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車上,林鹿倒沒注意到後面的邁巴赫。
司機開車把她送到新的住址,進小區後,她給林煙發了一個地址定位。
這幾天在國外,明天又是林老夫人壽宴,林煙不放心,必須過來陪着她,除此之外,林煙這邊也還有些事要當面跟她說。
發完地址,林鹿收起手機,這才從後視鏡看到後面的邁巴赫。
等一下!
那不是陸見深的車?
從機場分開,林鹿沒想過這麼快會再見到陸見深。
在B國的時候,她沒想太多,和陸見深相處也還算自然,但現在回國了,馬上又要和林家打交道,她必須和陸見深保持距離。
畢竟,陸見深是林子衿未婚夫。
“小小姐,到了。”司機把車開到1號獨立別墅前,車停穩後,司機纔開口。
話音落定,邁巴赫也停了下來。
司機已經下車打開車門。
另一邊,季知南也是神情複雜的下了車,他站在車門邊,朝着賓利轎車這邊看過來。
車上,林鹿扶額。
她怎麼忘了,這新的住址是厲宴行安排的。
厲宴行是故意的吧?
厲宴行應該慶幸他現在醫院,否則,林鹿會打得他媽都認不出來。
沒辦法,林鹿深吸了一口氣下車。
陸見深也從車上下來。
陸家是2號別墅。
別墅門挨着門。
林鹿離開厲家別墅,但她沒想到,搬到新的住址,是跟陸見深當鄰居。
氣氛凝滯。
像是被人按下暫停鍵。
“林醫生,好巧啊,你也住這?”季知南尷尬的笑了一聲,主動開口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林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巧?她又不傻,這絕對是厲宴行故意安排的,只不過,她真不知道厲宴行爲什麼這麼做。
她和陸見深都已經離婚了!
“是啊,好巧,”林鹿咬牙切齒,轉頭對司機道:“明天幫我另外找個房子,我要搬家。”
司機:“……”
他只是個莫得感情的司機!
“是,小小姐,”司機拿下行李,“小小姐,我先幫你把行李拿進去。”
林鹿也沒說什麼,司機把行李拿走後,把車留給林鹿,就離開了。
從頭到尾,陸見深都沒說一句話。
他不能開口,一開口就錯。
“林醫生,坐了這麼久飛機,你多半也餓了,”季知南見勢不對,忙岔開話題,主動說道:“見深叫人準備了宵夜,要不過來一起吃點?”
林鹿想拒絕。
但她真餓了。
“什麼宵夜?”林鹿板着臉,問道。
季知南笑道:“什麼都有,你想吃什麼?”
林鹿喜歡火鍋。
但這麼晚了,哪兒來火鍋?
“隨便,”林鹿開口,“先說好,我只是來蹭飯,蹭完就走。”
陸見深用指紋解鎖大門,垂着眸子:“嗯,火鍋,食材都準備好了,進來吧。”
陸見深準備了火鍋?
是巧合?
還是,他查過她?
林鹿傾向後者,畢竟,她和陸見深也不熟悉,陸見深不可能瞭解她喜好,除非他調查過自己,可他爲什麼調查她?
林鹿不知不覺間,在心裏對陸見深產生了一層隔閡。
食材是提前準備好的。
好巧不巧,還都是林鹿喜歡的菜。
“我突然想起來,我家裏還有點事,”季知南站在門口,火急火燎的說道:“那什麼,見深,林醫生,你們吃,我先走了哈。”
他可不敢留下來當電燈泡!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這個家沒他得散!
季知南說完,也不等陸見深和林鹿開口,完美轉身,大門一摔,他鬆了一大口氣,然後拿出手機打給林煙。
林煙正開車來京都府的路上。
季知南把情況簡單跟林煙說了一下,然後微笑:“寶,我也餓了,你也帶我去吃個宵夜?”
他也有對象!
林煙:“……”
她沒聽錯的話,季知南是在跟她撒嬌?
猛男撒嬌?
誰能想到南城地下之王,京都季家子,人前總是繃着臉高貴冷豔如高嶺之花的季知南,人後是這幅模樣?
“行吧,”林煙嘆了一聲,“你在別墅門口別動,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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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和陸見深吃火鍋,沒一兩個小時估計也吃不完。
季知南薄脣勾起一抹笑意,溫聲道:“嗯,我等你。”
季知南說完,轉頭朝着別墅裏面看了一眼,果然,幫陸見深就是幫自己,他已經很久沒單獨跟林煙一起約會了。
很快,林煙開車過來把季知南接走了。
別墅裏。
陸見深脫下西服外套,挽起衣袖,親自去廚房炒鍋底,林鹿倒是有點意外,她一直都以爲陸見深這樣的人不會做飯。
以前,陸見深的確不會。
自從和林鹿在一起,他才學的廚藝。
“要我幫忙嗎?”林鹿禮貌的問了一句。
她不會做飯。
也不想做。
但畢竟是蹭飯,她不太好意思乾站着不動。
陸見深朝着她看了一眼,男人衣袖挽至手肘處,露出肌肉線條清晰的手臂,他拿了兩顆大蒜遞給林鹿。
“幫我剝好。”陸見深啞聲開口。
林鹿很自然的接過大蒜,陸見深又給她拿了一只碗,她就在一旁剝蒜。
兩個人有條不紊的在廚房忙碌着,倒有一種奇妙的平衡。
鍋底炒香,廚房裏火鍋的香味四處瀰漫開來,陸見深做事一向一絲不苟,即使是炒個底料,舉手投足之間,似乎也散發着某種致命的佑惑力。
林鹿眼角餘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視線幾乎凝固在陸見深身上。
她承認,這個男人很優秀。
無論是商業上,還是其他領域,這個男人幾乎無所不能,他就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表面似乎很平靜,越往深處,卻越不知道是怎樣的波濤洶涌。
“看夠了嗎?”陸見深低啞,帶着幾分戲謔的聲音傳來。
林鹿:“?”
完了,偷看被抓包!
林鹿心虛的別開視線,低聲道:“我沒看!你別瞎說!”
說是這麼說,該看還是沒少看一眼。
“過來。”陸見深充滿蠱惑的聲音再度響起。
男人滿臉笑意,眉梢上揚,深邃的眸子落在林鹿身上。
林鹿幾乎是下意識的朝着陸見深走過去,等他走到陸見深面前,四目相對,她這才猛地反應過來。
該死!
她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他說過來就過來!
但這個時候她要是再走開,好像更顯得欲蓋彌彰。
“幫我把衣袖挽一下,”陸見深伸過右手,露出結實的手臂:“衣袖掉下來了,不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