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寧雨菡連續幾日,都是早早睡下,並且,也都是秒睡。
見此情狀,李元珩只心中暗道:
許是之前幾日,他太過孟浪,把雨菡給累着了。
得!
還是讓嬌嬌好生歇上一歇。
心中如此想着,李元珩也歇了那些個旖旎心思,接下來,一連好些日子,每個夜裏,都是和寧雨菡蓋着棉被純聊天。
再加上,前朝的政事,這段時日裏陡然增多,李元珩忙於處理政務,每日都要在勤政殿,和一衆大臣商議得很晚。
很多時候,待到他回返永安宮,時辰已經不早,寧雨菡每每都撐不住,先行睡去。
比如,今日——
他臨時去往勤政殿與衆大臣議事,估摸着回來的時辰不會太早,在臨離開前,李元珩還特意叮囑寧雨菡:
“若是朕回來得晚了,雨菡你便先安置吧。不必等朕!”
然而,聞言,寧雨菡卻是越來越頭,兀自笑意嫣然:
“那怎麼行?臣妾自是要等陛下回來的呀。”
身爲皇帝的嬪妃,說白了,就是在皇帝手上討生活的人。
哪裏有皇帝陛下還沒有回來呢,她自己就安睡的事?
如此,她這個嬪妃也太不稱職了吧?
不能夠!
“陛下快去吧。路上小心!臣妾在永安宮中等您回來呀~”
見皇帝陛下又要開口,寧雨菡趕緊搶先一步,嬌聲道。
就這樣,生生堵住了李元珩的話頭。
李元珩被堵得一噎,只得點了點頭;
“嗯,知道了。朕走了!雨菡不必相送!”
這倔妮子,怕是不會聽他的了。
他多說也是無益,倒不如早些去往勤政殿,爭取早些議完事,回返永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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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如此想着,年輕帝王當即大步流星出得殿去。
然而,雖然李元珩已經說了不必相送,寧雨菡卻依舊是一路將他送至永安宮門口。
“朕走了。雨菡,外頭更深露重,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御輦駛離之際,回首望向一路送他到門口,此時,正俏生生立於階上,含情脈脈瞅着自己的人兒,李元珩揮了揮手道。
心中卻是熨帖無比,帶着絲絲愉悅。
他的嬌嬌,當真是愛慘了他啊!
說了不必送了,她還偏要巴巴的送到宮門口,還這般含情脈脈的瞅着她。
一雙美眸之中,滿是眷戀。
嘖,這是有多捨不得他離開啊?
若不是有政事要與諸位大臣相商,他是真捨不得離開!
李元珩於心中暗歎一聲,這才衝侍立在一側的方進忠,一揮手。
方進忠見狀,當即高聲道了句:
“起駕——”
聞言,御輦緩緩駛離。
見狀,寧雨菡卻也並沒有立時轉身回宮。
而是依舊立在宮門口,兀自含情脈脈、無比深情的望向漸行漸遠的御輦。
御輦之上的年輕帝王,倏然轉目回首望來,瞧見的便是這樣一幕。
見狀,李元珩心頭不由得微悸,脣角禁不住微勾,再次衝着寧雨菡揮了揮手。
帝妃二人就這樣依依不捨的分開。
然而,年輕帝王不知道的是,待到御輦徹底消失在眼前,再也沒有了影蹤,寧雨菡的眸中卻早已是一片清明,哪裏還能見,之前的含情脈脈與深情無限?
“娘娘……”
侍立在一旁的初夏,剛想說些什麼,寧雨菡便衝着她擺了擺手:
“咱們回吧。”
言罷,寧雨菡便施施然向着永安宮內走去。
初夏見狀,不由得和一旁的碧桃彼此對視一眼,都有些面面相覷。
事實上,初夏原本就是欲要開口勸寧雨菡,莫要守在這宮門口,早些回宮的。
原本,她還在想,要怎麼勸他們娘娘呢。
沒曾想,娘娘竟自個兒進去了。
這……
不管怎麼樣,這也是好事,初夏和碧桃二人雖心下疑惑,見得自家娘娘往宮內走,她們自也是亦步亦趨跟上。
回到殿中,寧雨菡好吃好喝,可沒有半點怠慢自己。
不出意外,她如今應是已有身孕了,肚子裏頭還孕育着幾個寶寶呢。
所謂一人吃,兩人……哦,不,是多人補。
她自然要好好吃喝啦。
不過,寧雨菡也沒有忘記,要營養均衡。
葷素搭配、多吃水果。
但是,也要適量。
吃太多了,導致胎兒過大,也不是件好事。
吃過東西之後,寧雨菡又去院中散了會兒步,消了消食,便回到殿內,歪在貴妃榻上,一邊翻看着一本遊記,一邊等着皇帝陛下回來。
然而,左等右等,都不見李元珩回來,等着等着,寧雨菡便是不由連連打着哈欠,上眼皮和下眼皮不住打架。
見她這幅模樣,初夏和碧桃都難掩心疼:
“娘娘,你若是困了,就回寢房去歇息吧。”
“就是!娘娘,您還是回屋安置去吧。”
……
陛下剛剛,明明都說了,娘娘若是困了,便自去歇息,娘娘爲何還要如此強撐呢?
明明都已經困得不行了!
“唔,本宮不困!本宮等陛下回來。”
聞言,寧雨菡又以手掩脣,生生嚥下一個哈欠,擺了擺手道。
話雖這般說,寧雨菡卻是乏得不行,眼瞅着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最終,她還是沒撐住,歪在榻上睡了過去。
好不容易議完事的李元珩,乍一回到永安宮,徑直進得殿內,瞧見的便是這樣一幕——
寧雨菡正歪在貴妃榻上,穿戴整齊,合衣而眠。
只在身上罩了個薄被。
似是地方太小,窩在貴妃榻上睡得很不舒服,寧雨菡的秀眉,還一直微微蹙着。
見狀,李元珩便是禁不住皺眉:
“怎的睡這兒了?”
說着,李元珩又轉目瞪向侍立在一旁的初夏和碧桃,低聲斥道:
“你們是怎麼伺候的?怎麼能讓主子就這麼睡了?”
初夏和碧桃聞言,當即跪倒於地:
“陛下恕罪!”
“陛下,不是奴婢們不想讓娘娘去寢房好生安睡,只是,娘娘不肯。娘娘偏要等着陛下您回來。實在熬不過,便在此睡了過去。才……陛下恕罪啊!”
……
初夏與碧桃一邊告饒,一邊將事情始末告知昭文帝。
聞言,李元珩心中一悸,面上閃過一抹動容,旋即,又浮起一抹心疼。
年輕帝王復又垂眸望向榻上,那縮成一團睡着的嬌人兒,面上的心疼之色愈濃,終是喟嘆一聲:
“倔嬌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