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女子所處的石柱下方,有一對年輕的男女分別立於兩旁。
他們面上皆有遮攔,所以看不清他們是何模樣。
但光憑他們周身散發出來強勢的氣息,便已足夠深不可測,讓人看不出深淺來。
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衆人紛紛好奇地將目光投過去。
蘇長策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眸子。
沒想到,她竟從靈山出來了…是華錦…
她周身縈繞着的那種清靈的氣度,只要見過一眼,便不會忘記。
“嘖。”
華錦懶散地揚了揚自個的衣襬,“怎麼不打了?”
“繼續打啊?”
她的頭微微偏過來。
視線透過幃帽,掃過衆人,帶着寒意。
有人忍不住問道:“你又是何人?”
“你也是爲着長生不死的祕密而來的吧?”
“都是有私心的,不妨敞開了說。”
話剛落,他憑空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他整個人被迫使着跪在了地上。
“不得在小姐面前放肆。”
那年輕女子不悅地出聲。
“你…”
那人剛想再嘴硬兩句。
只見華錦淡淡地笑了一聲,“長生不死?”
“這玩意兒,真的很好嗎,值得你們這般爭來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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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帶上來。”
“是,小姐。”
一旁的辛梓打了個響指,下一瞬,一個被五花大綁着的男子從天而降。
砰的一聲。
那男子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將地板都砸出了一個印子來。
“嘔——”
他吐出一大口血來。
“說說。”
華錦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何爲長生不死?”
“帝姬陵裏爲何會有長生不死的祕密?”
那男子艱難地擡起頭來,“你是何人…”
不對…
他看向下面站着的年輕男女。
雖看不清樣貌,但他們腰間的令牌…
一陣惡寒從背後升起,泛至全身。
“長…老…”
男子嚥了咽口水,聲音跟着顫抖起來。
那上面的那個女子便是…族長…
想明白了這事之後,他趕忙蠕動起了自個的身子。
“族…”
一道冷光過來,一柄短刀豎在了他的臉前,只差毫釐,便能將他的頭顱一分爲二。
他顫顫巍巍地改口,“小姐,小的錯了…”
“是小的被別有用心之人矇蔽,在外散播了帝姬陵中有長生不死祕密的消息。”
他心中萬般後悔。
“小姐,是小的錯了,求您饒小的一命…”
若不是此刻被綁着,他早已磕起頭來了,他只恨此刻的自己無法動彈。
華錦仍是站在石柱上,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我方才問你。”
“何爲長生不死?”
那人將頭深深地低了下去,恨不得埋進土裏。
“小的知錯。”
華錦輕輕地應了一聲,她拂了拂衣袖,男子身上的束縛便被解開,恢復了自由。
衆人見着,以爲這件事已經揭過去了。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那男子得到解放後的第一時間,拿起了地上的短刀,而後用力地在這個的脖頸處一劃…
只是很短暫的一瞬間。
那男子再也沒有了氣息,就這樣死在了這裏。
“輕鴻。”
“屬下在。”
華錦淡淡地吩咐了一聲,“處理乾淨。”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打在了帝姬陵的墓碑上。
又好似有一聲輕輕的嘆息而過。
不遠處。
顧惜顏眸色複雜地看着那上方迎風而立的女子。
一旁的男子按了按她的手心,而後微微點頭。
她怔愣住…
她的嘴脣動了動,千言萬語哽在了喉間。
……
那個名喚輕鴻的男子以極快的速度將屍體和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
衆人望着這場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動還是不該動。
“可聽清楚了?”
華錦站在高處,睥睨衆人。
“這人乃是我族叛徒,受人蠱惑散播虛假的消息。”
“將你們聚集此處,背後的用意,自不用我再多說。”
“我也沒有那個閒心去理會你們的爭來搶去。”
她的語氣冷了些。
“但若你們仍在此處放肆,便休怪我無情。”
明明是悅耳非常的女聲,卻讓人聽着毛骨悚然。
有人已經自覺地後退了些。
只是總有些不死心的…
“這可是長生不死…誰知道你方才是不是在我們面前演了一場戲?想嚇唬我們離開?”
“然後你好獨吞這個祕密?”
“就是!”
有人附和起來,“不過一個女人,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你當我們是吃素的?”
“大家,莫怕,他們也就三人而已,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了他們不成?”
“沒錯!”
“把他們拿下,衝進帝姬陵!”
這些人的情緒被帶動了起來,有些想要放棄的人又紛紛動了心思。
辛梓和輕鴻此刻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
“嘖。”
華錦語氣淡淡的,“許久未曾出來過了。”
“竟是忘了被人冒犯的滋味…還有些新鮮…”
她偏了偏頭。
“世人總是這般高傲自大,貪圖虛妄。”
“到頭來什麼也不剩,落得一場空。”
“可笑,可笑啊。”
“你們當真不退嗎?”
她饒有興致地問道。
片刻後。
“行。”
“輕鴻。”
下方的輕鴻和辛梓同時擡起眸子。
只見華錦隔空將輕鴻的佩劍取出,使出內力在地面上劃出一道痕跡。
一陣塵土揚起。
“以此線爲界。”
她似笑非笑地說道:“越界者,殺。”
輕鴻點了點頭。
“屬下遵命。”
他接過自己的佩劍,緩緩上前,駐足在了那被劃出來的線處。
“虛張聲勢!”
“我們一起上,還怕了他不成?”
“一個連樣貌都不敢露出的人,想嚇唬人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上!”
一堆人叫囂着衝了上來…
輕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手起刀落間,前方十幾人倒下,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而這一切,都在頃刻之間…
足以見得這神祕的男子的實力深不可測。
有的人已經不敢再上前。
“想死的,儘管來試試看。”
輕鴻不屑地冷哼一聲,就這些人,還不配成爲他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