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琦立刻不滿道,“那爲什麼他們能跟着進去,你是不是故意的,收了他們什麼好處,故意攔着我!”
侍者的臉上依舊是是一貫的平穩,帶着恰到好處的恭敬,“不好意思,他們是老爺的貴賓,有要事相商。您如果想要找老爺,可以等他們商量好出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
趙琦的眼睛瞬間瞪得賊圓,維持了一晚上的千金名媛面具在這一刻底卸下面具。
“錢老爺子寧願接近一個抄襲者?肯定是你收了沈枝意的好處向着她說話!沈枝意她有什麼資格!我警告你,馬上去跟錢老爺子彙報,說我珠寶設計大賽的金牌獲得者趙琦要見他,聽到沒!”
看着趙琦凶神惡煞般的樣子,侍者依舊不動如山,“您請回。”
眼看着趙琦就要發飆,旁邊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呦,讓我看看這是口出狂言呢?錢老爺子是什麼人,豈是誰潑婦罵街想見就能見的?”
趙琦不滿地看向齊蘅,“你是誰,我要見錢老爺子與你何干!”
齊蘅上下打量着趙琦,臉上的笑容帶着不屑,“你別誤會,我也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被錢老爺子邀請的貴賓罷了,只是大家喝酒聊天,友好交流,實在是看不慣某人在這邊狗叫。”
“你!”
“不好意思,我說的粗俗了點,我應該換個詞,叫犬吠。你自己幾斤幾兩重不清楚嗎,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還讓錢老爺子專門來見你?”
齊蘅自然是知道趙琦的,畢竟江硯沒少在他面前說起沈枝意。
再加上他那個缺根筋的表弟齊子皓如今的對象就是趙琦,隨便打聽打聽就能知道她和沈枝意的關係。
今天再見到趙琦這個人,完全符合齊蘅的驗證。
如果不是抄襲,這個女人完全上不了檯面。
趙琦這段時間走到哪兒不是被人前簇後擁的,結果沒想到卻被一個陌生人這般爲難,氣得牙癢癢,抓着香檳的手也不禁用了力。
“你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你給我等着!”
齊蘅故作驚嚇,“哎呦,我好怕怕哦,我人就站在你面前,你想做什麼你直說。”
趙琦氣呼呼地離開,齊蘅嗤笑一聲,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香檳。
此時,書房的木門完美的隔絕了宴會廳裏的喧囂。
江硯站在一側,看着沈枝意和錢老夫婦聊天。
沈枝意初步瞭解了錢老爺子的需求之後,快速拿起紙筆畫了一個草圖。
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錢老爺子眼神微微一亮,不由地看着面前這個年輕的女孩,原本的審視褪去,只剩下純粹的驚歎和一種塵埃落定的確認。
沈枝意將草稿遞到他們面前,“您二位看看,這種設計款式如何?老夫人氣質出衆,我建議是選擇祖母綠,大氣,再與鑽石一起鑲嵌在鉑金中,還有戒指和耳環,構成一套配飾。”
錢老夫人忍不住伸手去觸碰草稿,眼裏帶着憧憬,“好,好看,只是草稿我就已經被這裏的美吸引了,想必成品會更加驚豔,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大概多久能見到它?”
沈枝意看得出來老夫人的喜歡,說道,“一個月,一個月內我就能將這套珠寶做出來。”
“好,好,好。”
錢老夫人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而錢老爺子也十分乾脆的拿出一支鋼筆,在支票上寫下一串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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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這是一百萬的定金,拜託了。”
沈枝意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就拿下了錢老爺子的單子,心裏自然是高興。
她雙手鄭重的接過支票,“謝謝您的信任,我這就讓人將合同送來。”
江硯這個時候適時開口,“合同已經在門口了。”
沈枝意滿臉詫異,帶着幾分疑惑。
江硯輕笑一聲,“回頭和你說。”
兩分鐘之後,合同被送進來,錢老爺子爽快地簽了字。
等到生日宴結束,錢家委託沈枝意定製了一款傳世珠寶的事情也被傳開,同時大家也知道,王老爺子不久前也買了沈枝意的鎮定之寶,大家對這個初開工作室不久的沈枝意抱有了極大的好奇心。
也正是因爲如此,在參加錢老夫人的晚宴之後,沈枝意工作室的訂單也多了不少。
沈枝意忍不住感嘆,她的這家工作室,總算是正常營業了!
而據說趙琦回去之後,火了好大一通火,之前和趙琦簽訂了長期合同的馬昭陽也重新找上沈枝意,想要從她這邊買一枚戒指。
入門便是客,沈枝意哪有不合作的道理,自然是給他做了一枚戒指,不過這服務費,自然是要多拿一點。
她接下來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去創作錢老爺子珠寶的時間,自然也要加班加點。
不過這一次她學聰明瞭,在設計圖紙的時候,誰也不準進來打擾她,而且誰都不能隨意進出她的辦公室,包括她的電腦都是全程加密,而且資料也不放在公司電腦,而是放在隨身攜帶的U盤裏。
經過上一次的事情,沈枝意明白小心駛得萬年船。
今天,沈枝意又是最後一個下班的,她管好大門離開,就看到不遠處,江硯站在不遠處,姿態慵懶地依靠着欄杆。
他今天穿着一件簡單的黑色坎肩,露出結實健碩的胳膊線條,下襬被風吹的鼓鼓的,下襬全部收束在寬鬆的牛仔褲裏,脖子上搭配着一條銀色的裝飾項鍊,乍一看頗有街頭模特的樣子,和前兩天去錢家那副西裝革履的樣子大相庭徑。
街道上的霓虹燈廣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搭上了一層暖色的燈光,連帶着他凌厲的五官在此刻也顯得柔和了不少。
背後的車流涌動也成爲了背景圖,兩個妝容精緻的女孩兒上前搭訕,也不知道江硯說了什麼,兩個人悻悻地離開。
不得不承認,江硯長得確實不錯。
突然,不遠處的一道視線毫無預兆地落在她的身上。
似乎是發現了她的偷窺,江硯衝着沈枝意的方向擡了擡下巴,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痞氣。
沈枝意輕咳一聲,走到他的身邊,靠着欄杆感受着夜風拂過臉頰的感覺,“你怎麼還沒走,等我?”
江硯看向她,“接你下班。”
“咦,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
“喂,上次在錢家你可是答應我了,會答應我一件事情。”
原來在這裏等着呢,沈枝意就知道,對方怎麼會這麼好心接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