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到半場休息,江檸這才點開司懷淵的信息。
溫妤跟着坐下來喝了杯酒,瞧了四周,“懷淵呢,他不會真跟那小姐姐走了吧?”
他們可都看到司懷淵剛剛朝着那個紅色吊帶女生走去。
“難不成他們去……”
溫妤一臉壞笑,此時早已腦補一堆畫面。
江檸無奈笑笑,“想什麼呢,他給我發信息了,說遇到一個熟人,喝醉了,送ta回家。”
“男的,女的?”
“沒說。”
“嘖嘖,有情況,明天八卦八卦。”
“小妤,你有這心思,不如好好想想你跟南洲的事。”
“我才不要,我和他就這樣了。”
“也罷,你們不急,我更不急,來,玩遊戲。”
兩人坐在沙發中間嬉戲打鬧,一旁的謝景珩看着江檸眼裏盡是笑意。
此時,正在和江檸以及溫妤打牌的付家傑擡眸間正好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傑仔,發什麼愣,到你出牌了,是看到美女了?小心我告訴你女朋友。”
溫妤順着付家傑的視線看過去。
不看還好,一看,還真是冤家路窄,阮言筠也來了。
溫妤都看到了,江檸也就看見了。
只是阮言筠並沒有發現他們,坐在角落的吧檯上喝酒,旁邊還有那個白襯衫男人陪着。
想到那個讓阮言筠惱怒哭泣的電話,江檸突然很想了解她的過去。
她很想知道,這五年來,阮言筠到底過得好不好?
“傑仔,你……你知道小筠這五年來的情況嗎?”
江檸剛問出口的話,才反應過來。
好像不應該問付家傑。
他一直在國外生活,也是近幾個月才回國,又怎麼會知道有關阮言筠的事。
何況他們現在的關係這麼僵。
付家傑也是沒想到江檸會這麼突然問他。
手中的撲克牌放下來,看了看角落吧檯處坐着的阮言筠,最後看着江檸一臉認真。
這嚴肅的表情看得嘴角還掛笑的溫妤瞬間收起來。
“我也是前幾天碰見一個朋友,他剛好是小筠的鐵粉,關注小筠很多年了。從他那裏我才知道小筠這五年來其實並不像表面那麼風光,她真的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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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墨塵哥因爲那次意外就此成了植物人,阮伯母一夜白了頭,還病了一場,後來阮伯父跟着朋友去賭,一發不可收拾,最後爲了還債,把公司和別墅都抵押了。”
“沒有了別墅,小筠帶着伯母在外面租房,還是那種陰暗潮溼的民樓房,伯父很少回家,只有過年過節才回去,其餘時間都在外面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而阮伯父每次回去只會跟阮伯母要錢,一開始伯母還給點,她知道小筠賺錢不容易,想着給她存點錢傍身,可一旦她不給錢,阮伯父就會對阮伯母大打出手。”
“那次,如果不是小筠臨時回家一趟,伯母差點就要死在伯父手上,後來,伯母瘋了,不知道具體原因,整個家就靠小筠一個人撐着,一個愛賭的父親,一個瘋了的母親,一個成了植物人的哥哥,小檸,原來這五年來,小筠過得一點也不好。”
“如果當初我們這個鐵五角沒有散,如果我們一直陪在小筠身邊,她會不會心裏好受些,也不用一個人承受這麼多。”
付家傑從別人那裏得知阮言筠的情況,一一轉述給江檸和溫妤。
一開始,他有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她們。
但好像又不太合適。
這幾天的比賽,雖說江檸和阮言筠有天天見面,可她們卻當作不認識,彼此也沒有什麼交流。
付家傑以爲她們的情誼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只是沒想到,江檸會突然主動想要去了解阮言筠的過往。
或許,曾經那一份情誼她也不捨。
此時,江檸和溫妤的眼眶早已盈滿淚光。
不是可憐同情阮言筠,而是心疼她。
五年前,阮言筠也才二十四五歲,卻要一個人承受這麼多苦難。
身邊的人通通憐惜江檸,覺得她只有母親一個親人。
跟着母親住在安家過得小心謹慎。
可她身邊還有溫妤,還有齊慕思,儘管付家傑已經去了國外,可他再次回國,第一個找的人便是她。
再一看,其實阮言筠這五年來過得也艱難。
江檸從前認識的她是豪爽大小姐。
儘管阮家算不上豪門人家,但也算是富裕家庭。
阮言筠有最疼愛她的哥哥,還有愛她的爸爸媽媽。
那個時候江檸羨慕她有這麼多家人的愛。
可如今再見,卻是這般破碎的處境。
他們怎麼可能去嘲笑阮言筠。
只心疼她這些年都是一個人過,一個人撐起一片天地。
阮言筠向來要強,這些年的苦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原來小筠這些年來這麼不容易,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件事,我們這個鐵五角沒有散,如果我們一直陪着小筠,她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孤獨無助,起碼我們會一直陪着她。”
溫妤抹掉臉上的淚水,目光一直盯着坐在吧檯上阮言筠。
她突然覺得那個瘦小的背影很高大。
她一個人真的承受了很多壓力。
若是以前,溫妤一定會狠狠抱住她,讓她好好哭一場。
江檸神情凝重,內心太多太多無以言表的情感和共情。
阮言筠向來是一個勇敢堅強的人。
從前無論做任何事情,她都是最主動,打頭陣的那個人。
可再剛強再無所畏懼的人也有脆弱無助的時候。
她想,阮言筠的父親好賭,母親精神出了問題,哥哥成了植物人,這一樁樁難以接受的噩耗全都砸在她一個人身上,這些年阮言筠一個人熬過來有多不容易。
隨即,付家傑望着江檸和溫妤吞吞吐吐,最終還是決定告訴她們那件事。
“聽說三年前,小筠的父親欠了三千萬賭債,小筠給不了他這麼多錢,那時別墅公司早已抵押出去,阮伯父實在走投無路,便把小筠賣給一個有錢有勢的油膩老男人。”
“當時阮伯父故意騙的小筠,還給她下了藥,小筠當時誓死不從,在房間裏把那個老男人揍得只剩下半條命,逃出去的時候,他的保鏢跟過去追人,小筠當時藥性發作,跟那個老男人爭執的時候也受了點傷,原以爲逃不掉,好在最後小筠現在的老闆韓維舟救了她。”
“那個老男人住院後,勢必要找小筠麻煩,是那個韓維舟出面解決了這件事,之後小筠爲了還債和還人情,一直留在如初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