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致離開了洗手間後,就去了前面的宴會大廳。
她知道今天季思琛會來參加韓凌塵的婚禮。
說來她和季思琛也的確是有好久都沒有見過面了。
自從上一次父親在家門口對季思琛說完那些話後,季思琛就真的信守承諾的沒有出現在林淺致的面前,每一次都只是在手機上聊一聊,但是很快季思琛就忙別的去了,兩個人只能寥寥幾語的說上幾句話。
但是林淺致知道,季思琛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努力他們婚禮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送寫過。
林淺致在人羣中穿梭着,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季思琛的身影,他正被幾個以前的朋友和老客戶給拉扯着灌酒。
以前那些人在季思琛的面前都是唯唯諾諾,連正眼都不敢去看季思琛的,現在卻已經敢和季思琛勾肩搭背的強灌他酒了。
林淺致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不顧一切的就要衝到季思琛的身邊去,卻被父親給一把攔住了。
“淺淺,你忘了我說的話了?這個時候,你們不能見面。”
“可是……”
“沒有可是。”
林安沉着臉回眸看向了不遠處的季思琛,道:“這是一個男人在低谷的時候應該遇到的事情。如果他連這點兒事情都扛不住的話,那他這輩子都沒有再站起來的機會了。”
“但是……”
“好了,我會讓你表弟過去看着的,不會有事的。你跟着我過來!”
林安拉着林淺致的手就往另一邊走去。
路途中,楚寧修的身形卻突然間出現,攔在了他們的面前。
林淺致看到楚寧修的出現愣怔了一下,道:“楚寧修?你怎麼會在這裏?”
楚寧修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林淺致身邊的林安,眼神中有着瞬間的慌亂,卻被他快速的掩藏了起來,笑意盈盈的看向了林淺致,道:“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
林淺致瞪了楚寧修一眼,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這麼吊兒郎當的樣子,真是沒個正行的。
“雖然寰宇國際已經被我的公司給收購了,但是韓凌塵現在還並沒有遞交上辭職信,所以按理說,他現在已經自動被納入了我公司的名下。作爲我公司的重要職員,我作爲老闆,過來祝賀他新婚之喜,難道不應該嗎?”
林淺致瞭然。
這個理由,還是很充分的,讓她沒有言語可以反駁。
林安這時說道:“淺淺,這是……”
“哦,爸,你不記得我小的時候你和我媽總是帶着我去孤兒院做義工的事情了嗎?你們當時還說要收養孤兒院的一個小哥哥。他就是當年你們差點兒就收養回來的那個小哥哥。”
林安瞳孔裏沒有絲毫震驚,波瀾不驚的“哦”了一聲,就拉着林淺致淡漠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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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寧修站在那裏,看着他們父女二人遠去的背影,沉了沉眼眸,又轉身看向了不遠處的季思琛,大踏步的走了過去。
新婚之夜,等到送走一切的賓客,李若曦端坐在婚房裏,聽到房間的門被輕輕的打開,忍不住的還是心中一顫,有些緊張的摳着手指頭。
韓凌塵帶着幾分醉意的走了進來,站在了李若曦的面前,久久的都沒有動彈,也沒有說話。
李若曦好奇的擡眸看向眼前這個男人,甜甜的一笑,道:“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點。”
“那……你去洗個澡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李若曦站起身來就要去浴室裏,卻被韓凌塵一把抓住了手腕,輕輕一扯,就將女孩給扯入了自己的懷中,俯身就用帶着酒氣的脣吻上了李若曦的紅脣。
也許是酒香醉人,李若曦一下子就沉醉在了韓凌塵纏綿的吻中。
下一秒她的身體猛然就倒了下去。
牢記着自己懷孕了的李若曦嚇了一跳,一把緊緊地圈住了韓凌塵的脖子,短促的驚呼了一聲。
然而倒下去的時候,韓凌塵卻貼心的撐住了她的腰身,避免摔到了她。
韓凌塵的鼻尖頂着李若曦的鼻尖,額頭觸碰着額頭,姿勢說不出來的璦昧。
李若曦沉溺在這個男人帶着幾分醉意的深情眼眸中,主動的擡起頭來親吻了這個男人的脣,一場並不是很激烈卻很熱切的愛,就這樣緩慢的行進了起來……
林淺致這幾天發現父親每天都會早出晚歸,似乎很忙碌的樣子。
可是她去小區物業上詢問過了,父親並沒有再做保潔的工作了。
他也沒有去和公園裏的老大爺們一起下象棋,卻總是這麼忙碌着,就讓林淺致覺得好奇了。
這天林淺致照常把給父親洗好的衣服放進了他房間的衣櫃裏,卻發現櫃子裏除了自己買給他的那兩套換洗的衣服外,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而且整個屋子裏的擺設還是自己最初收拾的那個樣子,父親每天好像除了在房間裏面睡覺,都沒有進行過其他的活動。
整個屋子裏屬於父親的東西,幾乎寥寥無幾。
這樣的異常,讓林淺致覺得父親根本就不是要在這裏常住的人。
這個房子只是一個旅館,而父親只是一個旅客,隨時就能幹乾淨淨的再抽身離去。
林淺致蹙緊了眉頭,她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可能不太對,但是這樣的猜測卻總是縈繞在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
放好了衣服,林淺致剛一走出父親的房間,就看到父親剛好回來了,便笑着道:“爸,你去哪兒了?最近這段時間,總是看你早出晚歸的。”
“哦,沒去哪兒,就是去了附近的公園隨便轉了轉。那裏有挺多老年人都在那兒健身鍛鍊,我就也跟着去,跑跑步什麼的。”
“嗯,多鍛鍊鍛鍊挺好的。”
林安沒有再多跟林淺致說什麼,起身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這個時候林淺致卻突然發現父親的腳上還沾着一些溼潤的泥土,還夾雜着幾片青翠的草葉子。
林淺致頓時就陷入了沉思。
父親不是說他去健身跑步了嗎?那爲什麼腳上會沾上泥土和雜草呢?他在什麼地方跑步,竟然會沾染上這些東西呢?
可轉念又一想,或許是父親鍛鍊累了,就隨便找了個草地坐下來休息了,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
林淺致敲了敲自己的頭,暗自罵着自己,那是自己的父親,自己到底在疑神疑鬼些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