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之前自己在蘇津宸面前誇下的海口。
樂珊突然有些後悔。
蘇津宸應該是提前跟這邊的負責人打好了招呼，樂珊過去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嫺熟的帶着她熟悉公司情況。
上上下下的員工都在各自崗位上努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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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很大，但是人很少。
沒等樂珊詢問，對方尷尬輕咳一聲。
“最近行情不是很好，有些員工就辭職了。”
樂珊蹙眉，“這個月走了多少人？”
負責人無奈回答，“至少三十個。”
樂珊不可置信。
一個月走三十個，這的確有點誇張了。
那長期下去，這要不到兩個月公司就得垮。
畢竟人員流動這麼大，要招新員工也不好招。
“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樂珊記得自己來之前蘇津宸並沒有提起這件事。
他沒必要故意隱瞞着不說吧。
負責人低着頭，有些心虛，“樂小姐，我真不是故意不說，但實在是沒辦法。”
“現在公司每個月都在虧欠，再這樣下去，大家以後都沒工作了，所以我只能選擇先勸退一部分人，不然工資都發不起。”
“我知道要是總裁知道了，肯定會選擇關掉公司，我只是想再堅持下去。”
這倒是跟樂珊預想到的情況差不多。
她心情有些複雜。
“我知道了，先跟我說說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負責人小心翼翼詢問。
“樂小姐，你先給我一個準信，你就算是把我開了也沒事，但是這個公司還有沒有挽留的餘地，我畢業就在這裏工作了，它陪了我十年，公司福利也好，從來不加班，我對這個公司早就有感情了。”
“這個公司這麼久了。”樂珊有些恍惚。
負責人點點頭，笑容苦澀，“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我才會不甘心。”
樂珊不敢做承諾，只能說。
“我盡力。”
之前給她看的那些資料，上面寫的這個公司是因爲一則醜聞所以開始走下坡路。
但是上面並沒有寫清楚到底是什麼醜聞。
負責人今天索性直接給樂珊全盤托出。
“是因爲抄襲。”
負責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有些頭疼和難堪，“當時我們聘請了一個年輕的設計師，設計出來的首飾都很漂亮，賣了許多錢，設計了很多款式，基本上是我們公司御用的設計師了。”
“結果後面突然爆出她是抄襲，抄襲的還是一個沒有畢業的大學生的作品。”
“對方直接就舉報了，而且拿出來的證據很足，其實到這個時候事情還沒嚴重到這個地步，我們聯繫到了對方，說賠償，給了很多錢。”
“也辭退了原本的那個設計師，但是設計師堅持自己沒有抄襲，也不願意道歉。”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突然說我們這是故意的，而且還有人捕風捉影說，我們從前的作品也是抄襲的，還虐待員工什麼的。”
“樂小姐，你應該很清楚，如今是信息發達的年代，只要輿論夠多，是足夠毀掉一個人，毀掉一個集體的。”
樂珊點頭，對此，她還是深有體會。
人往往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
有些時候真相已經不夠重要了，只要心裏給這個人貼上了標籤，那他說什麼都是錯的。
就算是有人替他說話，那也會被扣帽子。
畢竟現在想迫害一個人，已經變得很簡單，甚至沒有什麼成本。
“目前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樂珊深呼吸一口氣，抑制住心裏翻涌着的思緒。
“按照道理來說，這都過去兩三年了，這件事都應該從大衆眼裏淡出去才對。”
負責人輕笑一聲，這笑聲裏包含着的卻是無奈和苦澀。
“對啊，按照道理來說，的確應該是這個走向，但是當年舉報我們抄襲的那個人，現在還在繼續舉報。”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惹到了她，讓她揪着我們不放。”
“因爲有當年的案例在那裏，一旦有人舉報抄襲，就算是假的，也會有捕風捉影的人把其誇大。”
樂珊點頭，心下了然。
她也有些疑惑，到底是什麼原因，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方還揪着不放。
她想了想，對着負責人開口，“這樣，你看能不能找個機會幫我組個飯局，就說，我想和對方見一面，然後聊聊。”
“這……”負責人有些遲疑，“要不然還是算了吧，對方肯定不會同意的。”
“同不同意是她的事，你只需要幫我傳達這個意思就好了。”
“怎麼，難道還有其他的難言之隱。”
負責人點頭，“還真的有，之前我們也選擇這樣，想和她好好溝通一下，結果就出事了。”
“第一次，她說我們這邊的副總尾褻她，第二次，她說我們拿錢收買她。”
看着樂珊懷疑的目光，負責人連忙擺手。
“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感覺她這是在故意搞我們。”
“對方都是這個態度了，我們也就不打算和她繼續溝通了。”
樂珊冷然一笑，“倒是一個人物，仗着有輿論在她背後支持，藉着這個機會整垮這個公司，畢竟等你們站起來了，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她。”
“約時間吧，我要誠心誠意問問她，到底是對我們有什麼不滿。”
負責人見樂珊堅持也就沒有多說，點點頭下去安排。
飯局安排在週末。
樂珊把樂書顏也帶上了一起。
等到了約定的時間，樂珊故意讓裏面的人多等了十分鐘。
這才帶着樂書顏打算推門進去。
手才放在門把手上，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道不滿的女聲。
“這是什麼意思，打算給我一個下馬威嗎？”
“這樣的話，還有什麼溝通的必要，無語，我先走了。”
接着一陣拖拉板凳的聲音。
樂珊直接推門進去，恰好和裏面走出來的人碰上。
兩人都愣住了。
對方反應過來之後，冷然一笑，“熟人啊。”
樂珊也跟着笑起來，“曲小姐，好巧。”
“實在是沒想到，在沙灘上帶着小孩爲難我女兒的人是你，現在想方設法針對我們公司的人也是你。”
曲穎頓時臉色有些難看。
“什麼叫做針對，明明就是你們公司乾的事太噁心，抄襲就算了，還想用錢堵上別人的嘴巴。”
“怎麼，這次又是讓我撤銷投訴的，不可能！”
樂珊搖搖頭，“誰要拿錢服你了，你撤不撤銷也和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