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珍兒詫異。
是啊!
睿親王。
她穿到原主這個身子上以後,除了知道她曾經與睿親王有過婚約,剩下的似乎一無所知。
“娘娘,您這是……”珍兒的臉色像走馬燈一樣過了一遍,“您不知道?”
沈清綰:……
原主跟睿親王有過婚約,那麼睿親王的事情,她必然是知道的,如今她越來越感覺,原主跟睿親王之間,似乎不是只有婚約那麼簡單。
“這……”沈清綰捏了捏眉心,“本宮怎麼突然像是失憶了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娘娘,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後宮人人皆知……”
睿親王是先帝穎貴人的兒子,那時候,穎貴人最受寵,先帝自然也是最喜歡這個兒子。
先帝這麼多的兒子唯有睿親王,是在先帝身邊長大的,不管是讀書識字,還是騎馬射箭,睿親王都是先帝親自教的,甚至睿親王的字,都有幾分與先帝相似。
在先帝身子不好,薨世的前不久,穎貴妃死在了自己的宮中。
至於真正的死因,至今都是一個謎團。
宮中傳聞不斷,有人說穎貴妃是因爲看着先帝不行了,傷心過度,抑鬱而終,也有人說,穎貴妃的死,其實是太后找人暗害的,更或者有人說,穎貴妃早就被人暗中下毒,先帝被脅迫,當初先帝更改太子人選,就是拿穎貴妃性命要挾。
沈清綰聽的禁不住一身冷汗。
聽過這麼多關於後宮的事情,都沒有現在聽到的更炸裂,更難以接受。
雖然的傳聞很多,各有各的說辭,可這些說辭,似乎每一個都跟太后有關。
元武帝是太后親生的,跟太后有關,豈不是可以說,跟元武帝也有關係。
連珍兒都能聽到的傳聞,沈清綰不信睿親王會不知道。
那可是他的親生的母親,難道這樣的傳聞落到他的耳朵裏,他真的可以做到無動於衷,與元武帝稱兄道弟,對太后孝順尊敬。
他可以雲遊四海,只要他不過問朝政,元武帝似乎也沒有真的想要了他的性命。
若是他真的豁達,又何必回京,還要此地無銀三百的讓元武帝在後宮給他留一個住處。
沈清綰覺得睿親王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等一個契機。
“娘娘,您沒事吧?”
珍兒看着她臉色煞白,滿額頭的冷汗,神情慌張的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手中。
沈清綰緩緩的搖了搖頭,“珍兒,你可能聽說過,穎貴妃最喜歡吃的糕點是什麼?”
“糕點?”
珍兒似乎認真的想了想,“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之前奴婢給娘娘去拿桂花的時候,好似聽宮女說過,穎貴妃似乎也很喜歡桂花,御膳房那時候爲了討穎貴妃歡心,常常變着法的給穎貴妃做各式各樣的桂花糕點,他們還問奴婢,娘娘您要不要吃桂花糕。”
桂花糕……
沈清綰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的夢裏,那個小女孩的手中也是拿着桂花糕,那個夢到底什麼意思?
難不成真的只是巧合嗎?
爲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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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自己穿過來的時候,似乎也不是那麼喜歡桂花的氣味和桂花的東西。
倒是繼承了原主這個身子以後,才格外偏愛。
“娘娘,奴婢還是傳張太醫來給您瞧瞧吧,您臉色真的很不好。”
沈清綰緩緩的搖了搖頭,“無妨,本宮覺得身子有點乏了,睡一會兒便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蘇天河腳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娘娘,有個事得給您說一聲。”
“什麼?”沈清綰淡淡。
“是堯親王王府的事情。”
堯親王王府?
沈清綰蹙眉,覺得堯親王自從有了嫡子以後,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越發的不安分。
“怎麼了?”
“娘娘可曾記得堯親王王妃的那個侄女曹文雅?”
那個一點禮數也沒有,驕縱蠻橫,把江文瀾頭弄破的女孩子?
江文瀾的傷都還沒好利索呢,她怎麼可能忘記。
“曹文雅的父親,也就是堯親王福晉的哥哥,昨日在酒樓吃酒的時候,與人發生了口角,把一個人給打死了。”
沈清綰禁不住的心中冷笑,曹家還是家風如此,本想想着一個名門閨秀怎麼會如此不懂規矩,現在似乎可以理解了。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皇上知道了嗎?”
沈清綰倒是有點清醒,元武帝對外宣稱她小產的事情,不然指不定這件事得落在她的頭上,畢竟宗親的事情,有些元武帝不好出面的,必然要拿她出來做擋箭牌,元武帝最擅長用的手段,她之前又不是沒有領教過。
“皇上好像已經知道了,堯親王這會子也進了宮,帶着他那個大舅子,入宮給皇上請罪呢。”蘇天河頓了頓,“剛剛聽吉祥公公說,皇上在養心殿心煩,已經砸了兩個茶碗了。”
沈清綰:……
沈清綰兩手一癱,昏坐在牀上,“珍兒,本宮覺得頭暈目眩,心跳的也特別快,本宮一定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快去把張太醫請過來,本宮不行了。”
珍兒:……
蘇天河憋着笑,“皇后娘娘病重,珍兒好生伺候着,奴才去請張太醫。”
坤寧宮頓時一片混亂。
“呦,蘇公公,年着急忙慌的這是做什麼去?”
“吉祥公公。”蘇天河屈身行了個禮,神情變得格外凝重,“我們家娘娘今兒不知怎麼的,剛剛睡醒就頭暈目眩,臉色蒼白,心跳加快,也不知是不是跟小產有關,奴才這正忙着去太醫院請張太醫。”
蘇天河說着,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吉祥公公可是有何事?若是沒事,奴才這可不敢耽誤着,我們家娘娘還病着呢。”
吳吉祥聞聲,臉上的笑容陡然一僵,“皇后娘娘的身子要緊,蘇公公趕緊去吧。”
蘇天河頭也不擡的,又屈身行了個禮,快步朝着太醫院走去。
看着他腳步匆匆離去的背影,吳吉祥脣角深深抿了一下,在心底嘆了口氣。
皇上還想着把皇后娘娘這個時候請過去說幾句話。
堯親王帶着他那個大舅子哭哭啼啼的在養心殿已經墨跡了三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