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媽媽，在念哪個幼兒園？在學校裏開心嗎？現在喜歡吃什麼？告訴媽媽，媽媽做給你吃，哦不是不是，現在你餓不餓，媽媽去給你買吃的啊，或者我們出去……”
“寧寧，”童映心上前去打斷她，“這些都不着急，你先養好身體，我們慢慢來。”
程思寧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可她已經錯過了孩子的三年，她想要好好彌補他。
“童童，”她吸吸鼻子看童映心，“謝謝你，謝謝。”
從小可樂對童映心的依賴就看得出來，這三年她沒少費心，何況今天要不是她，她恐怕沒怎麼早見到小可樂。
“我們之間說這些幹什麼。”童映心拍拍她的肩，“你臉色還很差，快躺回病牀上，我去給你們買些吃的來。”
“二嫂。”這半天都沒說話的紀少衍叫住童映心，“你陪她們就好。”
他說完，深看程思寧一眼離開了病房。
他一走，程思寧感覺病房內的空氣都變好了。
躺回病牀上，她牢牢握住小可樂的小手，眼睛都要長在他身上了，“你好不好，媽媽不在你身邊的這三年，你好不好？”
她一下問這樣這樣多的問題，小可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他很好，體質身高都比同齡的孩子要好很多，就是總很想你。”童映心代他回答。
小可樂乖乖地點頭，贊同童映心的話。
程思寧的眼淚因爲這句想她，又要掉下來，他這麼想她，她卻忘了個徹底，這對他，真的太不公平了。
“也不是你願意的，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童映心安慰着她，“你現在最當緊的就是趕快好起來，別忘了，你以前說過的，我們要一起帶着孩子去玩。”
程思寧點頭又點頭，她有一肚子的話要跟小可樂說，也有一肚子的話也跟童映心說，她也，很擔心於鋒。
只是，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
於家，一定亂成了一團。
童映心猜透她心事地拍拍她的手輕聲道，“於鋒沒什麼事，是他母親聽說了這些事，病了，昨天晚上我去醫院看高了，醫生說就是血壓高起來了，別的沒什麼，住院觀察幾天就好了。”
程思寧聽完緩緩地點頭，她其實還想再問什麼，但只要一想到昨天休息室裏小可樂看她的眼神，她就什麼都不敢問了。
孩子都是很聰明的，這一切已經夠荒唐了，剩下的就讓她們這些大人來承受吧。
剛好紀少衍這時也提着滿滿當當的東西回來了，一只手上全是吃的，另一只手上則是小可樂喜歡的樂高那些。
程思寧是餓了，可也不想吃他買的東西。
紀少衍看出來了，但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去餐廳那裏把所有的食物都擺好放好，然後深深地看着她說了句，“陪孩子需要力氣。”
言罷，他懇切地看着童映心，“二嫂，拜託你今天在這裏。”
切。
她用得着他拜託。
童映心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你不是又去做什麼壞事就好。”
紀少衍聞言抿了抿脣，一言未發地離開了。
不過童映心猜想，他應該也沒走遠。
她昨天算是看出來了，紀少衍這男人，跟偏執狂沒什麼差別，但當着小可樂的面，實在不好跟程思寧吐槽，就先勸着她，“反正他買的也沒毒，快去吃吧，正好我也給霍阿硯打電話，讓他把綿綿送過來。”
程思寧看到一聽綿綿小可樂的眼神就亮了，她心情也跟着好了那麼一丟丟。
幾乎是母子兩個剛吃過飯，霍硯清就把綿綿送過來了，兩個小孩子秒一起開始玩樂高積木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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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葛葛你好厲害害，拼的好漂亮亮。”
“粑粑粑粑，看，葛葛做的和畫畫上面的一樣一樣！”
“葛葛棒棒，綿綿LOVEYOU葛葛！”
“……”
霍硯清站在一旁，看着彩虹屁沒完沒了捧場到就只差要湊過臉去親小可樂的綿綿，肺都要憋炸了。
要不是童囡囡昨晚一直磨他，還給了他那麼大的福利，他纔不會捨得把他的小公主送來和這臭小子玩。
不就跟他爹一樣有副好皮囊？
不就小小年紀很會玩樂高？
他還很小的時候就會模擬解剖小動物了呢！
他有驕傲嗎？
霍硯清想着不滿地朝童映心看過去一眼，這個交易，他感覺他吃虧大了。
接觸到他眼神的童映心登時羞紅了臉，昨天晚上，怎麼說呢，實屬太猛了，他是，她也是。
程思寧坐在病牀上，看着玩得歡樂的兩個小孩子，再看雖然只字未明，但情意都要溢出來的夫妻兩個，不由得有些羨慕。
過去那麼多年，他們的感情還一樣的好。
霍硯清一個大男人不好在病房待太久，不多時，他便離開了。
“綿綿集合了你和霍法醫的所有優點，像洋娃娃一樣，”程思寧感慨地看着綿綿粉雕玉琢般的小臉蛋，“霍法醫他是不是很驕傲？”
“何止啊。”童映心失笑着搖頭，“綿綿大一點後，他恨不得每天都抱着去上班，出去玩也是，都捨不得讓她自己多走一步的，總是說什麼這麼漂亮不抱着，別人怎麼知道是他的女兒呢？他臭屁的大哥和大嫂都煩死他了，尤其大嫂，她……”
話出口了童映心才恍然自己提起了蘇念念，她懊悔死了的看着程思寧，“對不起啊寧寧，我不是故意要說……”
她緊張的程思寧笑了，“幹嘛說對不起，這又跟蘇念念沒關係，不對，是這也跟蘇念槿本人沒什麼關係啊，又不是她把我綁去的。”
童映心看出來她是真的不介意，想了想也就那麼說出來，“這三年，蘇念槿每年清明節時都會去冰城爲你父母掃墓，我聽大嫂說，她事務所都不要了，現在只有特別熟的人拜託她打官司她纔會出面，就爲了不再和紀少衍見面之類。”
對於蘇念槿，程思寧心裏真的沒什麼，因爲她從始至終也沒做錯什麼，而且就是不是蘇念槿，也會有張念槿，李念槿，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紀少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