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林家。
茶室。
林鴻楠接到了李圖南的死訊,但令他意外的是,李圖南的身上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 |
![]() |
![]() |
究竟在哪兒呢?
把李圖南帶回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所以李圖南必須死。
只是,他沒想到,那東西也不在李圖南身上。
林鴻楠走到那副畫像前,眼神冰冷又熱切,他看着畫像,低聲喃喃道:“我等了二十幾年啊,等到今天,還是沒找到。”
林鴻楠的眼神變得貪婪,帶着幾分癡迷,指尖輕輕摸索着畫像。
好一陣,他才收回手,拿起手帕輕輕擦拭着手指:“難道,當年你真的已經銷燬了所有資料?不可能,那是你的心血,你不可能全部銷燬……阿瀾,告訴我,你究竟把它藏在哪兒了?”
這些年,他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個遍。
還有林鴻舟。
他給林鴻舟下毒,但即使是失去了自理能力,甚至失去意識,林鴻舟嘴裏也沒套出來任何有用的話。
林鴻楠幾乎可以確認,當年的研究,林鴻舟不知情。
或者說,他沒有參與。
但林鴻楠生性多疑,所以,即使確定林鴻舟對那個研究一無所知,但這麼多年,林鴻楠雖然沒殺他,卻也沒打算放他。
這時,有人敲門進來。
“家主,”來人低聲道,“季先生到了。”
林鴻楠聞言,轉過身,臉上又掛起那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他走回到茶桌前,淡聲道:“進來吧。”
話音落下,一個穿着天青色休閒西裝的男人走進茶室。
“季先生,好久不見,”林鴻楠看着來人,淡笑了一聲:“十幾年沒見,季先生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年輕啊。”
頓了頓,林鴻楠才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季先生,請坐。”
男人瞥了椅子一眼,坐下後,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直接道:“林總,林氏藥業沉寂多年,你確定要重新啓動這個項目?”
林氏藥業的沉寂,是因爲當年風靡全國的那幾款惠民藥沒有配方。
庫存藥的有效期早就過了。
市面上,現在根本買不到真的。
“林氏本來就是以藥業發家,”林鴻楠給男人倒了一杯茶,淡聲道:“這些年,林家對外擴張的領域越來越大,但說到底,林家的根本始終是藥業。”
男人沒喝茶。
沉默片刻,他道:“這些年,林總對集團公司的支持力度很大,但很抱歉,我的團隊一直沒再造出那幾款藥來,所以,我恐怕要讓林總失望了。”
林氏藥業雖然已經銷聲匿跡,但公司其實還是存在的,只是一直沒什麼新品發售,再加上林鴻楠早就成立了分公司,剝離出來了新的醫藥公司,所以,林氏藥業早就淡出了大衆視線。
“季先生,你不想回國本家,奪回屬於你的一切嗎?”林鴻楠說完,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然後饒有興致的看着季先生。
季先生聞言,臉上表情來回變了幾變。
林鴻楠也不着急,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感覺,洞悉一切,主宰一切,拿捏住每個人的弱點,然後操控他們。
這些年,他操控得越來越得心應手,也越來越擅長僞裝。
“你想要什麼?”男人擡起頭,直視林鴻楠,聲音因爲緊張有點僵硬。
林鴻楠知道,他又一次贏了。
大獲全勝。
他淡淡的笑了一聲:“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是想幫你一把,畢竟,季家本來就應該是你的。”
不想要,不需要代價的東西,纔是最昂貴的。
季先生沉默了片刻,呼吸也變得急促,好一陣,他纔像是下了決定似的,沉聲開口:“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事成之後,我給你就是了。”
林鴻楠臉上的笑容越發幽深了幾分,他道:“很好,配方我可以給你,至於季家那邊,你想怎麼玩,我不插手。”
“啪——”
季先生不小心,打翻了手邊的茶水,滾燙的水氳進他薄薄的西褲裏,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錯愕的盯着林鴻楠。
“你說什麼?”季先生瞪大雙眸,呼吸紊亂:“配方,配方真的在你手上?但這怎麼可能?配方當年不是已經……”
季先生的聲音,戛然而止。
緊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大,嘴巴張了張,但一個字都沒說,甚至連一個音節都沒發出。
林鴻楠沒說話,只是滿臉笑容的喝着茶。
良久,季先生看着林鴻楠,聲音意味不明:“看來,不久的將來,京都……是林總你的了。”
季先生說完,這纔拿起茶杯,將杯子裏的茶一飲而盡。
林鴻楠滿意的笑了笑。
這杯茶,就算做是“投名狀”,喝林鴻楠的茶,就代表選擇站隊林鴻楠。
不喝,那就意味着是林鴻楠的敵人。
非友即敵。
林鴻楠不會給他第三個選擇。
“只是京都而已……”林鴻楠意味深長的說了半句。
說完後,他沒再說什麼,只是拿出一個小冊子遞給季先生。
兩個多小時後。
天色漸亮,一架灣流G650私人飛機在京都國際機場平安降落。
十幾輛黑色越野車,早就在機場等候了。
下飛機後,幾個人的手機此起彼伏的響起,因爲之前葫蘆鎮的事,衆人的神情幾乎是不受控制的一怔。
這時,厲宴行手機響起。
厲宴行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皺了皺眉頭,他接起手機,直到聽清楚對面說什麼,他臉色驀地陰沉下來。
須臾,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轉過身,這才發現衆人的視線都在看着林鹿。
林鹿低着頭,在看手機。
手機上,是她收到的幾條消息。
其中一條,是三師兄宋卿發來的。
林鹿看到屏幕上那一行字,幾乎以爲她看錯了,李圖南在京都不是好好的?
師父沒了?
別啊,別跟她開這種玩笑。
但她緊攥着手機,卻沒敢問,也沒敢去回覆,她蒼白的臉上,爬上冷汗,嘴脣翕動了幾下,竟然發不出聲音。
“對不起,阿鹿……”厲宴行給她道歉,聲音滿是愧疚:“李老他……被人殺了。”


