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警察來了,現場做了調查後,又做了筆錄,只是那個人帶着手套,事先做好了防備,想要提取指紋可能很難,再加上監控沒有拍到身形,也很難判斷是男是女。
沈枝意和江硯開車回去的時候,心情頗有些沉重,因爲她知道,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自己身邊的人,不然怎麼就那麼湊巧,氣球擋住了監控,而她前腳剛走,而這個人後腳就來了。
“以後辦公室裏加強監控,同時重要資料不要全部放在一個雞蛋裏。”
聽到江硯這番話,沈枝意忍不住道,“什麼意思?”
“如果他們知道你把重要的信息都放在U盤裏,那麼想要奪取你U盤裏的內容並不難。”
沈枝意下意識地抿脣,確實是這樣沒錯。
眼前出現了紅燈,江硯將車子停下,繼續分析,“不過,那個人今天很顯然沒有破解你的電腦,明天去上班的時候,倒是可以演一場戲。”
沈枝意看着江硯,窗外流動的光影掠過他的側臉,平時插科打諢的樣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穩、理性、甚至是有點“帥氣”的安全感。
“工作室剛剛錄用的人不多,這人肯定是內部的人,而且看着目的,是來搶你的設計,如果大膽點想,現在誰會不想讓你設計出優秀的作品,誰會想搶奪錢老的訂單?”
被江硯這麼一提醒,沈枝意幾乎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趙琦!”
面前的路口已經變成了路燈,江硯踩下油門,繼續說道,“這也只是猜測,但是也有可能,以後你下班,我來接你。”
沈枝意聞言幾乎是脫口而出,“倒也不用那麼麻煩。”
“不麻煩。”江硯打斷她,語氣自然地就像是在討論今晚吃什麼一樣,“你爸媽把你拜託給我,我自然要負責。”
一股陌生的感覺席捲着她的胸口,她輕咳了一聲,看向窗外,沒再多說什麼。
到了住的地方,沈枝意打開車門下車,“出去玩當心點,別把我車剮了,不然我要你賠!”
江硯從車窗探出腦袋,一只手搭在車窗上,臉上帶着痞氣,“你需要我陪你?”
“切,什麼大風大浪我沒見過,今晚這種事情,灑灑水了。”
沈枝意瀟灑地轉身揮了揮手,“明天八點要送我去公司,你起不來就死定了。”
江硯看着對方的背影輕笑一聲,掏出一根菸點上,悠悠吐出一口氣,看着樓上的燈光亮起,這才踩着油門離開。
707酒吧,貴賓內。
江硯推門進去,齊蘅已經拿着麥克風扯着嗓子鬼哭狼嚎,看到江硯後,這才將話筒一丟,讓周圍的女生都離開,整個包廂這才安靜下來。
齊蘅從沙發上跳下來,走到江硯身邊,哥倆好似的勾住了江硯的脖子,“你可算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人家都寂寞了。”
江硯伸手,將他的腦袋推開,“滾蛋。我讓你做的事情呢?”
齊蘅捂臉哭泣,“沒良心的,只知道有事情的時候想起我,沒事情就讓奴家滾,奴家,苦啊!”
江硯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看着對方表演,最後開口道,“上次你想要的紅酒,我可以讓酒莊給你送一年份的。”
齊蘅瞬間收起悲傷,樂呵呵地坐在江硯的身邊,“那感情好,我告訴你,兄弟我出手,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齊蘅衝着江硯得意的挑眉,“我的人調查到,沈小姐當初參加比賽的那幅作品,很有可能沒經過齊子皓和趙琦的手。”
江硯聞言一頓,“什麼意思?”
“參賽作品最終獲益者確實是趙琦,但是我們經過調查才發現,當時趙琦和齊子皓都沒機會直接拿到沈小姐的作品,而且我的人還偷聽到,趙琦和齊子皓兩個人的時候說了一句‘反正有人幫我拿到沈枝意的作品,我怕什麼’,所以我猜測,背後可能還有人。”
聽到齊蘅這麼說,江硯的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個情況也更加驗證了今晚這個盜竊沈枝意作品的人,很有可能是個慣犯。
如果說,當初在江邊月工作室的時候,就有人盜走了沈枝意的作品,那麼那個人和今晚的人,是同一個人,而沈枝意身邊一直帶着的人,也就只有她。
“謝了。”
齊蘅坐在江硯的身邊,忍不住道,“你說你,想要追人家,需要費這麼大的勁嗎,又是搞落魄少爺,又是給她找錢家的邀請函,還讓我幫她調查抄襲的事情……你直接坦白身份,拿錢砸她,我就不相信她不心動!”
江硯掃了他一眼,“她不是一般女孩兒。”
真的拿錢砸她,指不定會被她判“死刑”,然後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
好不容易才和她重新建立了關係,江硯自然是要格外小心。
齊蘅搖了搖頭,“我以前覺得你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結果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戀愛腦呢。”
江硯輕哼一聲,“呵。”
齊蘅給他倒了酒,“話說,我最近無意中打聽到,你二叔又搞了不少小動作,你打算怎麼辦?”
江硯端起酒杯再手中搖晃了一下,酒紅色的液體在杯子裏翻涌着,倒映着江硯波瀾不驚的眸子,“他想玩,那就讓他玩。”
“你就這麼看着?”
“他吃得下就讓他吃,別把自己撐死就行。”
齊蘅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行,咱也不聊他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結果江硯卻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齊蘅瞪大了雙眼,“不是吧,你把我利用完了,你就走了?我特意給你包的包廂,你就一點面子都不給!”
江硯瀟灑地揮了揮手,“今晚的消費記我賬上。”
齊蘅的臉上瞬間露出笑意,“謝謝江少!”
離開酒吧,江硯開車直奔碼頭,而那裏,早已經有人在等候。
江硯快步踏上一艘遊輪,那人看清楚是江硯之後,二話不說遞過去一份文件,“你要找的東西在這裏。”
江硯接過文件,看着封面停頓了三秒,最終還是打開了文件。
文件有些泛黃,很顯然是有些年歲了。
![]() |
![]() |
![]() |
而最上面的位置,用回形針彆着兩張照片。
一張是燒焦的屍體,對方的手腕上還戴着一個玉鐲,那是江硯母親常年佩戴的鐲子。
一張照片躺着是一具屍體,江硯瞳孔收縮,是江啓淵,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