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默默地伸出手,將榮珏的手擡起來。
“世子,我想了想,覺得你還是別洗了。真的,你的手如此矜貴,拿來洗葡萄簡直是浪費,我也怕被人罵。”
榮珏不解,目光澄澈。
“爲何會被罵,會被誰罵?”
若是父皇和母妃,那定不會罵林知意。
所以是岳父和岳母嗎?
林知意將榮珏的手擡起後擦乾,然後重新蹲下洗葡萄。
“你不懂,世子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稍後我洗瀝水擺放好,就會回來的。”林知意擺擺手。
“對啊,哥哥,我和嫂嫂來洗就是了,還有這麼多下人幫我們。”榮朔也跟着開口。
開什麼玩笑,哥哥在這裏的時候,蹲着都覺得姿勢不對。
榮珏無奈地應下,“行,我回去等你。”
這會兒榮珏也算是看出來了,他在這裏的時候,一個個的都不自在。
廚房的那些婆子更是連眼皮都不敢擡起,對他極爲畏懼。
林知意趕緊回答好,又繼續了手上的動作。
人多力量大,有了廚房那些婆子的幫忙,林知意沒多久就洗完了所有的葡萄。
當然了,大部分原因還是果農的葡萄都非常乾淨。
既然沒有農藥殘留,那洗起來自然也就不費事。
收拾妥當,準備到位。
林知意讓半夏送榮朔回去,而她自己則是回了院子。
屋裏,榮珏已經沐浴完。
許是天氣熱,外加在屋子裏的緣故。
榮珏的衣衫並未穿好,繩結隨意套着,並未打結。
入門就看到榮珏慵懶地躺在軟榻上,單膝曲起,單手撐着下巴,手裏把玩着一顆紅色的珠子。
“世子。”林知意喊了一聲,“我先去沐浴。”
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不去洗個澡不行。
“嗯。”榮珏淡淡地回答。
林知意沒注意榮珏的的神情看她是透着一股深意,她現在只想趕緊去洗澡。
等洗了澡出來,林知意只覺得一身輕鬆。
舒服,安逸。
如果有個風扇或者是空調什麼的,那就更加完美了。
林知意沒看榮珏,自顧地往牀上走。
躺在牀上,逐漸降溫,似乎也沒那麼熱了。
也是,還沒到三伏來着。
想到以前在山城,那三伏天真是可怕,樹和電燈都給自燃起來了。
林知意躺着,榮珏也走了過來,躺在她的身邊。
兩人在入睡方位這一塊的選擇十分有默契,榮珏睡在外面,林知意睡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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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王妃和晉南王,都是晉南王睡在裏面的。
而林知意從一開始榮珏躺在身邊會緊張,到現在已經完全沒感覺。
甚至,有時候榮珏不在身邊還不太習慣。
所以啊,一個人的習慣也很可怕。
“世子妃與凌澈相熟?”榮珏躺在林知意身邊狀似不經意地詢問。
林知意聞言微動,側身,支着腦袋。
“世子吃醋了不成?”林知意淺笑。
榮珏目光直直地看着林知意,“世子妃既已嫁給我,就應該與別的男子保持一定距離,減少與男子相處的機會。”
林知意撇嘴,“我可不是單獨和凌澈相處,這麼多人一起的。再說了,我只是將凌澈視爲朋友,卻也不會過於親近,更不會讓你丟臉。”
如果不是因爲謝錚、榮朔、半夏都在,還有凌澈本身雙腿的緣故,她當然不可能邀請凌澈一去摘葡萄。
古代人言可畏,她還是懂的。
“世子妃明白就好。”榮珏回答。
林知意轉過身,翻了個白眼。
真是的,還以爲是吃醋,結果只是因爲給晉南王府丟人的緣故。
哎,真是白高興一場。
榮珏擡起手,本想將林知意圈入懷中。
真的只是抱着入睡,並無其他念頭,畢竟林知意今日辛苦,他也都知道。
奈何看她的模樣,怕是有些生怒。
想了想,榮珏還是放下了手。
林知意察覺到身邊的動靜,其實她能感覺到他擡起手,卻並沒有如往日一般將她抱着入睡。
有時候林知意很迷茫,不知道她和榮珏這樣究竟算什麼。
是單純的炮友?
還是說榮珏真的將她當做妻子?
以及榮珏對她的態度,似乎也不像想象中那麼冷血無情,有時候甚至還會幫她。
比如之前來大姨媽的時候,榮珏用內力給她捂小肚子。
可惡啊,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榮珏這麼出色的男人,對他有一點點動心很合理吧?
那她萬一死了咋辦?
林知意想了想,最後還是果斷放棄,不再去想,直接鑽進榮珏懷裏。
船到橋頭自然直,時間還未到。
榮珏一怔,嘴角在黑夜中勾起一抹弧度。
原來,她也並不似往日表現出來那般毫不在意。
至於她在不在意秦水涵,榮珏認爲不是很重要,至少現在林知意在她懷裏,他能感覺到她對他的依賴。
這個就夠了,有些事急不來的。
兩人相擁而眠,很快入睡。
接下里的幾日裏,林知意將葡萄酒釀好。
兩畝地的葡萄其實也沒釀出多少葡萄酒來,也就二十多壇。
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這裏的葡萄不如現代的大,而且顆數也沒有那麼多。
但林知意很滿足,這葡萄酒已經讓謝錚試過。
謝錚覺得,味道很好。
至於爲什麼是謝錚來試,原因就是她怕沒處理好有毒,到時候給榮珏喝了中毒就麻煩了。
還好,沒有問題。
對此謝錚表示,世子妃,您禮貌嗎?
在確定沒有問題後,林知意給林沉送了幾壇過去,然後凌澈那邊。
剩下的,除了王府留一些,其他的都放到了她的酒館去。
酒館還沒有起名,林知意覺得還是那一天過了再說。
能不能還兩說,所以她也開始準備。
林知意決定回去看一看父母,也算是爲原主盡孝。
這一次林知意是自己回的林家,當然也提前同榮珏提及過。
榮珏詢問她是否需要一起,她直接拒絕了。
有些話,還是要單獨與父母說比較好。
再次回到林家,林知意的心情又有些不一樣。
少了忐忑,多了不捨。
之前回門那日來到林家,她感受到了楊氏對她的愛。
“知意回來了,快些進來。”
剛想着楊氏,楊氏便帶着寧氏一起走了出來。
出嫁的女兒原來也有這麼高的地位,林知意壓下喉間的酸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