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林鹿這一句話,腦子還是一下就炸了。
咱就是說,低調,低調點行嗎?
你是真不知道京都現在多少人想暗殺你是吧?
她又能怎麼辦啊?
寵着唄!
不過,這裏可是宋家拍賣會,她還真不確定自己能一個人保護得住林鹿,林煙想了想,拿起手機給季知南發了一條消息。
消息內容很簡單:你看,就是這個女人,她要進去砸場子了,陸見深來不來自己看着辦。
別說她沒給陸見深機會。
她真的盡力了。
另一邊。
醒山酒吧。
陸見深心情不好,季知南陪他來酒吧喝酒。
今晚宋家慈善拍賣會,他本來打算過去,但因爲陸見深不去,季知南就陪他來酒吧喝酒了。
這時,他手機鈴聲響起。
季知南拿起手機,打開,查看。
消息是林煙發來的。
“見深,阿煙發了一條消息過來,”季知南舉起手機,把消息拿給陸見深看:“她說林醫生去砸場子了,你去不去,自己看着辦。”
消息下面,是一張林鹿雙手插兜走進莊園的背影。
陸見深深邃的眸子,落在那張照片上。
林鹿真去了宋家拍賣會。
他不是不想去,只是,見到林鹿,他又能說什麼?
這個女人不想看到她。
“不去。”陸見深垂下眸子,冷冷開口。
話音未落,陸見深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陸見深接起。
電話那頭,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見深,我是……”
“有事?”陸見深打斷她。
“我之前不是給你送了邀請函嗎?”對方聲音依舊溫柔,“宋家大小姐今晚拍賣會首秀,京都名流都會到場,你是我未婚夫,我想這個時候你能在的話,更合適一些,你覺得呢?”
核心數據在陸見深手上,爲了拿到核心數據,至少在真的結婚之前,林家不會更改聯姻條件。
“林小姐,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陸見深勾起薄脣,冷沉出聲:“宋家的事,跟我沒關係,你的事,也跟我沒關係,你覺得不合適的話可以選擇退婚。”
陸見深說完,掛斷電話。
陸見深這一番話,是一點面子都沒給林子衿留。
陸家和林家本來就只是聯姻,何況現在他已經知道林鹿還活着,所以,聯姻一定會取消。
林子衿憑什麼覺得,他要去配合她演戲?
一旁季知南看呆了。
怎麼說呢,還得是陸見深啊,他就說,嘴炮這種事,這個男人除了在林鹿面前屢戰屢敗,在其他人面前就沒輸過。
沙發上,陸見深不耐煩的端起酒杯,他喝光了杯子裏的酒,沉聲道:“你喝酒了嗎?”
“啊?”季知南一愣,“還沒有,怎麼了?”
陸見深放下酒杯:“去開車。”
“開車?去哪兒?”季知南問,人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了。
陸見深冷傲的眸子,睥睨着他:“你說去哪兒?”
季知南:“?”
呵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他就知道!
幾分鐘後,一輛黑色賓利轎車從酒吧離開,車尾燈很快消失在視線盡頭。
但在去的路上,陸見深接到陸西沉打來的電話。
陸見深接起。
“三哥,你在B國有人手嗎?”陸西沉聲音沙啞,呼吸紊亂:“阿離失聯了,我的人把她送到B國之後,一個都不剩了,我現在不能離開京都,三哥,如果你在B國那邊有人手,求你了,幫我去找她。”
![]() |
![]() |
![]() |
姜離失聯。
這個消息,陸西沉也是才收到。
他做事一向謹慎,所以,即使是瞞過了長老會的耳目,他也還是加派了人手過去,因爲關係到姜離,所以,他設置了一個安全機制的彙報時間。
超時了。
他發現手下沒及時彙報,之後再派人去查的時候,姜離就已經失聯了。
那是B國,陸西沉第一時間加派人手過去,但到現在爲止,他還沒找到姜離,因爲姜離身世複雜,陸西沉沒過多插手,他只知道姜離的父母在B國一個小鎮。
但姜離現在哪兒他不知道。
查不到。
派出去的人彷彿石沉大海。
陸西沉快瘋了。
“有,”陸見深按了按眉心,沉聲道:“厲宴行在B國,我馬上聯繫他,有消息了,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你現在在哪兒?”
陸西沉不能去B國。
不是他不能去,而是他一走,長老會的人會直接盯上他,也許,那時候會帶給姜離更大的危險。
但他在國內,太被動了。
“我還能在哪兒?”陸西沉咬牙切齒,“我在七長老這裏,要是阿離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親手把他挫骨揚灰!”
“你敢!”七長老厲吼,“陸西沉,你敢動我,長老會不會放過你的!我已經拿到了那幾條礦脈的合同,你知道這和合同價值多少嗎?上千億!陸西沉,你這是在找死!”
陸見深按了按太陽穴,他想勸陸西沉不要衝動。
但這個時候,他心裏也很清楚,不可能,陸西沉不可能聽他的,換做是他,如果有人對林鹿下手,這個時候,那個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陸西沉,你聽我說,”陸見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姜小姐也算是我朋友,我會馬上派人去B國找她,你放了七長老,聽我的,如果姜小姐有個什麼意外,不用你親自動手,我的人,會幫你清洗掉七長老這一脈。”
他說的是,清洗掉七長老這一脈!
七長老也聽到了,他神情大變,衝着手機厲吼:“陸見深,你這野種你知不知道……啊!”
陸西沉一腳踹倒七長老,七長老門牙撞掉兩顆,噗嗤突出一大口鮮血。
“你,你們……”
七長老憤怒的聲音突然消失。
緊接着,陸西沉的聲音再度傳來:“三哥,別的我不在乎,我只要她活着……”
陸西沉的聲音停了兩秒,再度沙啞傳來:“她是我的命啊,三哥,她不能死,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纔讓她活下來,她不能死。”
姜離是他的命。
姜離活,他才能活。
姜離死,他也就活不下去了。
他愛她啊,早就勝過了自己的命,如果說他生來是魔,是爛泥堆陰暗見不得光的老鼠,那姜離,就是他灰暗人生裏唯一的一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