來人,給哀家掌嘴。”太皇太后見禾昭儀攀咬雲清初,直接命一旁的芳華姑姑掌嘴。
太后想說些什麼:“母后……”
“怎麼,難道連你也覺得皇上會和逸王妃有所苟且嗎?”太皇太后神情嚴厲道。
太后看着昏迷在牀榻上的皇上,雖有懷疑,卻也不想讓兒子聲名受損。
禾昭儀卻執意攀咬:“太后娘娘,臣妾沒有胡說,皇上於牀笫之間向來時間短,昨晚卻異常勇猛,定是她給皇上下了藥。”
太后蹙眉,將懷疑的目光落在了雲清初身上:“昨晚皇上召你了?”
“回太后娘娘的話,昨晚皇上確實召見了臣婦,但是臣婦剛到養心殿門口,皇上就被昭儀娘娘叫走了,臣婦未曾見到皇上,此事黃公公可以作證。”
一旁黃公公會意,立刻站了出來:“王妃所言非虛,昨晚皇上確實不曾同王妃見面。”
“昨晚昭儀娘娘自稱身體不適,叫走了皇上,皇上本還有些不耐煩,可等老奴趕到昭儀殿時,昭儀娘娘已經在給皇上侍寢了。”
“皇上時常同老奴說,昭儀娘娘最得他的心,每回到昭儀娘娘殿中,便會覺得身心舒暢,後宮沒有哪位娘娘能給他這樣的感受。”
“黃公公,可否將您剛纔的話再講一遍?”這時,一旁的慶生察覺到了不同,上前詢問道。
黃公公故作疑惑,又將皇上近來表現說了一遍。
慶生立刻又上前替皇上診治了一遍:“各位主子,微臣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皇上這是被下了蠱。”
“什麼,下蠱?”衆人皆疑。
“正是,依黃公公剛纔所言,皇上昨晚分明對禾昭儀不耐煩,可爲何還會來到昭儀娘娘宮裏,召她侍寢,微臣懷疑是這昭儀殿中,有人給皇上下了蠱,控制了皇上的言行。”
衆人將狐疑目光落在禾昭儀身上,禾昭儀此時還在故作柔弱,眸色卻不可避免閃過慌張。
“來人,給哀家搜。”
雲清初和慶生交換了一個眼神,示意他查查房中香爐。
慶生早有準備,很快就在香爐裏找到了端倪:“太后娘娘,此物就是引發蠱蟲的香料。”
太后看着此物,立刻招來昭儀殿衆的宮女盤問,盤問之下,得知禾昭儀皇上每回來昭儀殿時,禾昭儀都會點燃此物。
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禾昭儀狡辯。
“來人,將禾昭儀拖下去打死嚴刑拷打,務必讓她招出實情。”太后立刻下令道。
這時,禾昭儀突然站起了身,狂傲地笑出了聲:“我是不會讓你們得到解蠱的方法的。”
“快攔住她。”太皇太后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了。
方知禾從袖中拿出一瓶毒藥,灌進了嘴裏,立刻七竅流血。
臨死前,她撲倒在雲清初腳邊:“雲姐姐,我好懷念當初在寧州軍營的日子,我不後悔進宮幫王爺肅清道路。”
方知禾話畢,氣絕而亡……
太后聞言,目光猩紅地望向雲清初,滿是疑心地質問:“禾昭儀是逸王府的人?”
雲清初沒想到方知禾臨死前會拖逸王府入水,一時不知該如何自辯:“太后娘娘,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