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好本事

發佈時間: 2025-05-01 07:2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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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巨大的恐慌之感將紀少衍整個人籠罩住,他這才發覺,程思寧現在纔是真正的什麼都想起來了。

他焦急又狼狽地向她解釋,“我……思寧,你聽我說,那個時候我們之間有誤會,我以爲你算計……”

程思寧哪裏聽得進去他的話,她的大腦亂作一團,太多太多的聲音不停地在她身體的各個角落盤旋,她這麼幸福的生活,原來竟是一場天大的騙局!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一場!

“程阿醜,不值得你救是嗎?”她看着這破舊不堪的廠房,恍然間又看到了當年的自己被困在這熊熊大火裏,黃偉才的那些話更是一下一下拉扯着她所有的神經。

她覺得痛。

身體的角角落落都那麼疼,仿若又被烈火燒着般。

她亦覺得委屈,“程阿醜做錯了什麼?紀少衍,你告訴我,程阿醜做錯了什麼要被活活燒死在這裏?我有孩子,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還在等他的媽媽回家,你怎麼可以把我一個人丟棄在大火裏,啊!!!”

程思寧話到最後,絕望地嘶吼出聲。

她記起來了,所有的所有她都記起來了,她知道,她一直都是被捨棄的那一個。

因爲紀少衍從來也沒有喜歡過她,所以他可以在任何一個時候面對要選擇的時候,都毫不猶豫地去選擇蘇念槿。

她覺得是自己的存在阻礙了他們在一起,所以一直都對他心存愧疚,可是……

小可樂稚嫩的小臉浮現在程思寧的眼前,她低頭看着自己身上這樣喜慶的禮服,眼睛被刺的沉沉的疼。

“原來,那個被我不喜歡的,連他在我面前哭我都無動於衷的孩子,是我生的,他竟然是我生的,怎麼可以,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騙我,他叫我媽媽,我十月懷胎,爲他整整母乳十個月,我那樣愛他,他在我面前,我認不出他,我甚至,我甚至……”

程思寧懊悔痛苦的全身都在顫抖,“我甚至讓他叫我阿姨,我讓我親生的我那麼疼的孩子叫我這個媽媽叫阿姨啊!!”

紀少衍嘴張了又張,可還是說不出來一個字,他想過,他有想過有一日程思寧會突然想起來,只是他沒想過,會在這樣殘忍的地方。

夜愈深了,但這裏的路燈依然那麼明亮,將程思寧的絕望照得那麼清晰,一時間,紀少衍也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了交錯,他也好像看到了當時當日程思寧被困在這裏的情景,不,他不能再讓悲劇上演了,他要抓住她,他再也不會留她一個人了。

“思寧……”他腳步凌亂地上前,想要把程思寧一把擁入懷裏。

可看到他動作的程思寧卻連連倒退,“你別過來!紀少衍你不要過來!!!”

她情緒太激動,腳下又全是碎石,單薄的身體搖搖晃晃的,紀少衍哪裏能放心,可她這樣排斥,他也不敢再上前。

於鋒和童映心站在一旁更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程思寧的眼淚從想起小可樂的那一秒裏就沒有停下過,“他的鞋子是我買的,是我給他買的,你要我和他分離,我好怕以後見不到他,我怕他會忘記我,我給他,我給他寫了好多信,我也給他,給他買了好多禮物,我想讓他知道,我這個媽媽不是故意要缺席他的人生的,可是現在,我忘了他,他在我面前,我什麼都不記得,你讓我們生離,紀少衍,你讓我和我的孩子生離!”

“我錯了,我錯了,思寧,是我的錯,這全是我的錯。”紀少衍亦是同樣的聲淚俱下,這些年,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後悔他那些年的所作所爲。

今日新娘休息室的一幕幕展現在眼前,程思寧一顆心破碎成了一片又一片,她知道了,她終於知道了爲什麼小可樂在聽到他那一聲阿姨時會紅了眼眶,會用那樣委屈的眼神一直一直看她。

可她呢?那個時候她在想什麼?

這個孩子真是奇怪?

她的大喜之日呢。

哦,她還想起來了,那天在醫院,他告訴她,再有兩天是他的生日,可她呢?

她聽後竟還是一點的反應都沒有,孩子,她的孩子那時候在想什麼?

他是不是對她這個媽媽很失望?

“我忘了他,他卻一直記得我,”想到這些天來見過幾次小可樂,自己都那麼淡淡然,程思寧的靈魂被抽走了一樣,她自責愧疚,可她也更恨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紀少衍,這是你想要的對吧?這是你一直所想的對吧?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很滿意?程阿醜終於被你報復到了,程阿醜也終於得到了她的報應是……”

一個晚上,接二連三的打擊,程思寧再也支撐不住地昏了過去。

“思寧!”

“寧寧!”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但還是距離更近的紀少衍快一步地將程思寧抱在懷裏。

這樣的時刻,於鋒再氣憤也不可能和他爭,就跟着一起去了醫院。

醫院急救室門口。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而且誰也沒想到竟有人會直接將程思寧載到了當年的事發現場。

那本就將她整個人壓垮了,再選這樣的一個日子,這不是想活活把她逼死嗎?

童映心想不出是誰能這麼殘忍。

霍硯清心裏卻是差不多有數的,他眉頭緊鎖着走到一動不動地靠在牆壁上的紀少衍身邊,低沉的嗓音透着質問,“是韓秀蘭對嗎?”

紀少衍默認。

霍硯清登時就笑了,是被氣的,他冷冷地掃了眼他,“你一早就知道她回國了?”

紀少衍薄脣動了動,仍然是沒有吭聲。

操!

霍硯清咬牙閉了閉眼,“紀少衍,你好本事啊你,你真是好本事啊你!”

他就說,他怎麼會這麼淡定。

他就說,他怎麼能什麼都不做,還帶着小可樂去參加婚禮。

只是,他千算萬算,終還是漏掉了這個早被他送出國的韓秀蘭。

於鋒是對紀家不太瞭解,但他是見過韓秀蘭的,縱使此刻兩個人的交談這樣隱晦,出於一個刑偵人員的直覺,他還是敏銳地嗅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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