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書顏坦坦蕩蕩,臉上沒有一絲緊張。
她這個表現,倒是讓下面的質疑聲小了不少。
就算是若拉先演奏,但是也不能代表這個曲子就是她的。
畢竟不得不承認,樂書顏的確演奏得更好,這如果沒有一段時間的聯繫根本是演奏不出來的。
而若拉的那個,明顯還有點生疏。
若是自己寫的曲子,怎麼可能不在上臺之前練習好幾遍。
樂書顏看到大家都是反應,心裏略略鬆了口氣。
現在她只需要找到證明這個曲譜是自己寫的證據就足夠了。
媽媽說得對,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退縮。
遮遮掩掩反而落了下風。
樂書顏正準備繼續開口道時候,卻見突然涌上來一羣保安穿戴的人。
爲首的就是芙蕾雅。
芙蕾雅盯着臺上的樂書顏,接着冷笑一聲,“就是她,抄襲我妹妹的曲子,還愣着幹什麼,把她趕出去!”
樂書顏雖然只有十幾歲的年紀,遇到這種事也很慌張。
但她很快就冷靜下來,冷冷地看着芙蕾雅。
“誰說我偷了你妹妹的曲譜,這曲譜分明就是我的。”
芙蕾雅輕笑,提着裙襬走上臺,姿態優雅,語氣挑釁。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們家是這個演奏會的投資商,我自然也有資格提前看到你們的曲譜,而且不止我一個人看到了,許多評委老師都是親眼見到交上來的曲譜被密封,其間沒有人能碰。”
樂書顏控制不住地憤怒,“你們到底是用什麼手段得到的,我也不清楚,這個曲譜到底是不是你妹妹的,你心裏明白。”
芙蕾雅不緊不慢,“那你說,我妹妹爲什麼要偷你的曲譜,說句不該說的,按照我們家裏的實力,去請厲害的人給她寫一個不就得了,爲什麼非要來偷你的。”
其他人頓時覺得十分有道理。
更何況若拉這一家子本來就是橫行霸道算了。
就算是他們光明正大地作弊,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爲什麼還非要去偷樂書顏的。
樂書顏攥着雙手,“爲什麼偷我的,還不是因爲我和她鬧了矛盾,她想報復我。”
芙蕾雅又笑了,“是嗎,那我們可以直接動手,爲什麼還要繞着一個大圈子來這樣針對你。”
“想不明白?”
“沒關係,我可以幫你說出來。”
“就是因爲你的外公祖家是岺家,是這裏最大的投資商,我們不敢得罪你。”
“所以無論是這次的事,還是之前視頻的事,都是你們設計好了,想因此讓自己聲名大噪,卻沒想到我們會站出來反抗你們。”
“就算是最大的投資商又如何,我們也不怕事。”
一番話下來,若拉倒好像是成爲受害者。
像是被樂書顏小姐逼迫了一樣。
若拉的確沒有芙蕾雅厲害,只知道橫衝直撞,不懂得動腦子。
樂書顏白了臉,她剛開口想解釋說不是這樣。
卻被芙蕾雅一句話駁回去了。
“難道岺家不是這裏最大的投資商,你和岺家沒有任何關係?”
樂書顏咬着牙,“這是兩回事。”
芙蕾雅輕笑,“怎麼就是兩回事了,誰敢得罪岺家啊,誰又敢在岺家的地盤上鬧事啊。”
下面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原來還有這回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樂書顏就很有問題了。”
“最大投資商的孩子來參加比賽,那對其他人也不公平啊,更何況若拉他們的確不敢和岺家作對,更別說去偷她的曲子了。”
“如果說樂書顏真是岺家的人,她被欺負岺家不動手我是段然不可能相信的。”
“虧我剛剛還覺得她可憐,小小年紀居然有這麼深的心思。”
那些不堪入耳的罵聲一陣陣襲來,讓樂書顏身子都在顫抖。
芙蕾雅走到她身邊,拍着她的肩膀,嘖嘖兩聲。
“看見沒有,這就是和我們斗的下場,以後出門在外,就不要去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是嗎?”凜冽的女聲突然傳來,接着是一陣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
聲音急促,正在快步靠近。
樂書顏被人從芙蕾雅身邊搶走。
她被樂珊抱住,熟悉的溫度和氣味頓時包裹住了她。
樂書顏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鼻頭跟着一酸,“媽媽。”
樂珊摸着樂書顏的腦袋,在看着她的時候,目光都柔和下來。
“對不起寶貝,媽媽今天來得有點晚了。”
樂書顏連忙搖頭。
不晚,一點也不晚。
樂珊擡起頭,看向芙蕾雅的時候,眼神一寸寸冷下來。
“謝謝芙蕾雅小姐剛剛告訴給我女兒的那番道理,如今,我也要把你剛剛說的話,一字不落地還給你。”
“出門在外,就不要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一看見樂珊那張柔美的臉,芙蕾雅就會想起寧少卿拒絕自己的事。
他居然在她和樂珊那個有了三個孩子的女人之間,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樂珊。
她用港口的事來威脅寧少卿。
寧少卿也只有一句話。
“這些和樂珊對比起來,都不重要,你若是覺得這樣做能夠讓你消氣的話,那就去做吧。”
她當然做不到,不是不敢,是她乃至於她爸都沒有這個能力。
在港口搞點小動作讓寧家的貨物出事並不困難。
但是得罪了寧家對他們來說不是好事。
她父親就是一個典型的商人。
利益和親人之間,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前者。
只是芙蕾雅不甘心,她哭着對寧少卿道,“可是她不愛你,她心裏根本就沒有你。”
沒想到寧少卿卻只是勾着嘴角,滿懷希望道,“不,我可以等,而且很快,她就會和我在一起。”
“你若是不信,可以等着見證到那一天。”
回憶在腦海裏不斷翻涌,像是在凌遲芙蕾雅的心。
其實她並沒有多愛寧少卿。
畢竟當初聽說他,也只是感興趣,是有點一見鍾情的意思,談不上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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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甘心自己會輸給樂珊這樣的女人。
指甲嵌入手心,疼痛感讓芙蕾雅回過神來。
她對着淡然的樂珊輕蔑一笑,“怎麼,是打算用權勢讓我們閉嘴了嗎?”
“沒關係,那你就照做吧,畢竟我們又沒辦法和岺家抗衡。”
說完,芙蕾雅就嘆氣垂眸。
像是真的被逼無奈一樣。
他們一家子在當地是出了名的橫行霸道。
如今居然也有如此示弱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