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整個人的心思和注意力都在對付蘇明川身上,是真的沒有感覺到冷。
她生產過後,確實是比尋常更怕冷了。
現在這天氣不冷不熱,晚上有點風,但其實算不上冷。
按照她以前的穿衣風格,是外套都不會穿的。
她的外套用去包裝着骨灰的花瓶口了。
厲靳俢滿心擔憂。
他一直記得姜竹硯說過的,蘇知意生產,損傷了元氣,身體的抵抗力會很差。
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只是吹了下風就受涼了,況且現在的天氣還不是很冷。
蘇知意吸了吸鼻子,鼻子居然堵住了,完全不透氣。
她都多少年沒有感冒過了?
其實她小時候身體是很差的。
後來習武后,身體越來越好,隨着能力越強,就基本不生病了。
哪怕是車禍過後,身體都依舊很好。
“你先回去吧,事情都交給我。”
厲靳俢一邊說着,一邊拿出手機給姜竹硯打電話。
蘇知意連忙拉住他,說道:“先不要告訴姜伯,無論如何,我都要等把蘇明川的事情解決了,我才能安心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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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靳俢拗不過她,只能是在他強硬的眼神中收回了手機。
“你帶了微型攝像頭嗎?”
蘇知意問。
厲靳俢拿出幾個小攝像頭交給她。
蘇知意接過後,翻身從樓梯躍下。
厲靳俢擔憂的擰眉,立即緊隨其後。
蘇知意利落地落在關押着蘇炎燊的窗戶前,將攝像頭吸附在窗簾露出的一點點縫隙上。
確認無誤後,她這才又上了天台。
厲靳俢一直跟在她身後。
上了天台後,蘇知意問道:“能看到攝像頭拍攝的畫面嗎?”
厲靳俢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能很清楚的看到房間裏的情況。
蘇知意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拿出手機給蘇明川打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這才接通。
蘇知意直接詢問道:“剛才大娘打電話給我,說聯繫不上爸,你知道爸在哪裏嗎?”
電話那頭安靜了許久蘇明川才開口。
“你那邊風聲挺大,你在哪?”
蘇知意眯了眯眸子,說道:“我趕往醫院,我問你爸在哪裏?”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後,蘇明川說道:“不知道。”
蘇知意冷哼道:“你不知道?你中午打電話給爸告狀了吧,他質問了我一頓,打了我一巴掌就走了,他肯定去找你了。”
蘇明川什麼都沒說,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蘇知意收起了手機。
“蘇明川疑心很重,你們小心潛伏,這莊園裏的監控全都關掉了。”
監控是蘇明川關掉的。
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肯定也是怕留證據。
蘇明川在接到蘇知意的電話後,便不放心往樓上走去。
聽着蘇知意電話那頭傳來的呼呼風聲,他當時還猜想,蘇知意是不是來了?
不過沒走兩步,他又回頭抱上了骨灰盒。
坐着電梯上了七樓。
蘇明川拿鑰匙打開了房門。
房間裏沒有任何異樣,蘇炎燊依舊躺在地上,還處於昏迷中。
他十分警覺地將屋裏打量了一個遍,這才放心地走到了蘇炎燊身前。
擡腳踢了踢,蘇炎燊沒有任何反應。
他將骨灰盒放在一旁,蹲下後捏住了蘇炎燊的鼻子。
蘇炎燊依舊沒有甦醒。
他煩躁的扯了扯脣,擡手就啪啪啪給了他好幾巴掌。
蘇炎燊哼唧幾聲,終於是睜開了眼睛。
“你這個畜生,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想幹什麼?你想弒父嗎?”
“聒噪!”
蘇明川又是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蘇炎燊捱了不少揍,本來就鼻青臉腫的,現在整張臉更是腫成了豬頭。
他從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揍成這樣,還被囚禁了起來。
更沒想過,自己居然只能指望蘇知意來救自己。
蘇知意從前他是最討厭的女兒。
蘇炎燊忍着劇痛,瞪着蘇明川,聲音因爲劇痛有些含糊不清。
“你到底想幹什麼!”
蘇明川饒有興趣的在他面前蹲下,笑道:“當然是能死一個就死一個,不然豈不是太可惜了?反正我也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當一個人擁有的一切都失去後,又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深知自己鬥不過蘇知意,所以,他哪怕是死,也不想讓他們好過。
蘇炎燊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你說什麼,你要殺了我,殺了我們?”
蘇明川嘴角微揚,一腳踩在了阮晴薇的骨灰盒上。
“都是這個女人,早知道她死了會這麼麻煩,我就不弄死她了。”
蘇炎燊看向他的眼神滿是陌生,亦或者說,他從未真正認識過蘇明川。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蘇明川居然會把阮晴薇的骨灰給挖出來,真是太喪心病狂了!
“來一個死一個,哈哈哈,只要來了的都得死!”
蘇明川大笑着,格外囂張。
從他接手蘇家莊園開始,他就開始準備了。
蘇知意的勢力漸漸壯大,很顯然他不是對手,他傷了阮晴薇,蘇知意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
所以,他早早就開始準備了。
本來,他也不確定蘇知意什麼時候會對他下手。
又或許,這件事情會就這麼算了,畢竟那時候他也被打斷腿了。
但在蘇明舟回來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死期不遠。
蘇炎燊忽然就不想讓蘇知意來救自己了。
現在他在蘇明川手裏,還有阮晴薇的骨灰,正好就可以威脅他們。
如果單是他,那就不用擔心了。
蘇知意對他沒有感情,壓根不會在乎他的死活,頂多也因爲李敏華,對他顧及幾分。
但現在阮晴薇的骨灰在蘇敏川手裏,只怕蘇知意也得受他脅迫。
蘇明舟本來就因爲阮晴薇,身體遭受了重創,這要是知道骨灰在他手裏….這個後果他不敢想象。
“你別衝動,萬事好商量的,我可以讓蘇知意別針對你。”
蘇明川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在蘇知意面前,你什麼都不是,你有什麼資格讓她聽你的?”
蘇炎燊的臉色沉了沉,卻無話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