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華愣了愣,沒想到會是這樣。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醫生,她剛才都嚇壞了。
胡醫師繼續說道:“這是我們從未遇到過的案例,肯定是要記錄下來的,所以我們要了解更詳細的情況,這也是我們見過恢復最快的心衰。”
李敏華已經無法聽到胡醫師說的其他的話了。
她現在,滿腦子就只記得一句話,那就是蘇明舟已經沒事了,已經恢復正常了。
盯着病牀上的蘇明舟,她一步步朝着牀邊走去。
又在牀邊坐下,望着病牀上的兒子,眼眶泛紅。
胡醫師見狀也就沒再繼續問了,轉身離開,去和其他醫生繼續討論蘇明舟這個從未遇到過的情況。
蘇明舟身上的外傷已經包紮,身上帶血的衣服也已經換上的病號服。
他身上的外傷就是手腕處被割傷了。
李敏華就守在牀邊,輕輕握着他的手。
另一邊,蘇明辰來到了蘇炎燊的病房。
看到蘇炎燊的情況,他也嚇了一跳,不過他沒有出聲指責蘇明川,畢竟人已經死了。
蘇炎燊關心了蘇明舟的情況,便漸漸睡了過去。
他也是一夜未睡,自是無比疲憊。
蘇明辰見他睡着了,這才又打電話給厲靳俢,關心蘇知意的情況。
厲靳俢語氣慌張地說道:“知意的情況不太好,她發燒到四十度了。”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來到醫院後,已經吊了兩瓶消炎水加抗生素了。
起初她的體溫由三十九度降低到了三十七度八。
但也就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她就突然燒到了四十度,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厲靳俢已經叫了醫生了。
醫生也覺得奇怪,不過是一個尋常的着涼感冒,驗血化驗了,並無其他病毒感染什麼的,怎麼會發燒到這麼高!
厲靳俢和醫生檢查說了一下她的情況。
醫生眉頭緊鎖,說道:“她的身體太差了,一個普通的感冒也扛不住,這抗生素和消炎藥都打了,只能吃退燒藥了。”
這話聽的厲靳俢火大。
他冷聲說道:“那就開退燒藥過來。”
醫生離開後,厲靳俢立即撥通了姜竹硯的電話。
現在正是午後,他們從蘇家莊園趕來醫院後,都沒來得及吃午飯。
誰也沒心情吃飯。
姜竹硯可能正在午睡,被打攪後,聲音有些睏倦和怨氣。
“怎麼了。”
厲靳俢語速很快地說道:“我這裏發生了一些事情,知意可能是受涼了,然後就感冒了,發燒到三十九度多,來醫院後,醫生給她打了抗生度和消炎藥,退燒到了三十七度多,但是她很快又燒到了四十度。”
姜竹硯那邊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們在樊城是吧,我這就調來私人飛機,馬上趕來,你先給她吃退燒藥,應該能維持一會,等會你把她主治醫生的電話給我……”
姜竹硯交代的,厲靳俢全都一一記下了。
電話掛斷後,他才發現自己身上都在冒冷汗。
他在牀邊坐下,不安地望着蘇知意,時不時用手探了探她滾燙的額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又急切地望着病房門口,怎麼還沒把退燒藥給送過來。
這種時候他是無能爲力的,因爲治病救人只能依靠醫生,他再着急都沒用。
其實也就十分鐘不到,護士就把退燒藥給送過來了,但他就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送來是布洛芬退燒藥。
大人吃的是膠囊。
所以厲靳俢將蘇知意喊醒了。
蘇知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睛都是血紅的,人都燒的迷糊了。
厲靳俢抱着她,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吃藥,吃了藥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蘇知意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在厲靳俢的照顧下,將藥給嚥了下去。
吃了藥她繼續昏睡。
厲靳俢詢問護士。
“她什麼時候能退燒?”
護士說道:“這藥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內起效、”
一想到還有這麼久才退燒,厲靳俢只覺得無比煎熬,他又問道:“那有什麼辦法能讓她舒服一點,體溫下降些。”
護士說了一些物理降溫的方法後就走了。
現在讓厲靳俢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等着蘇知意退燒,那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足以將他給逼瘋。
所以他當即打了一盆涼水,開始給蘇知意擦拭脖頸等地方,又給她敷額頭。
也不知道有沒有作用,反正這麼做心裏也舒服些。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不知是物理降溫起了作用,還是退燒藥起了作用,蘇知意退燒了,但是出了一身的汗。
醫生交代了不能洗澡,所以只能是先把衣服給換了。
蘇知意一下子清醒了,但說話有氣無力。
“厲靳俢,我餓。”
厲靳俢聞言心中稍稍安慰,早就記住醫生叮囑的他,打電話讓人送來了粥。
蘇知意輕輕咳嗽,喉嚨痛的如刀割,好在昏沉的腦袋總算是清醒了些。
她連自己怎麼進的醫院都不知道。
但是她能感受到,自己病的很重,因爲她四肢又使不上力氣了。
就像是剛生產的那時候一樣。
厲靳俢一口一口給她喂粥。
蘇知意的情緒卻有些失控。
她沒感覺到冷,怎麼就受涼了呢?
按照往年這個年份季節,她都是只穿一件薄衣服的。
從生產後,逐漸恢復力氣,一直到正常生活,姜竹硯時常在她耳邊說,她身體很差,她從沒覺得有多差。
但是這次她真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真是太差了。
所以喝着粥,她的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厲靳俢喂粥的手一頓,趕緊拿紙巾給她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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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難受了?感冒而已,很快就會好的。”
蘇知意難過地說道:“我的身體這麼差,還能陪你到老嗎?我的孩子還那麼小。”
不怪她會這麼想。
生產的時候,她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那時她就覺得自己是不是活不長了。
後來身體逐漸恢復,她這才逐漸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可只是一個感冒,就又將她打回了原形,這怎麼能不讓她難過和恐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