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不用急着回答我。”
李景延制止了謝芸的發言,深情告白道:“因爲我不想再聽到你說不喜歡我的話,所以等你再次喜歡我的那天,再告訴我吧!”
“我,李景延會一直等你。”
可能是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
一旁的謝寶珠看到謝芸滿臉便祕的表情,則是覺得有趣兒,還希望可以多說點。
心情由陰轉晴。
而謝芸只覺得腳趾頭好累,尬的想死,想問問能不能閉嘴。
心情由陰轉更陰。
謝芸微微一笑,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上海的宛平南路600號?”
“沒有。”李景延搖頭,“那是什麼地方?”
“是一個很知名的地方,你有空可以去玩。”
“我想和你一起去。”
“……”謝邀,不約,滾蛋。
終於,保安出現了。
“同志,他們私闖民宅,快把他們帶走。”謝芸差點喜極而泣。
剛剛看到謝寶珠的時候,她就悄摸給保安處發了信息。
正好一網打盡。
李景延聞言,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阿芸?”
爲什麼要這樣對待他?
反觀,謝寶珠倒是利落乾脆,轉身就走了。
回家咯。
謝家別墅,書房。
坐在辦公桌前的謝父喝了一口茶,問道:“寶珠,你和謝芸談得怎樣了?”
“姐姐不願意和我談。”謝寶珠的心裏陡然生出無力感,“不過,爸你放心,我會好好勸姐姐的。”
“你覺得她會聽勸嗎?如果她聽勸,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了。”謝父顯然不太滿意這個說辭。
按照他對謝芸的瞭解,謝芸這次是鐵了心,不會再輕易聽信他的話。
真是棘手。
謝寶珠垂下眼眸,“我知道。”
“總得再試試,我們總歸是一家人。”
謝父低聲罵了一句,“混賬東西,天下哪有女兒這樣對父母?”
頓了頓,他說:“你已經老大不小了,說不定再過兩年就嫁不出去了,要是你兩個月後再找不到合適的對象,就老實接受我的安排。”
“??!”謝寶珠急了。
“爸!你不是答應我,我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嗎?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我兩年前是答應過你,但是你今年28歲了。”謝父不打算再慣着女兒,斥責道:“除了那個宋澈之外,你談過什麼像樣的對象?”
“爸也是爲你好,謝芸現在沒用了,我們家已經靠不上顧青川,你不能再任性妄爲。”
去你爹的爲你好。
“我知道了。”謝寶珠嘴上說着,心裏非常生氣。
自從她回到謝家以來,從沒有體會過如此操蛋的心情。
原本,她以爲自己最不能忍受謝芸不理她。
現在發現,她更不能忍受有人對自己的人生指手畫腳。
哪怕這個人是她親爸,也同樣不行。
這讓她感到非常憤怒,有種贏了世界又不能讓謝芸難受的感覺,抓心撓肝的難受。
謝父對女兒的聽話表示滿意,隨即心滿意足道:“不愧是爸的乖女兒。”
“多參加一些高級宴會,多認識一些富家子弟,爸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嗯。”謝寶珠不情不願應下來。
老b登,賣女求榮還驕傲上了?
時至今日,她總算能理解謝芸當年的心情。
無論什麼養女兒,還是親女兒,都比不上老b登的前途。
“爸,我還有事,就先出去了。”謝寶珠扯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去吧。”
轉身的瞬間,謝寶珠臉上的笑容淡然無存,甚至有些陰冷。
結婚?
就算她真的要結婚,對象只能是顧青川。
畢竟,大概只有她和顧青川結婚,才可以看到謝芸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精彩。
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
今天,顧青川親自下廚準備晚餐。
“需要幫忙不?”謝芸在廚房門口徘徊。
顧青川回過頭,“你幫我洗個菜。”
“好。”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假的。
謝芸一干活,就渾身提不起勁兒。
“媽媽。”謝小悠跑出來喊了一聲,“爸爸房間裏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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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川,手機響了。”謝芸代爲轉達。
正在炒菜的顧大廚,扭頭交代道:“你過來翻炒一會兒。”
“行。”
謝芸接過鏟子,“你去吧。”
顧青川走到房間拿手機,是段長錫的來電。
重撥回去。
不過五秒鐘,對方便接通電話,率先道:“顧總,我聽說謝芸女士打算辭職,已經招到新員工了,等工作交接完,就給她辦離職。”
沉默。
好一會兒。
“顧總?”段長錫心慌慌,“你在聽嗎?”
“你聽誰說的?”顧青川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
“營運部經理。”
“我知道了。”
段長錫一時不知道自家總裁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也不好再多嘴。
掛斷電話後。
顧青川將手機甩到牀上,像是泄氣一般,躊躇片刻,轉身回到廚房。
此時,謝芸手忙腳亂地炒着菜,拿出了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炒菜和數學一樣,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像她這種微會的,純純多餘。
那鍋本來應該色香味俱全的青椒炒肉,變得黝黑黝黑,像極了一坨狗都不吃的屎,簡直是糟蹋食物。
她深感不好意思。
“完蛋。”謝芸抱歉地看着這道慘烈的菜,喊道:“顧青川——”
救命啊。
“來了,給我吧。”顧青川拿過鏟子,心情平靜不少。
他顛了顛鍋,問道:“你要離職?”
“對啊。”
謝芸猛地回頭,“不對!你怎麼知道我要離職?我告訴你的?”
顧青川不說話,開始準備下一道菜。
呵。
明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問他怎麼知道。
他是不是得感謝她願意裝一裝?
心情又不好了。
“你怎麼了?”謝芸問了句,見他不吭聲,低聲吐槽道:“接個電話回來就擺着臉,我又沒有惹你,幹嘛對我擺臉?真是無語。”
陰晴不定,莫名其妙。
難道他有脾氣,別人就得受着?
顧青川放下準備下鍋的菜,反手關掉煤氣,摘下了圍裙。
然而,他又想起家裏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子。
他默默重新戴上圍裙,開火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