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早產

發佈時間: 2025-09-04 14: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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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救護車呼嘯着抵達醫院,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夜的寂靜。

醫生和護士早已嚴陣以待。

安然被擡下擔架後,醫生迅速走上前,檢查了各項生命體徵,一臉嚴肅地按了她的肚子,詢問了幾個問題後,立刻當機立斷。

“送手術室!立即進行剖宮產!”

“醫生,求你,一定要救我老婆。”江淮年幾乎跪在醫生面前。

醫生點了點頭,“我會盡力保住大人和小孩。”

江淮年緊緊攥着安然的手,一路跟着小跑,穿過長長的走廊,直到手術室的門口。

“老婆,一定會沒事的,別怕!”

江淮年被攔在門外,安然在毫無準備下,被推進了手術室。

“剖腹不可以陪同,請江董在這裏等着,沒事的。”護士拿着手術簽字的同意書走進產房。

江淮年眼神空洞地盯着手術室的門,他的世界失去了支撐,從幸福的雲端瞬間跌入冰冷的深淵。

任雨楠和江璵緊跟着救護車趕到醫院。

一到手術室門口,就看到江淮年臉上毫無血色,赤着腳抱膝坐在冰冷的走道上,渾身沾滿了血,讓人心疼不已。

任雨楠的心瞬間被揪緊了,她快步走上前,蹲下身緊緊抱住江淮年。

她的聲音帶着哽咽,卻努力保持着鎮定,“然然是很堅強的孩子,她一定會沒事的。”

江淮年在母親的懷抱中顫抖着,他不再是那個在商海中淡定從容的江董,此刻只是一個無助的孩子,悲痛大哭。

安雲心、李學海、李浩和夏芮急匆匆趕到醫院。

一行人身着睡衣守在手術室門口,滿臉都是慌亂和焦急。

安雲心難受得仰頭看天花板,眼淚還是止不住滾落,夏芮一直扶着她,眼眶也溼潤着。。

李學海捂着臉深呼吸,手指無意識地掐着頭髮,他走來走去地踱着步,雙手插袋走了兩圈後,又突然停下腳步,盯着手術室門口。

一個小時過後。

嬰兒的哭聲從手術室內傳出,安然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孩子已經被送到了NICU。

“生了?”任雨楠輕聲呢喃。

“我老婆呢,我老婆呢?”江淮年茫然地擡起頭,聽到嬰兒的哭聲,臉上沒有一點喜悅之色,盯着手術室的門,他猛地掙脫開任雨楠的懷抱,跌跌撞撞地走到手術室門口,用力地拍打着手術室的門。

這時,門開了。

護士剛走出來,家屬們像潮水一般涌向她,將她團團圍住。

“手術非常順利,是個男孩,體重1916克,45釐米,已經送去NICU,暫時不能探視…”

護士的話還沒有說完,江淮年立刻打斷,用力地抓住護士的手臂,緊張道:“我老婆呢?我老婆呢!我老婆怎麼樣!”

護士被他抓得生疼,眉頭微微一皺。

這一下皺眉,在江淮年眼中卻如同晴天霹靂,手抓得更用力,大口喘息着,雙眼冷得嚇人,“我老婆呢!”

護士被嚇得不輕,急忙迴應:“江太太沒事,在進行最後的縫線處理,在縫線。”

江淮年聽到“沒事”二字,雙手終於緩緩鬆開護士,雙手緊緊捂住臉。

幾秒鐘後,他放下手,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衆人聽到安然無恙,也都鬆了一口氣。

這時,院長走了過來,大致講解了孩子的情況,雖然早產,但情況不壞,發育還挺好的,在保溫箱住一段時日就能養好。

江淮年一刻也不敢離開手術室口,他只放心不下手術室裏的安然,院長說了什麼他一句都沒入耳。

聽到院長的話,衆人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張叔,立刻通知我爸,母子平安。”江璵對張叔說道。

張叔立刻點頭,給主宅撥去電話。

江宏羲夜裏淺眠,半夜聽到救護車的聲音立刻從夢中驚醒,得知是安然大出血,非常緊張,想要跟着去醫院,江璵讓他在家裏等消息。

聽到母子平安後,江宏羲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長舒一口氣。

安雲心含着淚微笑着,她的目光溫柔地投向江淮年,心中爲女兒能夠嫁給這樣一個好男人而感到慶幸。

過了沒多久。

安然被推了出來,江淮年緊張地衝過去,雙手緊緊扶住病牀的邊緣,目光緊緊鎖定在安然那蒼白而安靜的臉龐上。

見安然緊閉着雙眼,一動不動,他立刻慌了神,慌亂地呼喚着。

“老婆,老婆…”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護士,雙手緊握着病牀的邊緣,指尖泛白。

急切地問道:“護士,我老婆怎麼了?她怎麼還不醒?”

護士說:“江董,江太太沒事,手術沒有任何問題,麻醉藥的效果還沒有完全過去,她在觀察室裏睡着了,她現在睡得很沉。”

江淮年立刻閉嘴,不再發出任何聲音,轉頭示意大家安靜,不要擾了安然睡覺。

VIP病房。

太陽漸漸升起,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

安然靜靜地躺在病牀上,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已經比昨晚好了許多。

江淮年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坐在牀邊,目光溫柔地注視着。

過了兩個小時。

隨着太陽的升起,房間裏的光線越來越明亮。

安然眼睫微微顫動顫動着。

江淮年的心立刻被牽動,他立刻俯身向前,一顆懸着的心彷彿終於找到了歸宿。

安然的雙眼緩緩睜開,眼裏還帶着一絲迷茫和睏倦,恍惚中,熟悉的臉龐已經抵着她的額頭,灼熱的液體如潰堤,一滴滴落在她的臉頰上。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沙啞的嗓音發出哽咽的聲音。

安然微微一怔,隨即擡起左手輕輕撫着江淮年的背,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她正要開口,脣瓣已經被柔軟的東西堵住。

江淮年的脣,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覆蓋在她的脣上,吻得溫柔又深情,如同晨露般細膩、溫暖。

彷彿在品嚐着失而復得的珍寶。

沒有言語,卻勝過了千言萬語。

將兩顆心此刻緊緊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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