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駛入主幹道,
江敘手機響起,屏幕上閃爍着的是一組陌生號碼。
不認識的一律劃分到詐騙電話的行列。
他順手掛斷電話,直接將號碼拉黑……一系列操作行雲流水。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機械的女聲從聽筒裏傳過來,江楚禾意識到對方掛斷了他的電話。
趙慧琴見他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立刻湊過來問道:“怎麼樣?江小少爺接電話了嗎?”
江楚禾:“他把電話掛了。”
“那就再打過去,多打幾遍說不定就會接通。”
趙慧琴不停催促,讓江楚禾無可奈何。
他再次撥通那個號碼,但這一次變成嘟嘟嘟的忙音。
“號碼被拉黑了。”
“用我的手機打。”趙慧琴把手機遞過去——
手機鈴聲在靜謐的車廂裏炸響,
江敘視線掃向屏幕,又是一通陌生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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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皺眉頭,
看來私人號碼泄露了。
江敘當機立斷摳出電話卡,修長的手指捏着卡的兩端,用力折斷。
這樣就沒人騷擾他了。
轎車停在恢弘的宅門前,
江敘下車後,管家迎上前,恭敬行禮:“少爺,您回來了!”
“祥叔,今天總有陌生號碼打來電話。手機在車裏,麻煩檢測一下。”
江敘眼神染了黯然,顯得比平日銳利很多。
祥叔知道小少爺向來低調,不習慣大衆關注他的私生活。
“我就去處理,一定不會讓人再來騷擾您。”
江敘進入客廳,
看到寧初後快走兩步,蹭過去抱住男人的肩膀:“爸爸!”
他聲音軟軟的,像個孩子一樣對着爸爸撒嬌:“我好久沒見您了!爸爸想我了嗎?”
“你是爸爸唯一的寶貝,爸爸當然想你。”寧初皺了皺眉頭:“等會兒!你身上的味道不對。”
江敘舉起手臂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淡淡的玫瑰香味……很正常。
“信息素沒什麼問題。”
“你昨天剛結束的發熱期,爲什麼身上只有你自己的味道?”
寧初表情很嚴肅:“你別告訴我,你用的抑制劑。”
“Omega在發熱期裏都用抑制劑,這沒什麼不對。”
江敘從果盤裏拿了個橘子,還沒剝開皮就被寧初搶走。
“先別吃!我話還沒說完。單身的Omega用抑制劑可以理解,但你是單身嗎?”
寧初審視着他:“你和阿硯到底怎麼了?”
婚後的Omega發熱期需要用抑制劑,只有一個可能,他和Alpha愛人感情破裂了。
聯繫最近江敘對許之硯的態度,寧初覺得兒子的婚姻亮起紅燈。
“我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沒辦法接受一個陌生Alpha陪我渡過發熱期。我用抑制劑對我和許之硯都有好處。我想他也不想稀裏糊塗就和我扯上這種親密關係。”
江敘聲音還未完全落下,一道清潤的聲音隨之響起:“我想!”
那聲音小心謹慎又顯得落寞無力,就像是壓抑已久的委屈終於找到宣泄口,但也只敢怯怯的爲自己辯駁那麼一句。
寧初心口被戳疼了,
兒婿好可憐啊!
他直接將責任方劃分到江敘這邊。
“聽見阿硯說什麼了嗎?他已經表明態度,你也要端正自己的態度。”
寧初從沙發上站起來,拉着許之硯的胳膊安慰:“阿硯,敘敘車禍後腦袋不太清醒,最近的行爲舉止不能代表他的真實想法。等他恢復記憶,他肯定會後悔當初這樣冷落你。”
許之硯垂下眼睫,往日總是清冷疏離的眸子染上落寞的水光:“爸爸,敘敘忘了我,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這怎麼能是你的錯,那是意外。”
寧初安慰着許之硯:“爸爸很清楚你們之間的感情,你放心,江敘絕對不可能忘記你。”
江敘發現英明睿智的爸爸,被許之硯迷的暈頭轉向。
死綠茶就會裝可憐博同情,
他必須要點醒寧初:“爸爸,你別聽許狗胡說八道。”
“注意你的稱呼!”寧初眼神震懾江敘:“阿硯可是你的愛人,是你自己選的。”
江敘第N次捫心自問,
失憶之前他一定是殺人被許之硯看到,纔會被迫和死對頭結婚。
“那我現在選擇離婚。”
江敘摸手機:“我現在就打給律師……”
掏了一下口袋,才意識到手機放在車裏。
“等我拿到手機就聯繫律師。”
許之硯水霧瀰漫的眼睛看着他:“敘敘,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你爲什麼要和我離婚?我可以改,我以後也都會聽你的話。”
裝!你就裝吧!江敘無視他綠茶級別的裝可憐。
但寧初無法無視,在旁邊不停安慰。
直到樓梯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雪松味的信息素親入空氣中,讓氣氛驟然變得壓抑冷冽。
原本斜倚着沙發沒什麼坐樣兒的江敘,在感覺到信息素的壓迫感後,手忙腳亂的從沙發上爬起來,坐的端端正正,如同看到班主任的小學生。
在男人走近的時候,乖巧的叫人:“父親!”
江蒼堯只看了兒子一眼,喉嚨裏溢出毫無情緒的一個嗯字,算作迴應。
他徑直走過去將寧初攬入懷中,在男人鬢邊落下溫柔的吻。
黏黏膩膩的喊了一聲“老婆”。
江敘嘴角抽了抽,對於父親的差別對待他習以爲常,但他不習慣的是父親和爸爸隨時隨地撒狗糧。
他有時真覺得父親和爸爸是真愛,他只是個意外。
寧初從江蒼堯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平時在家裏怎麼亂來都行,但現在孩子們在總要維持身爲長輩的威嚴。
愛人的躲避讓江蒼堯眉頭皺了皺,
他不忍心對着寧初表現出來,只能轉嫁到兒子身上:“你是不是又惹你爸爸生氣了?”
江敘:“?!!!”
好好好!我就是你們恩愛夫夫play中的一環唄!
“他確實惹我生氣了。”寧初開始告狀:“你兒子說他要離婚。”
江敘撲過去想捂嘴,但沒成功。
他父親銳利的視線,硬生生將他釘死在原地。
他盤算着是該哭着求情,還是應該跪着求饒時,江蒼堯的視線從他身上掠過,落在許之硯身上。
江敘:(^o^)/
壓力給到許狗這邊嘍!
江蒼堯:“跟我上樓。”
許之硯跟在他身後,往樓上走。
江敘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很沒形象的呲着牙笑:“有父親給我撐腰,我不怕許狗作妖。”
寧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來,你並不是很瞭解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