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王家。
王一鑫愁眉苦臉,菸灰缸上堆滿了菸蒂,整個書房烏煙瘴氣。
“你怎麼回事啊?抽這麼多煙,肺不要了是吧?”宋書淇捂着鼻子散煙,“雯雯幼兒園的事有着落了嗎?”
王一鑫猛地站起身,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烏雲,他瞪向宋書淇,怒火中燒。
“你的廢物女兒真厲害啊,第一天上學就被退學,我舔着臉找董事,人家根本不搭理我。”
他憤怒地揮舞着手臂,桌上的文件擺設被他掃落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宋書淇被他的暴怒嚇得一顫,壯着膽子繼續說:“那也得想想辦法啊,雯雯不過想和裴家的小孩玩,她也是爲了我們,要是能搭上裴家,集團不愁沒訂單。”
她狠狠地咬牙吐出幾個字,“都是那個姓安的小孩!”
王一鑫深吸一口煙,將菸蒂狠狠地按在菸灰缸裏,“我現在沒管你女兒的事,這幾天不知道撞了什麼邪,好多大客戶都停止合作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杯都跳了起來,水灑了一地。
宋書淇嚇得急忙退後幾步。
王一鑫緊握着拳頭,青筋暴起,“現在還傳來了公司被惡意收購的消息!”
宋書淇驚訝道:“惡意收購?這又是怎麼回事?”
王一鑫猛地一跺腳,地板似乎都在顫抖。
“我他媽也想知道!淮盛投資在惡意收購!淮盛的實際控股人是江淮年!這種大佬搞我做什麼!我搭了好多關係,都沒辦法見到他!”
宋書淇皺起眉頭,“我們跟姓江的沒有任何恩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王一鑫憤怒地揮手,將桌上的一份文件掃落在地:“什麼誤會!我查過了,淮盛這次就是針對我們!我他媽恨啊!如果雯雯沒被退學,我們說不定還能搭上江家,現在可好,一點用都沒有!真是廢物!”
“什麼意思?”宋書淇問。
王一鑫喘着粗氣,“據說江淮年的女兒和雯雯一所幼兒園,也是今年上學,說不定和她一個班!”
宋書淇眼裏閃過一絲希望,“一個班?那就好辦了,我有雯雯老師的電話,說不定可以搭上!”
王一鑫瞪了她一眼,雖然語氣依舊嚴厲,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讚賞:“你馬上聯繫雯雯的老師,看看能不能從她那裏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宋書淇拿出電話立刻翻找老師的電話,撥通後立刻按了擴音。
“老師,晚上好啊。”
“雯雯媽媽,你好,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雯雯這幾天一直哭着想回幼兒園,想和好朋友玩,今天一天都沒吃飯了,我也是沒辦法,纔給老師你打電話。”
“唉,這也是沒辦法,你好好和雯雯聊聊,幼兒園這邊,確實是沒辦法了。”
“我也清楚,我也不想老師你爲難,雯雯說特別想一個姓江的小女孩,但她年紀小,記不起名字了,想問問老師方不方便把姓江的小朋友家長電話給我,我讓她們通個電話,不然雯雯一直絕食,我真擔心她身體出問題。”
“啊?是這樣啊,可是我們班沒有姓江的小朋友啊,雯雯是不是記錯了?”
宋書淇聽了老師的話,轉頭看向王一鑫。
王一鑫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急促地說:“他小孩好像跟老婆姓,快問問有沒有姓安的小孩。”
安?
!!
宋書淇心猛地一顫,呼吸立刻急促起來,一個可怕的念頭漸漸浮現,不會這麼巧吧…
她遲遲不敢開口,怕是她想的那樣。
那天的保鏢陣容,確實像…
王一鑫沒有耐心等她的猶豫,他瞪着她,聲音嚴厲,“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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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淇被他的目光逼得無處可逃,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此時她的腋下已經開始冒汗,手裏的電話彷彿有千斤重,她用力抿了抿嘴脣,終於開口:“老師,請問你班上有沒有姓安的小朋友?”
問題拋出後,她緊緊盯着老師的反應,心裏極度忐忑,祈禱着千萬不是她想的那樣。
老師:“姓安的小朋友?只有淺淺。”
她還提醒道:“就是和雯雯鬧矛盾的那個小姑娘。”
話音剛落。
宋書淇倒抽一口冷氣,我真他媽的謝謝你!
你還強調,存心要害死我啊!
“操!”王一鑫發出暴怒的吼聲,猛地一腳踹向宋書淇。
宋書淇重重撞在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王一鑫猛地掐住宋書淇的脖子,怒吼道:“好啊!原來是你!”
電話那頭的老師聽到聲響,嚇得連忙大聲呼叫:“雯雯媽媽!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了?”
宋書淇無法呼吸,臉色迅速漲紅,雙眼凸出,她掙扎着,雙手在空中無力地拍打,試圖掰開王一鑫的鐵手。
“我就應該聽我媽的,不應該娶你這個掃把星進門!”王一鑫咆哮着,“你這個踐人,是想要徹底毀掉我們王家啊!”
憤怒之下,他猛地鬆開手,一拳狠狠地砸在宋書淇的臉上。
宋書淇痛得慘叫一聲,身體無力地滑落在地。
她跪倒在地,捂着流血的鼻子,眼中滿是驚恐,鮮紅的血液順着她的指縫流出,染紅了她的臉龐和衣衫。
電話那頭,老師的聲音更加焦急:“雯雯媽媽,你還好嗎?我報警了!”
…
第二天,新聞頭條炸開了鍋。
“帝王機械CEO家暴妻子,股價跌停!”醒目的標題下,是王一鑫被警察帶走的照片和宋書淇受傷的照片。
一時間,輿論譁然,帝王機械的股價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路下跌。
在這風口浪尖上,淮盛投資以雷霆之勢收購了帝王機械的大部分股份,成爲了新的掌舵人。
——
11月22日。
江氏醫院的產房外,一羣身影在走廊上焦急地徘徊。
馮佳佳懷着雙胞胎,寶寶有些大,醫生建議提前進行剖腹產。
江淮年想起安然當初渾身是血地被推進產房的場景,那股恐懼感再次襲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安然的手。
安然回握着他,微微笑着,“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衛景深站在一旁,緊握着雙手,手心全是汗,雙眼神緊盯着產房門。
安然勸衛景深:“別緊張,這裏的婦產科醫生都是頂級的,佳佳和寶寶們都會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