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
特助段長錫在做工作彙報，噼裏啪啦輸出一大堆。
“顧總，這些就是上一季度的工作總結。”
無人迴應。
段長錫擡起頭，又喊了一聲，“顧總？”
請問有在聽嗎？
“嗯？嗯。”顧青川放下手中的文件，“沒什麼問題。”
“好的，還有什麼事嗎？”段長錫試探性問。
以他當牛馬多年的經驗來說，眼前的領導必定有些心事。
作爲下屬，他自然地察言觀色。
他真不容易，得加錢。
顧青川欲言又止，“算了，沒什麼。”
合格牛馬段長錫懂得審時度勢，畢恭畢敬道：“好的，有事隨時找我。”
說完，他自覺離開。
“等等。”顧青川忍不住出聲了。
段長錫回頭，“怎麼了顧總？”
“沒事，你去工作吧。”
“好的。”
辦公室再度安靜了下來。
顧青川揉了揉太陽穴，轉而給段特助發去一條信息，【再來我辦公室一趟。】
剛到工位坐下的段長錫：“……”
哪裏的狗被放出來了？
他認命爬回辦公室，“顧總，有什麼吩咐嗎？”
“想和你聊會天。”顧青川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在心裏瘋狂組織語言，急中生智道：“你和其他同事相處得怎麼樣？”
“還可以。”段長錫有些惶恐，害怕自己會被優化掉，拼命在想最近有沒有做錯事。
左思右想。
沒有啊！
難道他把發財樹澆死的事被發現了？
顧青川沒有發現他的惶恐，右手的手指放在桌面，輕輕叩着。
“你認識運營部的謝芸嗎？”
兜兜轉轉，還是問了出來。
“謝芸？”段長錫回憶一下，很快在大腦裏搜索出相關信息。
“她是這個月新招進來的文員，而且是你親自點名要的人。”
“你和她接觸過嗎？”顧青川儘量問得委婉。
段長錫不做隱瞞，“接觸過幾次。”
“雖然她的工作能力不怎樣，但是平時上班蠻認真的。”
顧青川：“……”
“還有呢？”
該講的不講，不該講的亂講。
“還有，聽說她行事獨來獨往，和同事不太能處得來，我還聽說她對總裁夫人的位置有所企圖。”段長錫一股腦說出來，後知後覺道：“這是能說的嗎？”
對總裁夫人的位置有所企圖？
“這是假的。”顧青川倒希望是真的。
其實他想不通，爲什麼謝芸會偏偏來藍天集團上班。
既然討厭他，爲什麼不討厭徹底一些？又偏偏出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讓他心裏生出一些希望，再親手摧毀希望。
即使面對這樣的謝芸，他心裏沒有半點怨言，更多的是無奈。
他知道自己有時挺煩人，不怪謝芸把他當成死對頭那麼多年。
可是，他不想當討人厭的死對頭。
段長錫第一時間看出不對勁，又不敢隨意八卦領導的瓜。
除非忍不住。
“顧總，難道謝芸……謝女士是你朋友？”
“不是。”顧青川否認了，垂眸道：“聽說最近有人在追求她？”
終於，他把想問的問了出來。
這幾天，集團裏傳出一些風聲，連他都聽到了。
而謝芸每天在家都擺着一副開開心心的神情，像極了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一想到集團裏的那些風言風語，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哦對！這幾天，每天都有人給她送兩束花來着。”段長錫對集團的各種瓜瞭如指掌，問他就問對人了。
顧青川輕叩桌面的手停下，擡眸問：“是嗎？”
“是啊！那些花看起來挺漂亮挺貴的。”
“她把花扔了？”
“扔掉幹嘛？當然沒扔。”段長錫注意到總裁愈加陰沉的臉，趕緊補救道：“她把那些花送給同事們了。”
呼，好險。
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喜提辭退。
——
謝芸數着日子等離職，心情愉悅了不少。
當然，如果謝寶珠沒有堵在她家門口，她的心情一定會更好。
“姐姐，爲什麼不回我的信息？”謝寶珠咬着脣，一臉受傷的模樣。
謝芸頂了頂腮，壓下不耐煩的情緒。
“爲什麼要回你的信息？手機是我自己買的，想回誰的信息就回誰的。”
“請讓開，我要進門了。”她的語氣客氣又疏離，像是在對待陌生人。
說着，她推開擋在門口的人。
推不動。
“姐姐……”謝寶珠的眼眶說紅就紅，“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可以忍受謝芸罵她綠茶，對她冷眼相待。
也可以忍受謝芸把她耍得團團轉，和她扮演一對情深意重的姐妹花。
唯獨不能忍受謝芸目中無人，不想理她。
太糟糕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整天被你這麼糾纏。”謝芸的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上下打量一眼。
緊接着，她淡聲道：“我知道了，難不成你想引起我的注意？還是說，你離不開我？”
“……”臉是個好東西。
謝寶珠一下子噎住了，不知道說些什麼，乾巴巴說了句，“爸媽都很想你。”
“他們到底是想我，還是想我口袋裏的錢，想必他們自己心裏清楚。”謝芸說得直白。
很快，她又繼續道：“你要麼自己離開，要麼我讓保安送你離開，我不想看到你，最好別出現在我面前。”
忽然。
不遠方傳來喊聲，“阿芸！”
謝芸的身軀一震，條件反射擡頭望去。
等她看清來人，恨不得馬上挖個洞鑽進去。
“呀！寶珠？你也在這裏啊。”李景延揮手打招呼。
謝寶珠看到憑空出現的李景延，知道丟臉難堪的不會只有自己，心裏不免安定一些，揚起笑臉打了招呼。
謝芸：“……”
一個謝寶珠就夠煩人了，再來一個李景延，和要她的命有什麼區別？
她和門衛說過，別再把這倆貨放進來，今天是咋回事？！
李景延不等她問，便解釋道：“阿芸，我之前來好幾次都進不來，今天換了個門衛，才偷偷溜進來的。”
“爲了見你，我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就是想當面告訴你，不管你爲什麼突然不喜歡我，我都會一直追求你喜歡你，直到你再次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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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芸想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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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說話，眼神罵得很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